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不過三十出頭,保養的卻是極好。一身緋紅的衣衫,不顯得老氣,卻顯風韻猶存。
徐娘半老,說的也就是她了吧。
“哎呦,家寶少爺,這是做什麼呀?這位姐姐看着與我年紀一般大,莫非是少爺給自己找的小娘不成?”
那妖嬈的女人說話也很是不好聽,一開口直接戳中了劉家寶的痛點。
“還請秦姨娘放尊重點,沈大師是我的貴客,莫要用如此言語侮辱人家。”
劉家寶此時完全沒有了先前的樣子,一臉的冷漠。跟之前在城牆上的樣子簡直是天差地別。
他看着自己眼前這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打心底的厭煩。
如果不是因爲這些個人,那麼他的生活將會是非常美滿的!
“哎呀,我也就只是好奇的問上一句,少爺你也不必要這麼針對我吧?”
秦姨娘先是嬌笑了一聲,隨後滿臉的委屈,好像真的是劉家寶欺負了他一般。
這種人說實話喬姣姣是見多了的,不管是之前的顧傾城還是什麼旁的矯揉造作的傢伙,已經對付了無數個了。
說來倒也奇怪,這個世界裏面的角色也不知道是不是作者的喜好的問題,大都是這種性格的。
“我爹可不在這裏,你把這幅樣子給誰看?”
劉家寶冷笑了一聲,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秦姨娘,說出來的話可並不好聽。
“少爺!再怎麼着,我們姨娘也是你的小娘。你怎能如此說我們姨娘呢?”
秦姨娘哭哭啼啼的,她身邊的小丫鬟倒是個厲害角色,爲自家主子挺身而出說話。
“你又是個什麼東西?主子說話的時候,哪有你插嘴的份兒?”
劉家寶身邊的小廝個頭雖然不高,但做事卻是個利索的。知道自家少爺和這羣人不對付,也是拿出了架子。
“媛兒!”
秦姨娘眼見着自己這方馬上就要落下風,戰術性的喊了一下自己丫鬟的名字。
小丫頭則是有些不知所措,自己是好心好意爲主子說話,怎麼反倒成了衆矢之的?!
“妾終究是妾,妻終究是妻!本少爺乃是劉家的嫡長子,莫非如今連一個姨娘都說不成了?”.七
在這種封建的時代,確確實實是嫡長子爲尊,旁的什麼姨娘小妾,誰見了不得稱上一句少爺。
又有哪個敢自稱是嫡長子的長輩?
“嗚嗚,妾身自知是身份低微,在這府裏捫心自問,也一直是謹小慎微的做人。
更是不敢逾越分毫,怎麼在少爺的嘴裏,妾身竟成了如此不知禮數的人?”
秦姨娘捏着帕子抹眼淚,實際上斜着眼睛打量着喬姣姣。
劉府每日都要上演這麼一出,好些丫頭僕從其實都已經習慣了。但臺上演的人還是樂此不疲。
“你自己做的事情,還需要本少爺一樁樁,一件件的給你數了出來嗎?”
劉家寶許是有些氣急,捂着胸口上上下下使勁的喘氣。
喬姣姣見狀趕忙上前安撫,隨後給聽書使了一個眼色。
“幹什麼呢?幹什麼呢?是誰敢在我劉府撒野!”
一道粗獷的中年男人聲音傳來,腳步急匆匆的,踩在地上發出了陣陣的聲響。
聽書不好喧賓奪主,得了喬姣姣指示之後,就退回到了自家主子身邊。
“劉家寶!你這是做什麼?哪有你這樣子的逆子,敢對自己的長輩動手?!”
劉員外留了個八字鬍,說話的時候一顛一顛的,唾沫星子直噴。有些心疼的將秦姨娘護在自己的懷裏。
好像他們兩個人才是一家子,劉家寶不過是一個外人罷了。
“劉員外是吧?據老身所知,劉少爺是你們劉家的嫡長子,而眼前的這位不過是一個姨娘。
那麼老身倒是想問一下,大秦的哪一部律法規定了,姨娘也可以作爲嫡長子的長輩了?”
喬姣姣幫着開口,長幼有序,嫡庶有別,一直是這個世界裏頭鐵定的律例。
“你又是何人?這是我劉家的家事,和你有一星半點的關係嗎?”
劉員外皺眉,只覺得這突然多出來的外人很是扎眼。他自家的事情,哪裏容得了外人說道?
“可是劉員外,你知道嗎?劉少爺也正是因爲你這種舉動,現在身子骨是越發的不爽利。
之前城牆上的那件事情也絕非偶然,難道你們爲人父母就沒有深思熟慮過這件事情嗎?
上次我是見了劉夫人的,”
說到這裏,喬姣姣意識到了自己的口誤,趕忙糾正。
“上次老身的徒弟可是見過劉夫人的,也將這件事情如數告知。但你們又是怎麼做的呢?”
劉員外神色有些恍惚,看樣子是將喬姣姣話給聽了進去。
“你是做什麼的?”
“老身沈茶,見過劉員外了。”喬姣姣微微點了點頭,架子是端了個十足。
“你來了府上是爲何事?”劉員外繼續詢問,自始至終,他都覺得這件事情不是很靠譜。
上次劉家嫡長子城牆事件,很多人都知道。保不齊這又是哪個招搖撞騙的傢伙,瞧上了他劉家的錢財。
“劉少爺找上老身的。老身乃是一名心理諮詢師,可能劉員外不太明白老師的意思。之後是會了解的。
但是現在,老身希望員外可以冷靜一下。老身想單獨對您進行一個諮詢。”
喬姣姣眯了眯眼睛,她做過那麼多次諮詢,對這種事情,其實已經諳熟於心了。
不過身處這個世界,情況特殊複雜。她還是一步一步的來,小心爲妙。
“好。”
劉員外見自家兒子目前的狀況確實不太穩定,稍微猶豫了一會兒,就滿口應下。
“老爺!~”
秦姨娘雖然作爲一介婦人,卻也明白劉家寶在劉員外心裏的重要性。
若是她和他的寶貝兒子起了衝突什麼的,怕是會惹禍上身,討不着好。
平日裏不過是口舌之爭罷了,但也算不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