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莫淵握着茶杯的立刻停在了空中。
陰狠的目光隨即就向他殺了過去,不知爲何,在聽到那句舊情人時,他整顆心都酸澀了起來,眼神之下明顯已經對凌青郝有了殺意。
凌遲見狀,連忙制止道,“父親,別再說了。”
“你怕什麼?”凌青郝儼然沒有發現自己已經惹怒了眼前的男人,繼續大聲怒斥道,“本以爲你能助我打下潘國,順其北上擴張政權,誰曾想你會被夢馨然那賤女人迷了心智,一個從小就沒有心也不懂感情的混賬東西,竟還想過上正常人的生活,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父親,莫再說了。”
“你閉嘴。”他滿眼猩紅地打斷了凌遲,目光毒辣的看着坐在那的凌莫淵一字一句地補充道,“你別忘了,那夢馨然當初可是江楚澤的女人,你以爲她會喜歡上你這種沒有心的瘋子,享受殺戮的變態嗎?我看她就是在利用你,她可真是好手段,表面上明明什麼都沒做,現如今竟然讓我們自相殘殺,互相彼此生疑,那假情報之事,你不去追她的責,反而在此對付自己人,你就不怕江楚澤殺進來直接取你性命?”
“父親?”
“混賬。”凌青郝極其不滿地又衝着凌遲大聲吼道,“你怕他做甚?難不成他還真殺了我不成?他若殺了我,想必不止他,就連他現如今保護的那女人也會被國際軍委追責。”
【砰~】
只見凌莫淵舉着手槍朝着凌青郝的肩膀狠狠地開了一槍。
槍聲落下,伴隨着一聲“啊……”的尖叫,只見凌青郝的妾室嚇得直接在大殿瘋狂吶喊,“殺人了,殺人了。”
現場慌亂如麻。
男人將茶杯放在了茶几桌上,目光陰冷地看向了身旁的虎子,虎子示意,連忙讓人將吊掛在空中的兩人放了下來。
“你……”凌青郝用手指向了向他緩緩走來的男人,狠狠地訓斥道,“你竟敢在大殿對我開槍?你就當真不怕國際軍委追責?”
“哼~”男人冷冷一笑。
他淡定地扣動了扳機,把槍口直接對着了凌青郝的腦門。
滿臉輕蔑地嘲諷道,“我何時怕過這些?區區國際軍委罷了,你哪來的勇氣敢威脅我?看來你這統帥做久了,腦子也不好使了,竟如此,那就宣佈退位吧。”
退位兩個字落下。
在場的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滿臉恐懼地注視着眼前的一幕。
“七弟你冷靜點?”凌遲連忙上前解釋道,“父親只是一時糊塗,落依依的事是我們考慮不周,可他終究是我們的父親,你此時動手那就意味着兵變,叛亂,內鬥,你不是想把弟妹留在身邊嗎,她現在已經有了身孕,若是你真的殺了父親,荊國皇室的老黨派勢必會與你爭個你死我活,到時候江楚澤萬一趁其將弟妹帶走,你得不償失啊,難道你想要讓弟妹的孩子以後叫江楚澤父親嗎?”
