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錦無奈地伸着兩隻手，看着小狐狸對着自己的掌心拳打腳踢。
半個小時後，小狐狸咕咚一聲倒在牀上，鑽進薯片袋子。
“呼，今天也好努力。”
“這算是…鍛鍊嗎？”王錦把她提了出來，舉到面前。
“當然算，你個傻仔。”小狐狸頗爲不屑地踢了踢王錦的鼻子，“我的尾巴都變多了。”
“這麼快？”王錦饒有興趣地把她放在地上，“我看看。”
“哼哼…”小狐狸叉着腰，嘭一聲變回人形。
原本屬於王錦的舊短袖一直蓋到她的大腿，布料下面並沒有出現尾巴。
“一條都沒有了！”胡小北驚呼出聲，“我的尾巴！”
“啊？！”
“嘿嘿，騙你的，傻仔。”少女輕笑着拍了拍坐在牀邊的王錦，“看好嘍，我要把尾巴變出來了！”
“有點期待啊…”王錦盯着鼓起腮幫子的胡小北。
嘭！！
嘶啦！
伴隨着一聲低喝，五條毛絨絨的尾巴安全氣囊般膨脹開，在空中輕輕搖晃着。
“我厲害吧？”狐耳少女得意地仰起頭。
“厲害是厲害…但我得提前問一句。”王錦輕咳兩聲，“這也在你的意料之中嗎？”
“咦？”胡小北愣了愣，低下頭。
爲什麼衣服沒了呢…是被尾巴撐壞了嗎？
噢！褲子也沒了…
等等！內…
呼…還在。
可壞成這個樣子，跟不在也沒什麼區別了吧！
“哇啊！！！”
轟！！
巨大的粉色蘑菇雲在腦海中升起，胡小北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踏步向前，猛地把王錦撲倒在牀上。
嘎吱。
牀墊響了兩聲，被破損布料勉強包裹的，少女圓潤挺翹的...壓住了王錦的小腹。
“你你你…你要幹什麼？！”王錦少有地慌亂起來。
“我我我…我也不知道哇！”已經放棄思考的小狐狸捂着臉。
“你應該捂我眼睛啊！捂自己臉幹什麼！覺得這樣我就不認識你了嗎？”
“誒誒？！”
“而且這麼按着我連移開目光都做不到啊！別...別騎在我身上亂動！你冷靜點！”
“誰在這種時候還能保持冷靜啊！！”稍微平靜下來的胡小北頗有些不服氣地嚷嚷着，“你能嗎傻仔？！”
“當然能！”王錦擦了擦鼻血。
前提是對手不是你...再這麼下去真容易出事。這是他沒說出來的後半句。
“我不信！”胡小北沒再說話，她盯着王錦的衣服。
既然情況已經沒辦法逆轉，自己也不會消除記憶之類的法術。
那麼，就只能跟傻仔扯平了。
用嚴重過熱的大腦思考半秒鐘後，她做出了決定——
【看看你的】
“啊！？”
望着對自己伸出罪惡小手的狐耳少女，王錦開始掙扎。
可惜，這種姿勢只會越掙扎越不妙。
“唔！”
細腰被握住向後一推，胡小北瞪大眼睛，雙手捂住嘴。
一個小時後，裹在各自被子裏只露出腦袋的兩人相對無言，面色紅紅。
“看…看完了，睡覺。”胡小北哼唧兩聲湊到王錦身邊，在他臉頰上啃了一口，“這下扯平了哦。”
原來讓我也失去一條褲子就是扯平嗎...王錦嘆了口氣，起身走進浴室。
——
第二天早上。
沙沙沙沙…
看着靠在自己身上閉眼的胡小北，王錦一邊刷牙一邊思考。
“傻仔...啊...”還在撒嬌狀態的胡小北指了指牙刷。
“懶也要有個限度吧，自己刷。”
“嗚嗚...”狐耳少女拉開衣領，可憐巴巴地展示着身上的紅印，從鎖骨到胸前，再到腰側。
“我身上更多。”王錦嘆了口氣，彎下腰開始給她刷牙，“而且是你先咬我的。”
“這樣呀，”突然矮了一頭的胡小北眨巴着無辜的大眼睛，“所以歐尼醬就在我身上留下這麼多吻痕嗎？”
啊...警笛聲響了。
“那真的是牙印，我想給你留點教訓來着。”王錦咬了咬牙。
這狐狸絕對是故意的，昨天晚上騎在自己身上蹭來蹭去也是。
雖說沒犯下什麼大錯，可作爲正常男性的自己早晚會扛不住的。
哪怕僅僅爲了自保也要提升實力，否則絕對會出大問題。
話說爲什麼沒打過她呢...
