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樣了,還能繼續狡辯下去,也不得不說這還真是個人才啊。
剛剛白漱玉的慌亂真就只是一閃而過,如今又恢復成了淡定的樣子,值得人深思。
還是說已經知道了些什麼?
而這個時候,門外又進來了一人。
喬姣姣瞧了過去,正是李夫子。
李夫子跪在地上行了個大禮,最後不等旁人發話,就先自顧自的說起來,神情痛惜。
“大人,老夫乃是上京書院考試院的夫子。今日聽聞有兩位學生被壓到了此處,奉副院長的命令特來一瞧。
剛剛的事情,老夫已經有所耳聞,對此事深表痛惜。這喬姣姣是我們黃級戊班的學生,犯了此事也確實是我們監管不利。”
李夫子這一來,直接就給喬姣姣定下了罪。
本身還撲朔迷離的事情,到了他的嘴裏,彷彿就已經成了定局。
真是可笑之極!
“李夫子,說話要講究證據。不然本郡主是可以告你污衊的,你可要想好了,污衊他國皇親國戚,是什麼樣的代價?”
喬姣姣不是個喜歡用身份來壓人的,但這人實在是可恨。
既然喜歡說道,那她就奉陪到底好了。
這些人自然是知道其中的利害,剛想叭叭的嘴突然就閉上了。
人啊,就是這樣的,一旦有損害到自己利益的事情,就恨不得躲得遠遠的。
但李夫子卻不一樣,就像是異常的篤定一般,一口咬定,絕不鬆口。
“浪子回頭啊,郡主,好在你我師生一場的份上,我也是由衷的勸你。懸崖勒馬!”
李夫子說還是這副口吻,喬姣姣覺得當真是有趣極了。
“李夫子,”
喬姣姣還沒有把話說出口,就被人給打斷了。
坐在公堂上首的男人,眸子神色暗了暗,輕輕抿了一口衙役剛剛端上來不久的茶,淡淡開口。
“怎麼,這位李夫子的本事原來這麼大啊!都能當的了京兆府尹了啊,簡直就是包青天轉世!
所有證據確鑿,本王問你,你的眼睛是餵了狗嗎?明明白白的東西,你偏生是瞧不見,若是真的沒有眼睛,大可以捐給有需要的人。
京兆府尹,你說呢?”
池宴剛開始還是將槍口對着李夫子的,但是到後來直接將話題拋給了京兆府尹。
“啊?!”
京兆府尹萬萬沒有想到這個時候,攝政王居然問起他話來。
頓時額頭上冷汗津津,連忙用寬大的袖子擦擦。
“是是是,攝政王殿下說的極是。”
不然他該如何回答?
這該死的差事怎麼就落到了他的頭上了?
左右不是人,也不知道此遭之後頭上的烏紗帽還保不保得住。
京兆府尹後悔萬分,當時就是裝病也要把這個爛攤子給扔了。可誰又能想得到,這小國郡主居然能讓是攝政王殿下護着。
京兆府尹現在怨念頗深,整個人都憂鬱的不行,那人分明就是故意整他,要把他拉下馬纔是真正的目的吧!
看來,有些事情更得深思熟慮一下了。
“咳,本官宣佈,清河郡主喬姣姣狀告上京書院白漱玉一案已破。白漱玉私自調換同窗測驗竹簡,按作弊處理。
京兆府尹驚堂木一拍,衙役拿着棍子聲音錯落整齊的敲擊在大理石地面上,
“威武——”
這反轉來得太過於突然,叫在場的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李夫子瞪大眼睛不敢置信,陰鷙的眸子中劃過狠厲之色,卻又懊惱萬分。
這攝政王早不開晚不來視察下年官員業務能力,偏偏這個時候來,簡直是壞事兒。
白漱玉聽到了京兆府尹的判決之後,小臉一涼,變得慘白慘白的。
這,事情怎麼就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去了?
明明事先都已經說好了,絕對會保證她安然無恙的呀。
外頭圍觀的百姓更是噤聲不敢說話,有攝政王殿下發話,他們哪裏敢置喙?
“散了吧散了吧,這事情已經水落石出了。一幫子蠢貨。”
有個人似乎是聽不下去這幫人的叨叨了,擺了擺手就要退場。
離開的時候不小心將一個瘦弱男子撞到了,更是引起了場下的一片騷動。
“等等,大人,老夫還是有一事不解。那如果就按照這種說法來,白漱玉這些書面的成績實則是喬姣姣的。
這理論總分值要是加起來的話,怕是接近滿分的吧?如此,還說她沒有偷測驗題,恐怕是難以服衆的。”
李夫子冷笑着開口,剛剛還真是差點就忘了這一茬。
果然關心則亂啊。
這個話題還是回到了最初。
喬姣姣偷拿測驗題目……
“這話怕是,”
京兆府尹一時之間也是拿不定主意了,討好的看了眼上首的男子。
這種難題,還是交給大秦英明神武的攝政王殿下來處理的好。
既然攝政王殿下有意護着清河郡主,他就不摻和人家的事情了,他真是太有眼色了。
“李夫子主意可真大啊,這屎盆子到現在還想亂扣。這般着急撇清干係,莫非這偷換竹簡一事也有你的手筆?”
池宴早早就將李夫子心裏的小九九摸了個清楚,更是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聽的一清二楚。
此時直擊重點,一語中的。
這話擲地有聲,更像是榔頭一般敲在了李夫子和白漱玉的心上。
李夫子那張佈滿皺紋的臉變得鐵青起來,他不知道攝政王都知道些什麼。
可若是攝政王一口咬定,他怕是難以脫身。
李夫子腦子轉的飛快,只是越想越覺得頭大,怎麼偏偏這事情就進展的這麼不順利呢?
“攝政王殿下,您多慮了。老夫也只不過是就事論事罷了,您這樣說,呵呵呵……”
李夫子編不下去了,只能乾笑兩聲,但感覺頭頂上盯着他的視線,恐怖至極,讓他忍不住想要找個地方鑽進去。
“就是論事,誰能李夫子你舌燦蓮花呀。”
喬姣姣嘖嘖了兩聲,大腦飛速的運轉着,也不知道這李夫子的背後真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