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烈酒溫茉莉 >第121章 害喜
    午飯放在鍋裏熱着,沈矜聽輕車熟路地從鍋裏拿了飯菜放到餐桌上。

    在出院之前,醫生特地交代過要注重飲食問題,所以最近她的伙食都很是比較清淡。

    不知道是不是碟子裏的小菜過於油膩還是酸澀,沈矜聽湊近一聞,胃部忽然劇烈抽搐,那股噁心感強烈地襲來,她快速起身跑到廚房趴在洗手池邊乾嘔。

    昨晚喝了酒,這會兒只吐了些污穢。

    沈矜聽將洗手池沖洗乾淨,剛直起身子要走,那股噁心感再次席捲。

    她經不住,自顧自地趴在洗手檯邊乾嘔。

    聽見廚房裏有動靜的是巡邏的傭人,傭人拿着杯水和紙巾站在沈矜聽旁邊,着急地問,“沈小姐您這是怎麼了?”

    沈矜聽臉色慘白地搖了搖頭,抽了張紙巾擦了擦嘴邊,她有氣無力地說,“沒事,酒喝多了,腸胃有些不舒服。”

    說罷,她直起身子作勢就要離開,“飯不吃了,處理掉吧。”

    隨後,沈矜聽捂着胸口忍着那股反胃慢吞吞地上了樓,剛走到樓梯口,她忽然變成跑的。

    傭人在別墅樓下目光往樓上探,沒第一時間去處理桌上的飯菜,而是匆忙跑出了別墅。

    院子裏,溫景詞拿着水壺在澆草,去年在人工草皮附近這種的草活了過來。

    他沒種過花,照顧不好小生命。於是選擇了草,可是草頑強得不需要他打理,堅強地長了片天地。

    驕陽在他身後,他身前落了片黑影,而他身上則像是渡了一片的星光。

    傭人小跑而來,“溫先生,不好了。”

    溫景詞將手中握着的灑壺放在桌上,他拿起提前準備好的溼巾慢條斯理地將手上肉眼未見的塵埃細細擦拭。

    “什麼事?”

    約四十多歲的婦人喘着氣詳細道來,“溫先生,我剛見沈小姐乾嘔,昨夜她與你同睡,我看啊,這是害喜了啊!”

    溫景詞忽然一頓,什麼都沒做,害什麼喜。

    他神色寡淡,“知道了。”

    婦人是從F城一路跟在鹽城的,在溫景詞院子裏也做了幾年工,這溫景詞身邊好不容易冒出個年輕姑娘來,又是朋友的妹妹,昨晚又睡一塊,怕是遇上情劫了。

    “溫先生,這年輕人啊,小兩口就是要多磨合磨合,你跟沈小姐得慢慢來,特別是沈小姐那性子,衆人都說粗鄙。”

    溫景詞:“……”

    他將用過的溼巾放進包裝袋裏,將包裝袋留在了桌面上,“你話多了。”

    他走了,方向是別墅。

    傭人站在原地,反應過來,她低着頭去領罰。

    樓上,沈矜聽感覺自己只剩下了半條命在苟延殘喘,她躺在牀上,沒有再縮在被子下面。

    以前縮在被子裏倒也覺得暖和,這會兒縮她悶得喘不過氣。

    她心臟有點堵,還有點呼吸困難。

    這洶涌的反胃反應不知道花了多長時間才被壓下。

    她深吸了口氣,安安靜靜地側躺着。

    又餓又想吐,長這麼大,這是她第一次感覺到了遭罪的痛苦。

    忽然,門外響起了沉穩有序的敲門聲。

    沈矜聽身體不舒服,不想說話,所以她沒吭聲。

    門外再次響起了一陣敲門聲,站在門外的溫景詞遲疑了幾秒,最終還是選擇了推門進去。

    而被喊來的周醫生則在門外候着。

    半死不活的沈矜聽見溫景詞來了,臉上並沒有過多的愉悅,相反,跟他沒來之前那般喪氣着臉,在她身上看不到任何生機。

    溫景詞坐在她牀邊,將她枕頭放好,扶着睡得歪歪斜斜地沈矜聽躺好。

    沈矜聽看了看他,下意識將被子拉高了些。

    她昨晚色心一起把人給親了,如果溫景詞問起,她還沒想到該用什麼藉口敷衍他。

    “肚子不舒服?”他的嗓音又低又啞,狹小溫馨的臥室裏,他刻意壓低的嗓音聽起來有蠱惑的意味。

    沈矜聽睜着一雙水潤的大眼睛,否認地搖了搖頭。

    溫景詞又問,“除了想吐還有哪裏不舒服的嗎?”

    沈矜聽搖了搖頭。

    見狀,溫景詞起身將臥室的窗戶打開通風,並且把在門外等候的周先生給帶了進來。

    沈矜聽一副病殃殃的樣子,與平日裏的古靈精怪形成鮮明對比。

    周醫生從隨身的醫藥箱拿出一塊布,將醫藥箱放在桌上,他扯了把椅子坐在牀邊給沈矜聽把脈。

    漸漸地,他皺起眉,看沈矜聽的目光帶着一絲絲詫異。

    溫景詞沉着聲詢問,“如何?”

    “我們外面說,這有些不太方便。”說着,周醫生已經開始收拾東西離開臥室了。

    溫景詞關上門,目光冷冷地看着周醫生,“說。”

    周醫生被溫景詞這嚴肅模樣嚇出了點冷汗,他擡手就着袖子擦了擦,“溫先生,沈小姐是脾胃虛弱,沈小姐前段時間剛高燒,剛從醫院回來沒兩天就嗜酒過度,腸胃哪裏經得起這麼折騰。”

    溫景詞蹙眉,確實,在飲食上雖然把控住了,但是昨晚確實是胡來了

    明宴將酒窖地址告訴了她,以她的性子,鐵定少不了偷喝。

    幾次在酒吧見面,她都打扮得妖嬈嫵媚。

    在認識他之前,指不定是個待酒如命之人。

    “開點藥給她緩解。”扔下話,溫景詞下樓。

    開藥的時間並不長,周醫生從拿出了市面上賣的一瓶藥水應對,並言辭有理地說道:“這藥苦是苦了些,俗話說,良藥苦口利於病。”

    許久,溫景詞盛了碗小米粥上樓,連同着那瓶藥帶上去。

    外面氣溫有些高,沈矜聽身上在冒汗,她懨懨地躺着,一副不願再與世俗沾染的模樣。

    她摸了摸額頭,發現自己額頭有些燙。

    怕是因爲溫景詞打開窗,外面的熱氣跑了進來。

    然而這時,溫景詞端着碗粥推門而入,他將手裏的那瓶藥放在桌上,“起來喫點東西。”

    小米粥沒有給她加小菜,清淡的地步便是喫起來也嘗不出什麼味。

    沈矜聽自暴自棄了,她現在身體不舒服,只想好好地睡一覺,根本不想喫任何東西。

    在她的世界裏,餓一天餓不死,只會餓出毛病。

    溫景詞沒順着她,沉着臉,他把粥放在桌上,他坐在牀邊兩手並用將沈矜聽從被子裏拽了出來。

    身體柔軟使不上勁兒的沈矜聽毫無預兆靠在溫景詞懷裏,這個節骨眼上,什麼情情愛愛都忘得一乾二淨。

    他握着她瘦弱的肩,拿勺子舀了口粥遞到她嘴邊。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親自喂她喫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