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馨然回到了海灣別墅。
脖子上帶了一條絲巾,因爲那裏全是凌莫淵故意留下的吻痕。
就連身上也佈滿了大大小小的淤青。
一個小時前。
凌莫淵將她壓在了沙發上,肆意地親吻着她的脣瓣。
火熱的手掌向她胸口蔓延。
呼吸急促。
曖昧的氣息撲面而來。
他含住了女人的耳垂,“乖乖聽話,回去後別太想我,這幾天我很滿意,所以伺候江楚澤一事你不用做了,記住,別再讓他碰你,否則我就去碰安曉曉,你知道我是個變態,所以別反抗我。”
充滿慾望的聲音酥酥麻麻地傳入耳中。
鬼都知道。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完事後還不忘提醒她,“這幾天探子來報,說他的人已經查到了我的底細,知道了我們的事,所以這次回去你務必給我好好呆在他的身邊,這段時間就先別見面了。”
“所以你害怕了?”
男人擡起了她的下巴,“不是怕,是戰略,在我得知他查到了證據之時,我也同樣回饋了他一份厚禮。”
“此話何意?”
江楚澤冷冷一笑,“也不知道他在看到你我恩愛的畫面後會是什麼感受?我只要想到他痛苦的神情,心裏就特別的興奮,難道你不覺得很有意思?”
……
夢馨然走進了客廳。
剛進門就聞到了濃烈的酒精味和菸草味。
“咳咳咳……”她咳嗽了好幾聲。
目光隨即落在了遠處。
只見江楚澤呆呆地坐在沙發上,手裏拿着一支香菸,深邃的眼神裏充滿了絕望和崩潰。
瞳孔上佈滿了根根分明的紅血絲。
黑眼圈很重。
眼角四周都是紅的。
就像是哭過。
那原本妖孽的臉上也一片慘狀,慘白得有些嚇人,下巴長出了密密麻麻地鬍渣,整個人看上去似乎消瘦了不少。
慘不忍睹。
地上更是一片狼藉。
夢馨然有些錯愕。
心想
【江楚澤怎麼變成了這副鬼樣子?】
【是因爲她沒回家?還是因爲蘇沐楠的新聞鬧得沸沸揚揚,他傷心了?】
江楚澤緩緩擡頭。
在看到女人站在門口的那一刻,彷彿有些失神。
【是萱兒嗎?】
【還是又出現幻覺了?】
他快速掐滅了手中的菸蒂。
有些慌亂和緊張。
明明只是三天。
可在他心裏就像過了幾百年一樣煎熬。
那晚他昏迷後。
顧輝和吳濤及時趕到救了他,可這個男人一醒來就開始發瘋了。
癲狂得讓所有人都毫無招架之力。
在等待女人回家的那一分一秒裏,於他而言都異常煎熬。
他和從前守在女人墓碑旁一樣。
隨時就會出現幻覺
甚至……
幻聽。
所以每隔半個小時他都會拿匕首狠狠地劃開胳膊,用痛來讓自己保持清醒。
用酒精和香菸來麻痹自己。
顧輝害怕他亂來所以也不間斷給他注射藥物。
江楚澤在家裏等了她三天。
三天都沒閤眼。
因爲他害怕自己閉上眼睛就看不到她回來了。
“萱兒?”男人起身,踉踉蹌蹌地上前,“萱兒,你回來了?”
聲音極其哽咽。
儼然一副崩潰之態。
夢馨然頓了頓身體,她松嘆了一口氣,“抱歉江董,我這幾天……”
“撲通~”一聲落下。
還沒等女人反應過來,她就被男人抱在了懷裏。
抱得很緊很緊。
彷彿要和她合二爲一那般。
根本捨不得鬆開。
“萱兒,你去哪了?”江楚澤將頭靠在了她的腦後,整個身體都在瘋狂抽動,“我這幾天到處都找不到你,你怎麼纔回來?爲什麼不接我電話?”
