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馨然靜靜地躺在牀上,嘴裏不停地嘀咕着,“別走,別離開我,你們別丟下我。”
滾燙的淚水從眼角邊緩緩滑落打溼了枕頭,臉龐看上去無比的憔悴和悲傷。
凌莫淵坐在女人身側,目光陰冷地注視着她的神情。
下意識伸出手替她小心翼翼地擦拭掉了臉上的淚珠。
微微蹙眉,“該死的女人,也不知道夢到了什麼,爲何在夢裏還能落淚?”
男人心裏有些酸澀。
不知爲何竟會覺得眼前這個女人讓人無比心疼。
“安若萱?”他摸了摸女人的紅脣和眉眼,嘴角帶笑又滿臉擔心地喃喃自語道,“你說你爲什麼要出現在我面前,出現的目的又是爲了什麼,爲何我會愛上你這種蠢女人?我真的很想知道,想知道你所有的一切,過往的種種,更想知道你和江楚澤之間發生過什麼。”
他停頓了半秒。
俯身低頭而下,情不自禁地吻在了女人的脣上,在兩脣交碰之時,男人忽而有些失控,忍不住地就開始撕咬了起來。7K妏斆
這一次。
他很溫柔。
就像在享受一件寶物……
無比地小心謹慎。
生怕磕着。
碰着。
弄疼她。
“安若萱?”
他含情脈脈地注視着女人熟睡的臉龐,替她抹掉了嘴角多餘的殘液,“你說如果我能早點遇到你,如果我能像江楚澤那般幸運從小認識你,跟你一起長大,你會不會也能像愛他那般愛上我?會不會待我與別人不一樣?你說說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爲何能讓我這種瘋子對你產生這般濃厚的感情?爲何能讓我越來越離不開你?”
“別過來?”夢馨然的聲音突然落了下來。
只見她眉頭緊皺。
額頭上佈滿了碩大的汗珠。
嘴角不停地念叨道,“凌莫淵,求求你快停下,那些孩子是無辜的,他們只是安分守己的百姓,求求你別殺他們,我聽你的,我什麼都聽你的,只要你別殺他們,我可以做你的奴隸,可以做你發泄的工具,我會好好聽話的,不會再反抗你了。”
很顯然。
她又做噩夢了。
噩夢裏充滿了殺戮和血腥。
凌莫淵逼着她拿刀解剖活體,拿槍擊殺孩童,肆意屠殺偏遠地區的村落和孩子。
逼她生吞老鼠,螞蟻。
爲了減少那些百姓被凌莫淵瘋狂折磨的痛苦,爲了讓他們不再成爲他發泄的小白鼠,她衝進勞獄拿槍給了他們痛快,又拿軍用火藥炸掉了他的基地。
她踩在成堆成山的屍體之上,四周全是被她親手殺害的無辜之人。
鮮血如流。
遍地屍骨。
慘絕人寰。
女人在夢裏情緒崩塌。
“凌莫淵。”
她絕望無助地看着眼前向她緩緩走過來的男人,看着他那雙猶如惡魔般陰冷的雙眸,又看着他嘴角的笑。
渾身上下都恐懼無比。
“不要再逼我了。”她將自己蜷縮成了一團,瘋了一樣地大聲嘶吼道,“凌莫淵,你能不能別再逼我了,你到底想做什麼?爲何偏偏是我?你殺了我吧,求求你殺了我?給我個痛快趕緊殺了我?”
“哼~”男人邪魅一笑,死死地掐住了她的脖子,滿臉享受地開口說道,“殺了你多無趣,這場遊戲我們得慢慢玩……才刺激。”
她氣喘吁吁地看着頭頂上的天花板,下意識地用手摸了摸自己臉上的眼淚,感受着脣邊的溼熱,滿眼紅腫又悲痛地看向了身旁的男人。
在看到凌莫淵坐在自己身旁的那一刻。
不禁心口微徵。
略有恍惚。
“噗~”濃稠的鮮血從嘴巴里吐出。
她目光暗淡地看着手背上吐出的鮮血。
冷冷一笑。
女人死死地拽緊了手中的拳頭。
眼淚如潮水般涌來。
瞬間滑落。
整個人看上去都無比的悲痛。
又是那般的絕望。
“凌莫淵?”夢馨然狠狠地咬了咬牙,將沾滿鮮血的手緩緩地伸到了他的面前,極其哽咽地開口說道,“你爲什麼總是無處不在,爲什麼要這樣對我?爲什麼要拿蘇沐楠逼江楚澤拿我安家開刀?爲什麼不肯放過那些無辜之人,我與你無冤無仇,爲什麼偏偏是我?你可知道我有多恨你,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剝皮抽筋,看到我這樣你開心了嗎?你覺得好玩嗎?我這具破敗不堪的身軀,半死不活的樣子統統都是拜你們所賜,你放心,餘毒早已蔓延至我的心脈,情報我已幫你拿到,剩下的仇人我也可自行了斷,我終於不要再受你的控制了,過不久……我就可以徹底擺脫你,擺脫所有人。”
凌莫淵心口一緊。
鼻頭微酸。
左心房處似有痛感襲來,猶如被上千只螞蟻瘋狂啃咬一般難受。
尤其在聽到女人最後那句話時……
他整個人都有些慌亂。
男人放下了手中故意遮擋住自己的報紙,轉身站起看向了眼前剛剛因爲噩夢被嚇得淚流滿面的女人。
略有不屑地嘲諷道,“竟然醒了那就省點力氣,情報我已經交給了凌青郝,我答應你的自然都會做到,別再給我玩什麼花樣,就你那點小心思怎可能瞞得過我?你暫且好好休息休息,我讓安曉曉過來陪你,等你休息好了就跟我去試婚紗,然後乖乖聽話嫁給我,好好做我的王妃,再給我生兩個孩子,我只要你生的。”
他向門外走了過去。
剛準備打開房門之時又略有遲疑地停下了步伐。
“安若萱?”凌莫淵回頭看向了身後的女人,看着她眼神之下那抹殺戮之氣,不禁微微皺眉,松嘆了一口大氣。
他有些慌亂地拽緊了手心緊張又不安地問道,“你……會死嗎?”
男人哄厚的聲音落下。
夢馨然愣住了幾秒。
她擡頭看向了站在門口的男人,在看到他眼裏流露出的那抹擔心和慌亂的情愫時。
不禁微微抿脣,“你覺得呢?”
“……”
看着凌莫淵沉默的樣子,女人頓了頓眼神,略有輕蔑地笑道,“我現如今的身體狀況,你不是應該最爲清楚嗎?畢竟當年在水牢裏,是你爲了享受折磨我的過程,方纔讓人給我注射了大量的毒物,怎麼現如今又反倒問我會不會死?”
“不準死。”凌莫淵說,“我還沒玩夠,所以現在我不准你死,我會讓人幫你研製解藥,在還沒給我生下孩子之前,你的人,你的命,你渾身上下所有的一切從現在開始都只能是我凌莫淵的,我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