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中有伊和琉,就算五號會稍微拉低一點,平均智商也是最高的一次。
再加上操縱血液的能力,哪怕遇到些特殊情況,從容撤退也不是什麼問題。
眼看着女孩們用力點頭,王錦俯下身,給她們整理着裝備。
懷錶,用來開門的“芝麻”,還有緊要關頭使用的震爆彈。
“你們的任務是把瓦爾基里送到白船,再減少兩個復活點。”
黑船上的瓦爾基里比王錦想象中還要多,一共九個。
拋去被他扛回家那個整天呀呀叫的姑娘,還剩下八個。
這樣的數量,就算再減少一兩個,黑船照理來說也不會傷筋動骨。
可它太大了。
連續少三個瓦爾基里,船上就會出現沒有鍊金術覆蓋的空白區,在這裏死了的人就真死了。
“然後…戴上這個,遇到困難按一下,離開就按兩下,按三下是通話…記得在打通之後停頓一會兒,等對方先出聲。”王錦把三個智能手環綁在她們手腕上。
拜某位喜歡打遊戲的廢宅大姐姐所賜,黑船上有信號,而且網速快得飛起。
他總算能用些現代通訊設備了。
看着一號本應該掛懷表的地方空空蕩蕩,王錦把自己那塊遞了過去。
“…請容我拒絕。”一號向後退了半步,面色嚴肅地搖搖頭,“您一個人,又沒有懷錶,太危險了。”
“我提議兩人一組,由我們中的一個和您共用懷錶。”
“…好吧,”望着女孩毫不退讓的目光,王錦笑着點頭妥協,“誰要跟我一起?”
一號低下頭。
自己要關鍵時刻下決定,五號是戰鬥力,想來想去,相對而言沒那麼重要的就只有…
她帶着些歉意看向六號,卻發現對方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王錦身邊。
“我…我會努力的。”六號拽住王錦衣角的手緊了緊。
——
“目標名叫薩爾瓦多,據說精神不太正常。”王錦和六號並肩走着。
和她搭檔王錦反而很自在,不需要隱瞞,也不需要客套,只要用理性的方式去思考就行。
來往的人並不少,王錦能看到許多人跟自己迎面走來,或是從背後擦肩而過。
在他主動向對方點頭致意後,大部分船員都接受了這位年輕提琴手的存在,並沒有多想什麼。
“精神不正常…飛鳥對此好像沒有太多瞭解。”六號抓着王錦的西裝衣角。
她的聲音很低,很輕,總是給人怯弱的感覺。
“因爲薩爾瓦多從來不去心理諮詢,他更習慣聽音樂來放鬆,所以經常在樂團附近晃悠。”
“我們去練習室找他。”
——
“抱歉!抱歉讓一下!”一號抱着渾身是血的五號,在走廊裏快步奔跑着。
“我說…真有必要嗎?”五號把眼睛睜開一條縫。
“噓!死人不許說話!”一號瞪了她一眼。
瓦爾基里是能讓人起死回生的實驗體,是黑船水手們肆無忌憚的資本。
這樣重要的東西,當然會被妥善保護,說不定還有看守。
想要以最合理的方法接近,當然要先死一下。
急促的腳步聲在走廊迴盪,海盜們見怪不怪地讓開身子。
目標就在不遠處,那是以英靈殿爲名的,第三瓦爾哈拉。
能看到了。
那房門上方獨特的野豬頭裝飾,以及金屬熔鑄成的鷹。
一號的腳步加快了幾分。
嘭!
“誒呦!”
拐角裏突然竄出個人,跟一號重重撞在一起。
力道很大,相當大,甚至直接把女孩們撞飛了出去。
五號維持着屍體該有的模樣,毫無緩衝地拍在地上,疼得嘴角猛地抽搐兩下。
一號揉了揉膝蓋,一臉戒備地擡起頭,望着面前的人影。
“好痛…!”身材嬌小女孩叼着麪包,凌亂的水手服短裙花朵般鋪在地上,她捂着腦門痛呼。
你是日漫裏快遲到的JK嗎,捨身飛撞百分百撂倒男主角那種。
五號用死不瞑目的目光看過來。
看清對方頭頂的雙角後,她嚥了口唾沫。
一號的反應同樣如此。
她們第一次來黑船,對於這邊的敵人沒什麼瞭解,唯獨對其中一個印象深刻。
長着龍角的姑娘,黑船四個區域的水手長之一,
龍女。
心理暗示沒有用處,絕對不能和王錦碰到的人之一。
“急匆匆要幹什麼…!”龍女擡起頭,看着女孩們的臉,“我沒見過你們。”
——
經過莉莉絲幾天前那場失敗的早會,不少新成員大失所望,老船員卻沒受到什麼影響。
他們反而很期待。
嚴格來講,這樣的對決還真是前所未有。
以往的黑船都是直接衝過去開幹,打得刀光劍影,血流成河。
而這次不一樣,王錦愣是把他們給封在了靈界,還一連封了很多天。
不僅如此,他還來了兩次又成功撤退兩次,帶走了馬蒂斯和一位瓦爾基里。
水手們清楚,
這次的對手很難纏,像蛇,像刺蝟,像禿鷲,讓人倍感棘手又無可奈何。
禍不單行,
塔納利昂那邊的衝突同樣影響到了船上,成宿成宿的龍叫喚讓人睡不好覺。
各種各樣不順心的事疊加起來,水手們前所未有地——
興奮。
憤怒同樣是種情緒,情緒越強烈,血液就越沸騰,心跳就越快。
只有這樣,他們才能感到自己還活着。
這纔是獵殺的意義所在。
每個人心裏都憋着一股勁,準備在明天的接舷戰中好好享受。
黑船的士氣前所未有地高漲,
反映到樂團這邊…就是更加拼命的練習。
紅絲絨頂棚,暖黃色地板的練習廳中,幾十名身穿黑西裝的人影圍着指揮或坐或立。
牆壁上粘着的隔音墊並沒有讓空間顯得緊湊,這間練習室…嚴格來講,應該確實就是演出時的舞臺,
只是現在正值排練時間,觀衆很少。
站在正中的指揮雙手下壓,捏在指尖的指揮棒猛地一揮——
《命運交響曲》!
樂團成員們面色凝重地演奏着,完全沒學過這首曲子的王錦混在其中,像只混入狼羣的哈士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