只覺得有些反感。
也是近距離的接觸,她才發現,發現這個男人的胳膊上包紮了很多醫藥繃帶,鮮血正從繃帶裏慢慢滲出。
她心頭一愣
【奇怪,這是怎麼回事?】
“江董?”夢馨然有些呼吸不暢,“你怎麼了?是出什麼事了嗎?江太太的事我很抱歉,可是你相信我,此次事件與我沒有任何關係。”
男人加重了力度,滿眼猩紅的看向了她,“萱兒,別裝了,我知道是你,我不是什麼江董,我是你的阿澤,叫我阿澤好不好?我喜歡你和從前一樣喚我阿澤,喜歡你的眼睛裏只有我沒有旁人。”
他雙手捧起了女人的臉龐,“你不是說過會一直跟着我嗎?不是說過會一直愛我嗎?你現在這是怎麼了?爲什麼不告訴我你發生的一切,爲什麼要和凌莫淵有瓜葛?他到底拿什麼威脅你了?告訴我好不好?”
凌莫淵三個字落下。
四周的聲音都安靜了下來。
幾分鐘後……
夢馨然看着眼前情緒失控的男人冷冷一笑,“看來江董都知道了,竟如此……那我也沒必要裝了。”
女人滿臉厭煩嫌棄地推開了他的手,“江楚澤,我們就別賣關子了,想必你已經知道凌莫淵就是影子一事,而我與他關係匪淺,自然有充當間諜的嫌疑,說吧,你打算如何處置我?是想直接槍斃我,還是想送我去坐牢?就像當年你把我爹爹母親送去監獄一樣?”
她冰冷的言語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子扎進了他的內心深處。.七
痛得發冷發顫。
“萱兒。”男人再次抱住了她,將她圈禁在自己的領地,滿臉悲痛地靠在她的耳畔低聲哽咽道,“你別怕,以後沒人再敢傷害你了,相信我,我可以保護你的,以後我們再也不分開了,好嗎?”
“放開?”
“不,我不放。”他滿臉擔心地看向了眼前的女人,“告訴我你爲什麼不回來找我?爲什麼不告訴我你發生的一切?爲什麼要和我說謊?凌莫淵到底拿什麼威脅你了?”
“放開?”夢馨然大聲怒吼道,“你現在跟我裝什麼深情,裝什麼愧疚?”
男人的話激起了她心口的怒火。
女人狠狠地咬了咬牙
滿臉嘲諷地看向了眼前的男人,“保護我?真是可笑至極,我發生了什麼與你何干?我和凌莫淵如何又與你何干?回來找你?找你做甚?你是我什麼人,與我是和關係,我爲什麼找你?難道還需要我提醒你?當初可是你縱容蘇家害得我家破人亡,爲了你最愛的楠楠,是你把我親手送給了凌莫淵,送給了那羣男人,離開的時候你是如何的果斷堅決,連一個眼神都不曾分我?在我被人欺辱之後更是遞給了我一份冷冰冰的離婚協議書,聽從了蘇家意見,特意選在我爹爹母親出獄之日在潘國給了她一個轟轟烈烈的世紀婚禮,江楚澤,難道我現在這般不是受你逼迫所致?”
“我沒有忘。”江楚澤一把將她按在了牆邊,粗厚的手掌放在了女人的後腦勺上。
滾燙的熱淚一滴接着一滴滑落。
他死死地盯着面前憤恨他,嫌棄他,討厭她的女人。
心裏就像被灼傷一般疼痛難忍。
生不如死。
“我沒有忘。”男人崩潰地開口,“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爲我,可是萱兒你相信我好不好,你再相信我一次,當初選擇犧牲安家實屬無奈,楠楠她真的不能有事,如果我對你表達出半點留念,影子絕對不會放過你,江家不是普通世家,它是潘國的根基,重要的祕密情報輸出,一不小心就會導致整個國家滅亡,呆在我身邊會很危險,我不能有過多的感情,救出楠楠並非只是我對她的感情,而是因爲她有不能死的原因,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你是我江楚澤的軟肋,你能明白嗎?”
軟肋兩字落下。
夢馨然心頭一愣。
【呵,軟肋?】
【可笑,真是太TM可笑了。】
【江楚澤何時變得這般不要臉了?】
【還真是會自我感動?】
【自以爲是。】
女人感受着他此時的悲痛,略有輕蔑地看向了他,“江楚澤,你太可笑了,你是想說,你之所以這樣對我安家,之所以這樣對我,都是因爲有逼不得已的原因,都是因爲不想讓我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