他的話雖然荒唐。
可不得不說對凌莫淵確實奏效。
他確實不想看到夢馨然和江楚澤在一起,更不想看到任何人從他身邊搶走那個女人。
“有道理。”男人滿臉戲謔地舔舐着嘴角,下意識地看着此時被他嚇得渾身都在顫抖的凌青郝淡淡一笑,“我可以不殺你,不過……”
他舉起手槍對着眼前的兩人,“砰~砰~砰~”幾槍同時落下,只見凌遲和凌青郝紛紛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還不夠。
只見男人上前一腳狠狠踩在了凌青郝的身上,拔出了身旁護衛的配劍順便切斷了他的右手。
慘叫聲落下。
畫面慘不忍睹。
四周女人恐懼的尖叫聲不絕於耳,就連空氣裏都散發着濃稠的血腥味。
凌莫淵站在他們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趴在地上不斷抽搐的兩人。
下意識地舔舐着手中冒着白煙的槍口。
看上去就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魔鬼那般恐怖。
“不過兩天賤命也敢威脅我?”凌莫淵將手槍丟到了虎子的身上,又將將劍插入了凌遲的左肩,仿若在戲耍兩個擺件。
話音落下。
男人又看向了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的丞使略有不屑地命令道,“接下來就勞煩左丞使寫份公文,就說凌青郝因爲意外右手被廢,淪爲殘疾,凌遲爲救他慘遭殺戮重病在牀,以後荊國大小事務統統由我凌莫淵決策,不服者可傳於信件,與我當面對峙。”
“是是是。”左丞使雙腿發軟,渾身顫抖地跪在了凌莫淵的面前,嚇得尿了一地。
他滿臉恐懼地雙手抱拳恭恭敬敬地回覆道,“老,老臣知道該怎麼做,還請七皇子,不,還請,請統帥放心,我定當爲您和統帥夫人盡心竭力,死而後已。”
【哼~】
凌莫淵心裏冷冷一笑。
滿臉得意。
他在想。
【若是那女人知道自己即將要成爲統帥夫人,不知道會不會誇他?】
【他都好久沒聽到那女人誇自己了。】
【可惡。】
【那女人還真是幸運,竟能嫁給他這麼厲害的男人。】
……
外面的雪很大。
很厚。
夢馨然站在後院,靜靜地看着遠處街道上的孩童正在打雪仗,擂雪球,堆雪人。
畫面十分美好。
恍惚間。
她眼前竟然也浮現出了小時候江楚澤和陸浩然和她在雪地嬉笑玩樂的畫面。
【嘿,看我的,接招。】
砰~
只見兩坨雪球對着江楚澤和陸浩然的後背狠狠地砸了過去。
【安若萱?】
陸浩然轉身看向了眼前凍得滿臉通紅的女人。
【雖說我們男孩子從不跟女生計較,但是你是不是太皮了?竟敢和我們打雪仗?你知不知道我們從來沒輸過?】
他蹲下立刻捏了坨雪球,毫不客氣的向女孩丟了過去。
砰~
安若萱的臉上被狠狠地砸成了雪狀,看着她這副模樣,陸浩然隨即就大笑了起來。
【看你打我。】
江楚澤看着這副畫面,隨即就走到了不遠處用雙手捧起了很大坨雪球。
沒等他們反應過來,絲毫不客氣地就向陸浩然的頭上砸了過去。
他看着眼前懵逼的兩人冷冷說道。
【雪球這樣玩纔有意思。】
【楚澤,你竟敢搞偷襲?】
【那又如何?】
三個人在雪地裏瘋狂地打起了雪仗。
記得當時,她還因爲江楚澤只丟陸浩然不丟她而感到失落。
畢竟……
他對自己向來都是冷冰冰的。
一陣狂風捲起了地上的雪花向女人飛去,突然打斷了她的回憶。
雪花不小心落入眼裏,迫使她快速閉上了眼睛。
“啊。”她下意識地悶叫了一聲。
直接就用手不停地揉搓着眼睛,可不知爲何,她始終都沒辦法睜開眼睛。
眼淚也從眼角緩緩地滴落而下。
就在這時。
又一陣狂風捲起了地上的雪花向她撲去,就在快要撲向她的時候,只見一道身影快速上前,厚實溫暖的手掌直接摟住了女人的腰身,將她緊緊地抱在了懷裏。
兩人快速對換了位置。
那高大的身影也阻擋了狂風暴雪落在她身上的寒冷。
“沒事吧?”低沉沙啞的聲音從頭頂緩緩落下。
女人心口微徵。
在感受到此時無比熟悉的溫度時,她緩緩睜開眼睛,下意識地擡頭看向了此時將她緊緊抱在懷裏的男人。
不禁有些恍惚。
【是……】
【江楚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