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刑事犯罪調查科 >第1052章 染血的野草
    發現屍體的枯井位於兩村交界之處,這裏地處偏僻,平時閒少有人來,只有農忙的時候纔會有人經過,甚至連這塊農田的主人也有些說不清,這口井究竟是什麼時候出現的?收完秋以後,村民們沒什麼活,要麼四處打麻將串門,要麼找些零活,很少有人再來田裏。.七

    如果不是因爲小寶的風箏掉到了這裏,屍體也不會被發現。聽說自家村子周圍出現了屍體,村主任慌慌張張趕了過來,那個報案的精壯漢子和小寶一小寶的奶奶站在一邊。老太太已經被殺,嚇得有些神志不清,小孩子不諳世事,瞪着圓溜溜的眼睛,盯着身穿警服的人來來往往,偶爾伸出手拉拉陌生人的衣袖,看起來十分不怯場。

    “我聽到老太太說這口井裏出了事兒,所以我就過來看看,可把我嚇得夠嗆,一雙腳丫子朝上。身上的肉都掛不住骨頭了,一看就知道死了很長時間了。而且那口井小得很,不知道是用什麼方法才把人給塞下去的,就算是想要自殺也不會選這種地方吧,而且我沒在那人身上看到衣服。沒準兒真是被人給害死,塞到這裏來的。”精壯漢子手裏夾着煙繪聲繪色的和警察講起自己見到井中屍體的衝擊畫面,時不時手舞足蹈的比劃兩下,顯然這段故事即將成爲茶餘飯後的談資。

    經過調查,第一批到達現場的村民確實。是無意加起來到這裏的,而且能提供的線索有限,老太太被嚇得話都說不利索,第一時間給兒子兒媳打了電話,讓他們趕緊回家把小寶接走,恐怕要病上一段時間了。這塊田地的主人王德發也趕到了現場,得知是自家田裏出了這種事兒,男人巴塔巴塔的抽菸。

    死過人的房子都會被叫做凶宅,自家這塊地裏可是有了冤魂,明年開春能不能種都兩說了?“平時這口井就在那,我種這塊地也有十幾年了,就算是閉着眼睛也找到頭尾,從來沒關注過警鐘,到底有什麼玩意兒?收秋的時候忙的腳打後腦勺,誰去關心這裏頭這雜草底下有什麼呢?”

    “你大概多長時間來地裏一次。”

    “莊稼春天種秋天收就行了,這塊地本來就是開荒開荒的地土,不怎麼肥,就算是精心照料,一年到頭也收不了多少。就是不忍心着這塊地荒着,所以才勉勉強強種了一些玉米。總共沒多少錢的玩意兒,我還跑這兒來做什麼呀?”

    王德發是村中的種田大戶,除了自家的十幾畝土地之外,王德發還承包了鄰村100多畝的土地,他當然看不上這一塊土地的產能了。

    “我們這些農民嘛,就是不願意放棄一塊兒地,所以每年開春我都會來種地,但是之後澆地施肥之類的就靠老天爺,所以我也不記得這塊地裏有沒有什麼特殊情況?”

    王德發的嗓門很大,周圍又很安靜,姚明軒蹲在井邊,就能夠清楚地聽到王德發的話。

    這口機井的直徑大約在30幾公分,一個成年人的肩寬要遠大於井口的寬度,就像那個報案人所說的,就算是想投井自殺,也不會選一口在田地裏裏早就乾涸多年,而且井口這麼狹窄的井。這種死法實在是太憋屈,萬一投井的時候,人沒有落到井底下,中途反悔了,那纔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村裏青壯年都已外出謀生打工,只有年節假日纔會回來,老年人們對種地的熱情也大不如前,即使秋收春種的農忙時節,田裏的人也很少。甚至,連村子裏的很多人都不知道,這口井的存在。偏偏這個人卻跑到這兒來尋死。這實在是太不尋常了,肯定是有人把他給害了。姚明軒的耳朵被王德發的大嗓門震得生疼,“真是造孽呀,死在哪不好?非要死在我的地裏,以後這塊地無論如何我都不能再繼續中了,好端端的被人當成了墳場,真是糟塌東西。”王德發恨的直拍大腿。

    “您仔細想想,今年您家地裏有沒有發現過什麼特殊情況?任何一個都可以,這可能會對我們破案非常有幫助。”小劉理解王德發的激動情緒究竟來源於哪裏?雖然這塊地對王德發來說可有可無,可是現在卻有人在他這塊地上攪弄風雲,王德發當然不情願。而且,村裏人比較講究風水迷信。

    王德發最近的運氣實在太差,三輪車撞的幾乎報廢。老母親還摔斷了腿,這讓王德發覺得自己的運勢低迷,現在田裏又出現了這種東西,更讓人痛心疾首。

    “若說有什麼事兒嘛?還真有一種怪事,今年二月初的時候我閒着沒事,想來這塊地裏看看,每年都種玉米,收成實在太差,我老婆提議今年沒說可以種點高粱,但是我覺得這裏的土質不不太適合。”

    “您可以省去這些鋪墊,直接說正事。”小劉自覺自己已經非常羅嗦了,沒想到王德發居然比他更羅嗦。

    “那我就長話短說吧!我發現地面上散落着很多暗紅色的痕跡,有點像血跡。但是當時我也沒細琢磨,山裏野兔野雞很多,它們的天敵也很多,小動物互相打架廝咬流血掉毛都是正常的。而且村裏人很喜歡宰殺活物備年貨,有的手藝不佳,把雞脖子都給割開了,但是卻讓雞給跑了,血濺的到處都是。這種情況,並不少見,我想誰會閒着沒事來我們家這塊地裏瞎折騰呢?”

    “本來想仔細瞧瞧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剛好老婆給我打電話,讓我趕緊回家招待客人,而且滿地的血,我心裏也只打怵,所以趕緊就回家了,從那之後再也沒有發現過什麼異常。就是正常的種地,秋收。這個人究竟怎麼死在這經歷的?跟我可沒有任何關係,我就是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啊!”王德發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兩隻手搭在一起連連作揖,顯然他怕警察懷疑他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