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受着四周的空蕩,又感受着眼前這個女人身上那股強大的氣場。
眼淚隨之就從眼角緩緩滴落。
她微微抿脣,滿臉悲痛地開口,“夢馨然,你根本就不知道一個人絕望的時候是什麼樣子,我雖是青氏的長女,可生來就被父親拋棄,母親意外苟活從荊國逃到潘國,她死後我來找父親,可繼母卻想致我於死地,我若不是走投無路又豈會鋌而走險?你以爲我不想過正常的生活嗎?可我更想爲母親報仇,我母親走的時候嘴裏唸叨的都是青承瓊的名字,他爲了權勢財富拋棄我和母親,這些年我一直在等機會,因爲只有攀上皇室,攀上七少爺,我才能報仇,才能過我想要的生活。”
夢馨然靜靜地看着她這副悲痛欲絕的神情。
下意識地拽緊了手中的拳頭。
“你怎知我沒有經歷過絕望?”女人松嘆了一口大氣,目光陰冷地注視着眼前的女人。
冷冷笑道,“落依依,我救你可不是白救的,我也不想浪費時間在此聽你訴苦,我說了,命運向來都掌握在自己手裏。”
“你此話何意?”落依依滿臉淚花地注視着女人的雙眸,在看到她眸光微皺的那一刻,不免有些心生恐懼,“你救我……到底是爲了什麼?”
“別緊張。”她嘴角微微上揚,略有輕蔑地開口,“我就是想問你幾個問題,若是你能如實回答,我不僅可以放你出去,還能給你一筆可觀的費用,讓你這輩子都能過上想要的生活,重要的是……我還可以幫你報仇?”
聽到報仇兩個字的時候。
落依依整顆心都顫了一下。
“什麼問題?”她連忙吞嚥了幾口口水,一字一句地問道,“你到底想問我什麼?若是我回答,你當真可以幫我報仇,讓我過上衣食無憂,榮華富貴的生活,還能放我出去?”
聽着她無比哽咽沙啞的聲音。
夢馨然緩緩起身,轉身就走到了窗邊看向了窗外紛紛揚揚的大雪。
眼神之下流露出了一絲少有的寒氣。
“想必你從凌青郝那裏應該知道阿淵現在對我極爲重視。”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只是想讓你告訴我……”女人轉身看向了她虛弱的身軀,極其平淡地問道,“阿淵與凌青郝之間曾經發生過什麼?你雖從小隨着你母親逃到潘國,但是你母親和你父親的身份都不簡單,所以你對這荊國皇室定是有所瞭解,不然你也不會跟凌青郝合作,畢竟這荊國統帥可是出了名的老狐狸,阿淵現在兵力強盛,想動他的人應該不在少數,你的父親,也就是青氏向來都與凌遲交好,若是我沒猜錯,你想用孩子攀上阿淵的目的不止是因爲凌青郝和你自己,也是因爲青氏參與了除掉阿淵的計劃,而你想借用阿淵之手將青氏徹底打垮,我說的……對嗎?”
落依依睜大了眼睛。
完全不敢相信這個女人竟有看透人心的本事。
這些事她從未與旁人提過分毫。
可是……
夢馨然爲什麼能知道她心裏最真實的想法?
“夢馨然?”她雙手顫抖地用手指向了眼前的女人,滿臉恐懼地開口,“我從未向誰透露過,也從未表露過分毫,你到底如何知曉我內心所想?”
“哼~”女人冷冷一笑。
【如何知曉?】
【當然是從一開始就知道了。】
【那日泳池她早就知道凌莫淵違反了約定,也調查那日出入溫泉池的所有女人,只是她沒預料到落依依竟真的會把孩子留了下來。】
想到這裏
她向落依依的方向緩緩靠近,目光陰狠地盯着她指向自己的手。
意味深長地說道,“你不用管我如何知曉,總之接下來的話你必須給我牢牢的記在心裏,不可向任何人泄露分毫,倘若泄露我就將你頭顱擰下,我跟了阿淵幾年,從他那學到的手段可不僅僅只有一招兩式這般簡單。”
……
大殿內。
只見凌青郝和凌遲被扒了所有衣服,讓人五花大綁地吊掛在了大廳的橫樑上,白皙的皮膚全是被鞭打的痕跡。
周圍站着的也都是皇室權貴。
他們也只能靜靜地看着這一幕,根本沒人敢上前阻撓。
“混賬東西。”凌青郝滿臉憤怒地注視着坐在那品茶的男人,破口大罵道,“凌莫淵,你就是個畜牲,簡直天理難容,廢了我的眼睛不說,現如今還將我捆成這般讓親氏看笑話,我可是一國統帥,還不趕緊放我下來?”
“七弟。”凌遲在空中不停掙扎,粗麻繩綁着他渾身痠痛無比,他滿臉恐懼地看向了坐在那享受他們痛苦神情的男人,卑微哽咽的開口,“你不能這樣做,你將我和父親如此捆綁吊掛在此,就不怕外人看我們皇室笑話嗎?那落依依懷的畢竟是你的親生骨肉,況且荊國與潘國不同,我們並非一夫一妻制,我也是看着他們妻兒可憐,方纔答應了她,讓她去尋你,沒曾想會給你和弟妹帶來麻煩,此事我們定有誤會。”
凌莫淵坐在統帥的位置上。
漫不經心地把玩着手裏的茶杯,靜靜地注視着眼前被吊掛在空中的兩人,看着他們此時這副痛苦的神情。
他尤爲滿意。
“原來是有誤會?”男人嘴角微微上揚,滿臉戲謔地抿了幾口好茶,饒有興致地開口說道,“可我今天心情不好,就是想找你們玩玩,你剛剛也說了,已經對我和我的王妃造成了麻煩,所以爲了解決麻煩,我也只能來找你們的麻煩。”
“孽子。”凌青郝不滿地大聲怒吼道,“你大逆不道,早知道會有今天,當初我就不該留你性命,應該直接殺了你以絕後患,你不僅屠殺兄弟,如今還敢如此對待自己的生父,你不得好死,你以爲夢馨然那女人是真的想和你過日子嗎?你錯了,依我看,她就是在利用你,利用你讓我們皇室自相殘殺,好成全他的舊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