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比心疼哽咽地開口,“是我對不起你,乖,不準胡說,你不髒,我不在乎這些,只要你能活着,我什麼都不在乎。”
聲音沙啞無比。
整個身體都在晃動。
他小心翼翼地捧起了女人的臉龐。
滿臉憔悴地注視着她冰冷淡漠的雙眸。
一字一句地說道,“萱兒,我愛你,你聽清楚了,我江楚澤這輩子只愛你安若萱一人。”
【哼。】
夢馨然心裏冷冷一笑。
【這句我愛你,還真是諷刺至極。】
聽得她不痛不癢。
毫無波瀾。
“江楚澤,你不嫌髒嗎?”女人意味深長地看向了他,“你碰過的地方,凌莫淵可都碰過。”
“我不在乎。”江楚澤情緒異常失控。
他說:“於我而言,你的命比一切都重要。”
“是嗎?”夢馨然不以爲然地咧嘴一笑,“別說得這麼好聽,我的一切不都是拜你所賜,只是可惜了,你不嫌我髒,但我,嫌你髒,還有……”
女人推開了他的懷抱,“你剛剛的話要是被蘇沐楠聽見……可就不好了,你應該愛的人是她而不是我,我不是你心裏的安若萱,不會蠢到被你的三言兩語就哄得暈頭轉向,江楚澤,承認吧,不管你有何原由,你對蘇沐楠的感情比任何人都深,所以我不會相信你,你的每一個字,我都不相信。”
她的字字句句仿若一根根細小而剛勁的毒針扎進了心口。
苦不堪言。
痛得也不能自醒。
【不相信?】
【萱兒不相信他?】
男人拖着疲憊的身軀慢慢向她湊近。
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引起眼前女人的反感和討厭。
他目光深邃地看向了她,滿臉委屈地緩緩一笑。
承諾道,“我會向你證明的。”
證明?
哼,
當真是一個笑話。
女人滿臉不屑,“說吧,你打算如何處置我?如果我猜得沒錯,別墅周圍應該藏了不少護衛,是顧輝和吳濤的安排吧?他們怕我對你造成威脅,也怕我利用你爲凌莫淵偷取情報,對嗎?”
江楚澤心口微徵。
他頓了頓身體,再次死死地抱住了女人,將頭靠在了她的肩上,“乖,陪我上樓睡覺,凌莫淵不就是想讓你接近我嗎?竟如此,那就好好呆在我的身邊。”
夢馨然微微皺眉,“你竟知道我接近你的目的,爲何還願意配合我的演出?是想讓我感動?還是想證明你有多聰明?聰明到一切都可以掌握在自己手裏?”
“不是。”男人解釋道,“因爲你不在……我不安心,我就只想你陪我睡會兒,這場戲你若不演下去,曉曉和老妖就會被影子盯上,就連臥室裏,他也找人安裝了微型攝像頭,對嗎?”
“你如何知曉此事?”
“我什麼都知道。”
這句話……
明顯就是在提醒她。
提醒她演戲不演全套的後果。
女人心頭一緊。7K妏斆
【他竟然全部都知道?竟然都知道,爲何還這般配合她?】
【苦肉計嗎?】
【江楚澤,你以爲這樣我就會原諒你?】
【你太小瞧我了。】
【剛剛的交談不過是想讓你也對我放鬆警惕罷了。】
【曾經你利用我對你的愛自以爲可以掌控一切,現如今我利用你的感情也算是公平。】
【你和凌莫淵都以爲可以操控我?殊不知我早就置身在這場遊戲之外親眼目睹你們一步步走進我佈下的天羅地網。】
她拽緊了手中的拳頭,故作憤怒地冷冷說道,“江楚澤,你還真是一個混蛋,竟然利用此事來留住我,你一開始就賭定了我不會離開,對嗎?”
男人加重了抱緊她的力度。
輕輕地在她耳邊說了一句,“對不起。”
……
臥室內。
夢馨然被江楚澤緊緊地摟在懷裏,絲毫動彈不得。
兩個人就那樣安安靜靜地躺在牀上。
也不知道這個男人是不是故意的。
明明知道自己胳膊有傷,卻還是義無反顧地將她腦袋放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滿眼通紅又略有溫柔地在她耳邊低語道,“就讓我這樣抱着你可好?你只要一動我就能馬上醒來,乖乖聽話,別離開我好嗎?”
略帶懇求的語氣落下。
女人心頭一愣。
心想
【江楚澤也會有患得患失的一天?】
【還真是諷刺。】
不久後……
她的耳邊傳來了一陣平緩的呼吸聲。
江楚澤三日沒有閤眼。
所以在抱着女人躺下的那一刻,他很快就睡了過去
睡得很安心
心裏也很踏實。
“萱兒。”男人熟睡後便開始說起了夢話,“萱兒,我好想你,你回來好不好?”
“向日葵開了,莊園很美,你看到了嗎?”
“萱兒,對不起,是我錯了……”
聽着他的夢話。
夢馨然眼眸略有波動,
她狠狠地咬了咬脣,目光隨即就看向了裝有攝像頭的方向。
她在想
【不出意外,凌莫淵明日就會主動聯繫她,質問她和江楚澤同牀共枕一事。】
【欲情故縱的把戲很老套,可對待男人卻招招致命。】
【畢竟……狩獵者的身份已經開始互換了。】
【到底誰是獵物還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