那時,熊嶽畢竟年輕,還不明白這些人之間到底有什麼關聯。等熊嶽再大了一些,實現了經濟獨立,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要報仇。造成自己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就是王青和劉小華,這兩個人就算是化成灰,熊嶽也能夠認得出。
老闆娘惡意競爭確實不對,可是如果王青和劉小華沒有印象,這門差事也不至於讓爸媽的積蓄全都打了水漂。如果不是一門心思的想要重操舊業,爸媽也不會出車禍離他而去,熊嶽在那時就已經堅定了一個信念,即使賠上自己這條命,也要給爸媽討個說法。只可惜,勢單力薄,而且一直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復仇。
熊嶽多次打聽王青和劉小華的去向,得知劉小華被他兒女接走過,上了好日子之後,熊嶽越發覺得命運不公。明明是這個女人從中作梗,才導致自己家破人亡,現在她卻成爲了有錢人,過上了好日子,未免有些太不公平。
俗話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可是爲什麼這世間的苦難全都要折磨善良的人?爸媽當時沒有那麼好心,之後的一切都不會發生。熊嶽這麼多年一直活在復仇情緒之中,自我拉扯。有時午夜夢迴,他大汗淋漓地從牀上起身,總能想起爸爸媽媽和他最後一次見面的場景。
一切都是錢鬧的,只要有了錢,所有的困難都可以迎刃而解。成爲有錢人,是他除了復仇之外的第二個目標。所以,他嘗試了很多工作,終於靠着貴人相助,成立了一個鞋廠。
鞋子的質量有沒有保證,產品有沒有問題,都不在熊嶽的考慮範圍內。只要能夠賺錢,讓他付出再多,熊嶽也心甘情願。沒心的人才能過上好日子,而我做的這一切,不過是效仿那對搶奪店鋪的夫妻,爲什麼他們可以輕輕鬆鬆實現我爸媽的夢想?而我卻不能呢?熊嶽抱着這樣的想法,擴展自己的事業版圖。
有了錢以後,他也有了多的時間。因此,通過種種關係找到了劉小華現在的住處,並且經過一段時間的蹲點,摸清了劉小華的活動規律。這個老太太現在日子過得十分滋潤,每天唱歌彈琴好不快活,活脫脫一個有錢的富太太。而王青的日子窮困潦倒多了,雖已年近七旬,依然掃大街。熊嶽從他的身邊走過,故意把腳下的一隻垃圾罐兒易拉罐踢得老遠,王青也不生氣,樂顛顛的跑過去撿回來,放進了隨身的袋子中。
掃大街的時候撿到的這些塑料瓶,以及易拉罐,是王青貼補家用的重要來源。
他的脾氣很好,甚至說有些軟弱。熊嶽在路上見到這種潦倒的老人,都會都會心生惻隱之心。有時,還會主動掏腰包送她們一些生活用品,可是面對王青這張臉,卻無論如何都同情不起來。
“大爺,您在這兒工作多長時間了?”熊嶽買了兩瓶水,用口罩遮擋面容和王青套近乎。
“數不清有多少年了,我剛做環衛工的時候,還是隊裏最年輕的人,現在已經是隊裏最老的了。好幾任領導都被我熬走了,不出意外的話,我很有可能在這條街上掃大街掃到去世那天。”
“你的家人呢?”熊嶽明知故問。
“我的兒子爛賭,喝酒,有他沒他一個樣,十天半個月不見一次人影。倒也還好,見了他對我非打既罵,拳打腳踢。”王青撩起自己的袖子,給熊嶽看身上的淤青。
“養這樣一個社會敗類,是我這個做父親的失職,我也不想她成爲這樣,可是沒辦法。孩子嘛,總歸是父母的心頭肉。被慣的無法無天,歸根結底還是因爲我這個父親做的不到位。”
熊嶽冷笑了一聲,如果那時你沒有助紂爲虐。讓兒子狠狠栽個跟頭。喫點苦頭,沒準現在他已經走上正路了,只可惜當年你鬼迷心竅,不惜犧牲我父母的事業來換取一時的利益,虧我爸媽還那麼信任你。當然,熊嶽並沒有表露自己的身份,他想做的絕不是故人相認這麼簡單。必須得找個合適的由頭,將這兩個惡人放到一起,那樣的場面才刺激。
熊嶽賺錢以後,在郊區購置了兩套房子,其中一套一直空置,準備當做以後的婚房。另外一套一間住人,另外一間則打包發貨處理退換貨訂單,算是他的臨時辦公室。其他員工都在工廠,只有幾個骨幹,偶爾會在熊嶽的邀請下來辦公室開會。
找到王青和劉小華的那一刻,熊嶽就開始謀劃除掉他們。要神不知鬼不覺,又要讓他們受夠折磨。熊嶽之所以能夠短時間內買房買車,還得益於另外一個人的幫助,王小虎。
兩個人的相遇極具戲劇性,熊嶽在某家KTV做服務員。王小虎和他的死對頭在KTV爆發了衝突,王小虎危難之際,是熊嶽仗義出手,保住了王小虎的一條腿,熊嶽頭上也捱了酒瓶子縫了幾針。王小虎從那之後將他當成自家兄弟,給了熊嶽幾萬塊錢做創業啓動資金,他想拉熊嶽一起入夥做生意。可是,熊嶽確不願意和王小虎他們摻和到一起。
熊嶽的父母雖然已經去世,可是他在老家還有些親人。奶奶80幾歲高齡,依然身體硬朗,要是被她知道自己孫子在外面和黑社會稱兄道弟,恐怕老太太會直接氣暈過去。
.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