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枚釦子是第三中學校服襯衫專用的扣子，上面這個特殊的編號就可以證明衣服的批次。”
“中學校服，這能說明什麼？”
“宋春華的兒子，馮正，就是第三中學的學生。而且最近第三中學要求同學們要穿着秋季校服。現在所有的線索以及一點全都指向了宋春華。看來咱們不得不請這個女人聊會天了。”小王擺出一副幕後大boss的手勢，毫不意外地收穫了小劉的兩個大大的白眼。
“故弄玄虛，我看你就是拿到雞毛當令箭，一枚釦子能說明什麼？”
“釦子確實說明不了什麼，但是塗在兩名死者身上的牛油可有些來頭。我們在這些牛油中檢測到了一些香辛料的成分。”
就像每個人做菜的習慣不太一樣，有的人口輕，有的人口重，有的人喜歡放各種香料，而有的人則要用蒜片兒熗鍋。這一種牛油一般不會單獨使用，要麼應用在滷菜，燉菜等增強層次，要麼則用來煮火鍋。總之一句話，牛油裏香辛料的含量並不是固定的，每家店都有屬於它們的配方。
“市場上找不出兩片相同的樹葉，卻不一定找不到售賣同一種牛油的店鋪，這是不是有些草率了？”小劉看不上小王那副張狂的樣子，想給好兄弟使絆子。
“一個兩個的因素是巧合，可是這麼多巧合組合在一起，那就不是巧合，而是有人在故意爲之了。答案沒有揭曉之前，不管我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的，不如我們直接去問問宋春華。”
秦雪和小劉再一次來到小店，那個小女孩兒依然在入在進門的第一張桌子上寫作業，見到秦，開開心心的撲了過來，秦雨雪將她一把抱起。
“妞妞，媽媽呢？”
“出去買東西去了。”
“家裏就只有你一個人嗎？還有哥哥。阿姨，你們來找媽媽做什麼呀？是不是想喫她做的好喫的了？”
“對呀，阿姨找媽媽有點事兒，一會你和哥哥在家裏，老老實實的等着，很快，媽媽就回來了，好不好？”
“好呀好呀。”
秦雪從兜裏摸出一隻棒棒糖，遞給妞妞，小女孩不假思索撕開包裝，剛要放到嘴裏，卻橫空伸出一隻手，把糖搶了過去。
“妞妞來。”男孩兒一臉冷漠的抱過妞妞，卻沒有看秦雪。“哥哥不是告訴過你嗎？陌生人給你的東西不能要。誰的東西都敢喫？也不怕別人把你毒死。”
“可他們不是陌生人啊！”
秦雪微微擡頭看着眼前這個年輕的男孩子。幾天不見，這個小男孩兒彷彿春天裏拔尖兒的處竹筍一般，似乎比之前又高了幾分。
“誰知道他是好人還是壞人？回屋去。哥哥回去。”小男孩兒語氣嚴厲，妞妞不情不願的回自己的小屋去了。
“我知道你們來來找我麼，想做什麼？”馮正雙手插在褲袋裏。斜眼兒看着秦雪，臉上掛着十分不屑笑容。
“你還挺別具一格的。”秦雪嘴角掛着一絲笑容，男孩兒用手捏了一下衣角，用外套用校服外套蓋住了裏面的襯衫。
“你們來找我媽媽做什麼？當年我爸出事的時候，沒見到警察上門，現在這麼多年過去了。還來騷擾我們，是想再給我們一些錢嗎？如果不是的話，麻煩你們現在就走吧，我們家人不不想再被別人騷擾了。”
“阿姨當然不希望總來找你媽媽，影響她的正常生活。可是有些問題不解決，我們恐怕不會只來這一次，兩次，三次，十次八次都是有可能的。一天不破案，你媽媽恐怕一天不得安生。同時。你妹妹也要和我常見面，所以不要再告訴他我是陌生人了，以後我們會成爲好朋友的。”秦雪和在門口只探出半張小臉的女孩兒，笑着說道。
“回去。”馮正喊了一嗓子，女孩兒被嚇得嚇得下的眼淚哭哭啼啼躲回房間去了。
“她年紀還這麼小，你幹嘛這麼嚇唬他？”
“你們找我媽媽做什麼？”
“問點事情。”
“什麼事情？”
“你知道確不願意說的事情。我發現你好像很喜歡看刑偵類的電影，電視劇。不知你爲警察破案的那一刻覺得興奮，還是兇手衝破重圍。躲在幕後將警察耍得團團轉的時候你會更興奮。一般的電視劇。都會在結尾打上一行字，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雖然現實沒有那麼狗血，但天道輪迴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這場貓鼠遊戲最終會以貓的勝利結束，不管你相不相信。”
“妞妞還這麼小，你媽媽也真是夠辛苦的。”秦雪。狀似不經意的一句感嘆，讓男孩兒成功地耷拉下腦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秦雪並不着急。馮正忍不住了。“你們不用等我媽媽了。那兩個人是我殺的。”
雖然秦雪早就有心理準備，但是聽這個男孩兒主動承認的那一刻，她並沒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反而有些胸悶氣短。
“我自首。楊叔叔和黃叔叔都是我殺的。而且他們就死在我家的廚房裏。我知道這聽起來確實有些不可置信，甚至十分荒謬，簡直像電視劇中的某些情景，但這件事確實是我一手謀劃的，而且我等這個機會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了。從我十歲那年開始。直到叫他們兩個親手送走。這個場景在我腦海中出現過無數次。馮正還想再說下去，秦雪卻阻止他。
“阿姨，媽媽怎麼還不回來？”妞妞已經哭成了小花貓。害怕哥哥再次發脾氣，所以抱住了秦雪的大腿，往她身上爬。
“一會兒媽媽就回來了。”馮正看着秦雪的眼睛，這一刻，他感受到了女警察對他的同情與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