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劉,過來幫我一下。”姚明軒突然開口說道小劉將王德發交給同事進行後續調查,自己則和姚明軒一起蹲到了井邊,看着眼前那個蒼白,乾枯不像人類四肢的腳丫子,小劉皺了皺眉。
從這雙腳來看,死者應該是一名成年男性。以到栽蔥的形式被塞進這口井,還真是憋屈呀。“王德發說的話我已經聽到了。這裏的土地鬆軟,而且井口四周雜草叢生,有蜘蛛網覆蓋。爲了安全起見,所以王德發在種地的時候特意繞開了這片區域,平時也不會主動查看井的情況,所以,很有可能這具屍體早在二月初就已經被人放進來了,只不過現在才被發現。”
整整大半年,風吹日曬,雨水沖刷,而且田地裏人來人往,機械運作留下的痕跡,恐怕早就消失的一乾二淨了。
“這是一個找不到其他物證的現場,看來咱們得加把勁兒了。”小劉抓起泥土,掂了掂。兇手還真是聰明啊,選擇這樣的地方拋屍。
“也不要把結論下的這麼早,萬一是自產自銷案件呢?有些人爲了追求刺激,選擇在一些奇特的地方了結自己的性命,從而給活着的人留下了無數的疑團,他是不是被人害死的還不一定呢?”姚明軒不想小劉陷入沉悶的情緒中,主動開了個玩笑,緩和氣氛。
“我倒希望這人是自殺的,這樣王德發大哥可以安心,咱們也能省點事了。”
雖然小劉懷揣着美好的願景,可是將屍體從井裏搬運出來的過程並不順利。爲了儘可能的保留屍體狀態,姚明軒和小劉他們只能選擇最笨拙的人力搬運的方式,用繩索套住屍體的腳踝。幾個人同時用力,緩緩拖拽屍體。
搬運的過程並不美妙,已經腐敗的皮肉非常容易破損。而姚明軒則需要通過皮膚上的傷痕判斷死因,其中的難度可想而知。
小王戲稱,他們現在是要將一塊兒吹彈可破的果凍捧在手心中,跳高跳遠,運送到終點之後,果凍還不能破。
早就鋪好的防水布成爲了臨時手術檯,當屍體的頭部緩緩。離開井口之後,小劉和同事同時鬆了一口氣。
死者確實爲一名男性,身高一米八五體重。91千克,年齡在30到35歲之間。寸頭,身上無紋身以及明顯特徵,他的頭上有很多開放性骨折傷口。因爲屍體的腐敗程度非常嚴重,所以身體和麪部的軟組織殘留較少,渾身上下沒有一件衣物。在田地周圍,也沒有找到死者的身份證件或者其他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
屍體被打撈上來之後,在佈滿落葉的井底,還找到了一把沾有血跡的斧頭,這柄斧子不管是款式還是模樣都和家庭常用的劈柴斧別無二致。
“只要找到死者,只要調查清楚死者的身份,相信通過排查他的關係網,我們就可以找到殺害他的兇手。”小王如同爆豆一般理清的辦思路,小劉輕輕地給他鼓了兩下掌。
“孺子可教也,跟在我這樣的名師身後,果然你也進步了許多。”
“我哪是跟你學的,我是跟秦姐和姚哥學的。”
“好啦,別爭了。”
這塊地處於兩村交界之處,左邊是河東村右邊是河西村。這塊地的地理位置非常微妙,與河東河西的距離大概都在三公里左右。
“兇手拋屍在這裏,說明他熟悉着周圍的環境,很有可能就是村民,所以拜託兩位幫我調查一下河東村,河西村的符合條件的失蹤人口,方便進行身份比對。”
姚明軒一聲令下,小劉和小王領命前去調查。小劉撩開警戒線,遇上了主動前來配合的河東村村主任。他的精神矍鑠,雖然頭髮花白,但是腰板挺得很直。
“聽說附近出了人命案,而且死得很有可能是我們的熟人,所以我過來瞧瞧景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案情還不特別清楚,但是我相信很快就會破案的。您是村主任,對村裏發生的大事小情應該都有些印象,村中近一年裏有人失蹤嗎?”
“我聽到一些風言風語,說死的是個青年人,我們這村子是出了名的留守村。現在我手底下管着的,這百十號不是拄柺棍的,臥牀的就是正在上幼兒園的。30幾歲的人,要麼外出打工,要麼已經搬走。誰家丟了這麼一個壯勞力?能不着急呀?”
“我和村民們的關係都不錯,一年到頭都在跟他們打招呼,打交道。真出這種事,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呢?”河東村的村主任工作非常認真負責,就是誰誰家生了幾隻狗崽子他都一清二楚。他敢打包票,保證死者絕對不可能是自己村子裏的失蹤人口。
河西村的村主任聽到小劉和他的對話也湊了上來。“這話說的,好像只有你關心老百姓似的。我和村裏人的關係也不差呀,雖說我們村裏的人要比你更多一些,而且村子的面積更大一些,但是我對每家每戶的情況都非常瞭解。”
“去年我們村裏確實丟過一個孩子。可是那小孩兒才13歲,長得雖然胖乎了一些,但是身高只有一米六三,不可能剛失蹤半年就長成個大老爺們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