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味道混合了硝酸甘油的甜膩,木料的醇香,煙塵與焦物的苦澀,又被灼熱的風吹亂成一團,成了特有的,獨屬於大型爆炸的芬芳。
王錦輕輕嗅着這樣的味道。
他覺得心安定了下來,頭腦也清晰了許多。
很久沒有了,這樣純粹的,熱烈的爆炸。
嘎吱…轟!
教堂不堪重負,整個拍倒在地,塵土飛揚。
橫樑一陣吱吱嘎嘎的嘆息,猛然砸落。
“該死!敵襲嗎?有人襲擊了我們!”
“是今天早上那混蛋?他駕駛海盜船對我們開炮了?”
“快救火!救火!燒起來了!”
“去找那混蛋!他應該沒走遠!”
雜亂的腳步聲響起,執法者們提着水桶快步奔跑,場面迅速陷入混亂。
“哈…”王錦低聲笑着。
他藏在黑暗中,看着自己的傑作,幾乎要把縱火狂或是爆炸狂之類的字眼直接寫在臉上。
“淦…他到底是什麼人啊?”看着突然變得像是反派一樣的少年,孔雀嚥了口唾沫。
恐怖的不是爆炸,而是這次爆炸完全沒影響到不該影響的地方,甚至沒傷害到任何一個人。
那些小球的擺放位置還真是精妙啊…其中好像有一部分是自己擺的…
意識到自己剛纔做了什麼之後,孔雀猛然站起身,表情迅速變換起來。
要死要死…騙幾個執法者也就算了,
直接炸教堂,自己這不就毫無疑問地成了共犯嗎?!
“嗯,是這樣的。”王錦微笑着轉過身,像是看穿孔雀想法那樣,握住她手掌晃了晃。
“歡迎加入褻瀆神明的隊伍,我的同夥。”
代表着火刑之神的旗幟熊熊燃燒着,在夜幕中高高揚起。
“你們可以互相替班。”把孔雀推給紅桃,王錦伸了個懶腰。
塔莉埡已經醒了一段時間,她正拼命掙扎着。
可惜,王錦在捆人這方面…雖說沒太多花樣,但堅固方面絕對沒得說。
“誒…這是船上那個…”紅桃挑了挑眉毛。
她認出了孔雀的臉。
“你也認識我?”孔雀皺起眉頭。
王錦沒將這些事系統地給她講一遍,並不是不想,而是還不能確定真相。
孔雀只能自己一點點去猜測。
“算是認識,我想過好幾次要不要幹掉你,畢竟你想對他下手。”紅桃眯起眼睛,語氣不是太友善。
“嗯…”孔雀沒多說什麼,只是點點頭,坐在燈塔另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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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明天見了。”王錦笑着告別。
“這裏還有地方哦。”紅桃的聲音有些幽怨。
“我有其他事要做,明天早上會過來的。”伸手敲了敲她的腦袋,王錦轉身離開。
——
“剩下我們兩個了啊。”威爾康笑笑。
他的臉上能看到幾分疲憊,不過並非平日裏那種揹負太多祕密的感覺,而是更加安寧,平和,喜悅的疲憊。
今天是他這十幾年來最開心的日子,單是看到那些人在自己面前行走,說話,威爾康便能感到滿足。
“冒險家閣下…謝謝。”男人微微點頭,微微發灰的頭髮在月光下顯得更加蒼白。
他已人過中年,財富與自由或許不再那麼有吸引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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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可謝的。”王錦嘆了口氣,“威爾康,你還記得自己是來救人的吧?”
“…什麼?”威爾康愣了愣。
“救下古德里安,擊退圍獵,向着終北大陸進發。”王錦看着他的眼睛。
他能從那雙有些渾濁的眸子中讀出諸如“不安”、“懊惱”之類的情緒,可他沒有停止碎夢的行爲。
“過去無法改變,威爾康,我們是要繼續向前的。”
“…”船長沉默下來。
臉上的喜悅減少了,消失了,最後變成淡淡的憂愁。
“去再看看他們吧。”王錦輕輕拍打着威爾康的肩膀,這讓後者的情緒微微緩和。
“明天早上在墓園見面,在此之前注意安全,戴好這個。”
將南瓜面罩扣到威爾康頭上,王錦笑着揮揮手。
他需要一個不錯的獨立空間,這是支開孔雀和威爾康的原因之一。
嗒,嗒,嗒。
皮鞋落在地面上,王錦一邊走一邊留意着身旁的骨灰盒,他在認真觀賞着這羣人的生平。
這樣做其實沒什麼特殊原因,王錦只是習慣在思考一件事時再想點別的。
“今天的事…結束的還算圓滿。”王錦摸了摸下巴。複雜的氣味涌入鼻腔。
那種味道混合了硝酸甘油的甜膩,木料的醇香,煙塵與焦物的苦澀,又被灼熱的風吹亂成一團,成了特有的,獨屬於大型爆炸的芬芳。
王錦輕輕嗅着這樣的味道。
他覺得心安定了下來,頭腦也清晰了許多。
很久沒有了,這樣純粹的,熱烈的爆炸。
嘎吱…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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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不堪重負,整個拍倒在地,塵土飛揚。
橫樑一陣吱吱嘎嘎的嘆息,猛然砸落。
“該死!敵襲嗎?有人襲擊了我們!”
“是今天早上那混蛋?他駕駛海盜船對我們開炮了?”
“快救火!救火!燒起來了!”
“去找那混蛋!他應該沒走遠!”
雜亂的腳步聲響起,執法者們提着水桶快步奔跑,場面迅速陷入混亂。
“哈…”王錦低聲笑着。
他藏在黑暗中,看着自己的傑作,幾乎要把縱火狂或是爆炸狂之類的字眼直接寫在臉上。
“淦…他到底是什麼人啊?”看着突然變得像是反派一樣的少年,孔雀嚥了口唾沫。
恐怖的不是爆炸,而是這次爆炸完全沒影響到不該影響的地方,甚至沒傷害到任何一個人。
那些小球的擺放位置還真是精妙啊…其中好像有一部分是自己擺的…
意識到自己剛纔做了什麼之後,孔雀猛然站起身,表情迅速變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