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突然多出那麼一個龐然大物,也不是特別的好解釋。
於是就叫京兆府尹給了個恩典,允許她稍微出去一趟。
回來的時候拉着一個拉牛糞的拖車,上面放着的是灰溜溜的大麻袋。
鼓鼓囊囊的一團,讓人並不清楚其中是什麼東西。
喬姣姣每每路過一個地方,那些人都是一臉的嫌棄,退避三舍。
這車平時都是拉牛糞的,拉牛糞的車上能換什麼好東西啊?
有些人更是過分,直接跑到了一邊乾嘔起來。
喬姣姣……
至於這麼誇張嗎?
努力嗅了嗅,她也沒有聞到什麼奇奇怪怪的味道啊。怎麼這羣人的反應這麼大?
矯情!
“來來來,幫我一塊。”
喬姣姣招呼着衙役幫她拉牛車,那副樣子活脫脫的像是一個搞傳銷的。
衙役也不敢拒絕,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一塊兒破布堵在了鼻子上,這下才勉勉強強的拉着牛車。
yue!
他們這些當衙役的未免也太苦了吧。
“這就是你所謂的呈堂證供?”
師爺一臉嫌棄,就連手中的毛筆墨汁蹭到了他的衣服上都不曾發覺。
臉上那更是一片鄙夷,果真是沒見過世面的。
喬姣姣直接大翻了個白眼,唉,跟這羣人說話怎麼就這麼費勁呢?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將大麻袋扔在了大理石地面上,小手把麻袋給解開。
裏面露出來的都是一卷卷的竹簡,數量頗多,一眼望過去並不能數清是多少。
“這是?!”
京兆府尹瞪大了眼睛,他實在是有些詫異。這都是些什麼東西啊?
“所謂的呈堂證供啊!”喬姣姣無辜眨眼,她說的沒有什麼問題啊,怎麼這一羣人衣服見了鬼的樣子?
“白漱玉,你這下可要想好了再說。東西可都放在這兒呢,一翻就知道到底是誰在說謊。”
喬姣姣看向了匍匐在地上的女子,淺淺的笑了一下。
唔,她這個人最是善良了,那就再給她一次機會好了。
剛剛的那些說辭,不可能是她直接想的,說話不通泥帶水直擊重點,一看就是事先準備好的。
讓所有人向她傾斜,無非就是篤定了拿不出證據來。
畢竟考試院戒備森嚴,平日裏連個蚊子都飛不進去。又怎麼可能那麼輕易的取到證據來?
“清河郡主,你說什麼漱玉實在是聽不懂。做了就是做了,沒做就是沒做。恕漱玉不能認此罪!”
白漱玉此時明顯已經有些慌亂了,但還是在咬牙堅持。
她當然不能認啊,她很清楚的知道這件事情的危害性和嚴重性。
“大人,證據就在裏面。我的竹簡被人掉包了,反而是寫有白漱玉名字的竹簡裏的字跡和我的一樣。
字跡這種東西,就已經可以證明一切了。本郡主的字可沒有白姑娘這麼好看呢。這種事情一查便知。
這是第一點,還有第二點,詩賦的答題內容是我自己一筆一劃寫上去的,並且齊夫子可以作證,當時是他眼睜睜的看着我寫下去的。
喬姣姣每說一個點,就有專門跑腿的衙役將證據遞上去。
又過了好些時候,京兆府尹將這些竹簡一一瀏覽了一遍,確實如喬姣姣所說,分毫不差。
京兆府尹眼中一片複雜,這可是相當的難辦啊。
但他這次的目的,可並不是爲了審理喬姣姣狀告旁人這一樁案子。
“咳咳,現在回正題。喬姣姣,有人告你考前偷測驗竹簡,可認罪?”
“不認。大人,你可不能這個樣子啊。我人證物證俱在,爲什麼不先審理我的案子?”
喬姣姣瞬間就不樂意了,這京兆府尹未免也太不會來事了吧。
一定要讓池宴給這個榆木腦袋一點顏色瞧瞧。
喬姣姣壞心眼的想着。
但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吵嚷的聲音突然就消停了許多。
喬姣姣朝着後方看了過去,一個身着月牙白祥雲長袍的男子翩然而至,穿着白色的錦緞製成的靴子,衣服的袖口用暗金絲線繡着竹子的紋樣。
腰間是一枚比較普通的腰帶,因爲他整體的搭配相比較起來到顯得異常違和。
喬姣姣認出來了,那就是前兩日她在集市上買給他的。
來人正是池宴!
怎麼感覺今天的狗哥有些不一樣呢?
怪帥的!和昨天晚上相比較的話……
喬姣姣晃了晃腦袋,哎呀,她真就服了。怎麼又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呢?
“攝政王殿下,您怎麼來了呀?哎呀,真是外面那些人不長眼色,居然都沒有通報一聲。”
京兆府尹看見男人嚇的直接從椅子上滾了下來,嚇得屁股尿流,屁顛屁顛的湊上前去。
那副諂媚的樣子和先前相比較起來,還真是大相徑庭,讓人大跌眼鏡。
“怎麼,本人就不能來了嗎?”池宴劍走偏鋒,故意找茬。
鳳眸向上微微一挑,更是讓京兆府尹心驚肉跳的。
究竟是什麼風把這位大神給刮來了?
“本王閒來無事,過來視察一下京兆尹審理案子。繼續吧。”
池宴淡淡的開口,朝着匾額寫有‘正大光明’四個大字的下面走去,老神在在的坐在了京兆府尹剛剛坐着的位置,沒有一點客氣。
修長的手指輕輕點着桌面,目不斜視,連喬姣姣瞧都沒有瞧一眼。
京兆府尹額頭上瞬間冒氣了冷汗,用寬大的官服袖子擦了擦。坐在師爺剛剛的位子上。
“大人,我的人證物證都在,就請先審理我這個案子吧。”
喬姣姣再次重複,她就不相信了,這會兒有池宴,這小老頭還能耍出什麼花招來?.七
“哦?”池宴挑眉,這個時候自然就有一些長眼色的,向其重複了一遍剛剛發生的事情。
“京兆府尹,此案好好審理。”
有了池宴的發話,京兆府尹又怎麼可能再耍滑頭?只是心裏無比的煎熬,天上的都是叫了些什麼孽啊?
“白漱玉,她所說的你可認?”
“回大人,此事是另有隱情的。還望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