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洗碗仔細，順帶把廚房也給收拾了下，擦掉了竈臺上的灰。
喬也見她在裏面待了好半天才出來，她臉上滴着水，膚色瓷白，漂亮地晃眼睛。
“有紙嗎？”姜亦小聲問。
喬也的手已經拿到了紙，把紙盒直接放在櫃檯上。
白白嫩嫩的手抽了一張，然後又抽了一張。
“謝謝。”女孩笑眯眯的，“這幾天我在你這裏拿了九十元的東西。”姜亦說完，去拿包裏的賬本給他看。
“嗯。”喬也敷衍地應聲，沒有想看的意思。
“你不怕我少算了？”姜亦又慢吞吞地把東西放進包裏。
喬也眯着眼，眼尾暈開了緋色，光下容顏極美，他漫不經心地：“你不會。”
姜亦看着他，眯起眼睛，男人容貌真是絕了，不笑都千嬌百媚。
“說不定以後就會佔便宜了。”姜亦帶着笑，大方看着他的眼睛。
清澈的淺瞳對上慵懶肆意的眸子，過分了的乾淨令男人心尖一顫，他先別開視線，然後閉上眼，臥在搖椅上。
姜亦背上書包，和他道了聲再見，出了雜貨店，她一擡頭，看到了轉角那道倉促的身影，沒一會兒就消失了，似乎穿的是一中的校服。
兜裏手機震動，依舊是藍洋洋打來了電話。7K妏斆
“上頭換了人來，那邊認爲，你的事情要重新調查。”親和富有感染力的男聲從手機裏傳出來。
姜亦眯了眯眸，低聲應：“嗯。”
“調查的事兒我儘量幫你兜着，組裏大換血，等風頭過去，再聯繫。”
“好。”姜亦淡淡應了聲，多問了一句，“換誰了？”
藍洋洋那邊沉默了幾秒，然後低聲說：“是先生祕密培養的新人。”
姜亦斂了眸，漂亮的眼睛裏露出一絲暗光，她沒應了，直接掛了電話。
今天女生查寢查得早，才十點半，學生會檢查的就來了。
“這裏怎麼只有六個人啊？”值班的是二班的女生。
“一個在教室沒回來，還有一個是十班的，她回來的也很晚。”
“十班的？姜亦啊。”查寢的人笑了笑，出言不遜，“不會是去外面開房過夜了吧。”
“都一個學校的，犯不着這樣在背後造謠吧。”有人性子直，聽不下去了。
雖然十班成績是很垃圾，但姜亦很乖，不是那種人。
“我哪敢造她的謠，纔來幾天啊，就把學校的風雲人物都搞定了。”女生撇撇嘴，在出勤本上記下了姜亦的名字，隨後大搖大擺出了寢室。
轉身，就看到了站在後面的女孩。
姜亦揹着書包，她高挑，膚色冷白，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看模樣還挺兇的。
查寢的人猛然慌神，有些心虛了，緊張地把本子捂在懷裏。
“名字。”姜亦平靜開口，她的語氣也算和氣。
查寢人理虧，被這麼一說，頓時就紅了臉，看來她是早就回來了。
一頓塗改，查寢人給姜亦看了一眼，然後匆匆下樓。
“姜亦，你晚上去哪了？買衛生巾去了？”
姜亦例假不正常，是她們全寢都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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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邊天上剛露出一點魚肚白，一中的催人起牀的大喇叭就哇哇地響起來了。
今天是籃球賽的開幕，縣裏領導會來，學校很重視。
十班這羣不讀書的，早早就被叫去佈置場地。
當然，這裏面不包括姜亦。
這麼好的一根苗子，又上進，可是十班的排面，章老師的命根兒。
“姜亦……”門口有人喊她，“章老師讓你去看籃球賽，她說讀書要勞逸結合。”
“等會兒去。”她在低頭看手機，很快，就把手機收起來，塞進牛仔褲口袋裏。
操場上有很多人，除了本校的，還有一部分二中的。
鄙視鏈一直存在，那些穿着二中校服在一中趾高氣昂的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嘁，顯擺什麼。”胡招娣忍不住翻白眼，要不是今天日子特殊，她保準把那些人打的腦袋開花。
“誒誒，姜亦。”胡招娣大老遠就看到了人，笑着跑過去，她穿着紅色超短裙，裙襬很大，跑起來帶了風，裙襬就飛起來，看得到裏面的黑色打底褲。
這邊又是場後，運動員和拉拉隊的都在這裏。
程然看着毫無形象可言的胡招娣，額頭冒上三道黑線。
姜亦快步上前，把她的裙襬壓下來。
“沒事兒，裏面還穿着呢。”胡招娣大大咧咧的，壓根不在意的樣子。
“招娣，你把裙子穿這麼高，不會是要勾引哪個帥哥吧？”拉拉隊的其他女生笑她。
胡招娣的眼神飄了下，隨後笑着：“老子腿長，你們羨慕不來。”
大家都被逗笑了，唯獨姜亦抿着脣，她安安靜靜的，不合常理的拿出了手機，然後看外語閱讀。
真他麼不合常理。
學霸出來學習，其他人都有自知之明，不再去打擾了。
二中的拉拉隊也過來了，她們穿着拉拉服色彩偏素，裙襬是荷葉邊形，惹得男生們一個勁兒往那邊瞥。
胡招娣來氣了，一巴掌就打過去：“看個屁，瘦的跟鬼一樣，有什麼好看的。”
“眼睛長我身上……”
“呸！下賤！”
“……”
程然皺起眉，瞪了男生他們一眼，道：“要看滾過去看。”
一中這邊鬧的動靜不小，譚靜朝這邊看了一眼，對上一雙漂亮的眸子。
兩道視線交匯，譚靜先是愣了下，嫉妒被深藏眼底，隨後笑了。
她慢慢悠悠地走過去，笑着打招呼：“你好。”
姜亦坐着，手裏捧着部手機，其他人去處理運動員和拉拉隊的事了，留她一人在草地這邊看着飲料。
“嗯。”姜亦繼續低頭，將注意力集中在手機上。
譚靜也看了一眼，發現女孩看的是外文資料，她自詡家境不差，受過好的教育，但也不會這樣裝模作樣。。
也就騙騙這些一中沒見過世面的差生罷了。
“你不是本地人吧？”譚靜收起打量視線，坐在她身邊的椅子上。
姜亦將手機黑屏，擡頭看着她，淺珀色的眸子裏露出疏離：“我們認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