“咕嗚嗚哇啊。”
“在說什麼啊…”王錦拿起杯子給她灌了兩口水，抱着腦袋搖晃幾下。
“噗噗噗。”漱口結束，胡小北略微精神起來。
“是靈界的風。”她揉了揉眼睛，重複了王錦剛纔沒聽清的話。
“…什麼？”
“揚馬延島那次無塵拔刀斬，還有昨天晚上和傻仔…那個，我都有用靈界的風哦，所以你打不過我。”
“作弊可恥。”王錦拍拍她的小腦袋，開始考慮“靈界的風”是什麼意思。
『靈界極度不穩定，卻又維持着恰到好處的平衡，像個被不停灌風保持鼓起的破口袋』
遠在冰蟹港，雷納德第一次把守門人祕鑰交給自己時說的話重新在耳邊響起。
“這種事似乎只有我能做到。”胡小北伸出手指在空氣中輕輕划動兩下，無形的氣流一閃而過。
“因爲怪談是不能進入靈界的，人類又沒有這種程度的能力。”
“而我在很久之前利用虎頭帽和傻仔你去過一次，之後就記住了這種感覺。”
胡小北收回手指，又迷迷糊糊地撲倒在王錦身上。
“你確定那是風嗎？”王錦皺起眉頭。
他能察覺到，剛纔那種手法和樂團有幾分相似，卻又並不相同。
“確定。”胡小北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那…”王錦深吸一口氣，瞳孔微微縮小。
他始終沒忘記過胡小北的身世，這小傢伙的父母是專門研究靈界的學者，讓人短暫靈魂離體的虎頭帽就是產物之一。
風，聲音，靈界，研究…
嘶…
王錦眯起眼睛。
——
幾分鐘後。
二號站在甲板上揉着眼睛，嘀嘀咕咕，“一大早就把人叫起來…真是的…小嗣讓我抱一下。”
“走開啊你！”四號用力把她推開，“出任務時別胡鬧！”
“嗚嗚…小嗣偏心，開始替船長說話了…”
咔噠。
王錦扣好身上的綁帶，四號和二號安靜下來，默默看着他。
“我希望你們能陪我去一趟靈界，就現在。”王錦深吸一口氣，下了命令。
“嗯，”四號什麼都沒問，她點點頭站在王錦身邊，“準備好了就走吧。”
“靈界…那是什麼？很危險嗎？去做什麼？”二號嘟嘟囔囔地拿起折刀和盾牌。
“靈界是跟幽海差不多的地方，只是沒有海眼，來回竄梭要用特定的物品。”王錦抽出匕首，給四號和二號示意了一下，隨即劃開她們的手掌。
“呀啊！好痛！”二號甩了甩手，看着血液緩緩流出，又緩緩縮回身體。
“抱歉，你們的體質特殊，我必須下手重一點。”王錦搖搖頭，把匕首刺進自己的胸膛。
“靈界會不斷嘗試着把我們同化，血液則是緩解這種情況的‘錨點’。”
“具體問題到那邊再解釋，第一次去不會待太久，我確認點東西就回來。”
唰！
守門人祕鑰在空中劃過，靈界之門緩緩浮現，女孩們的目光凝重起來。
嘎吱。
王錦伸手推開那沉重的大門，遍佈殘垣斷壁的世界出現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