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胡招娣在喫午飯的時候，已經快要笑斷氣了。
“所以，你竟然讓宥哥給你剪劉海？”
姜亦淡然夾着菜：“他說他手藝好，不收錢。”
“噗哈哈哈……”胡招娣笑的越來越放肆了，惹得周圍喫飯的人都看過來。
姜亦擡頭，劉海依然不整齊的，眉頭攢的可深，她盯着胡招娣，臉上的肉肉微微鼓起來：“有這麼好笑？”
胡招娣一愣，立馬嚴肅起來：“其實整體看還是好看的，如果單看劉海……”
抱歉，她沒忍住。
“有顏值就是任性啊，頭髮隨便剪。”邊上是一桌二班的女生，她們看着姜亦那張臉，多多少少都有些羨慕和嫉妒。
“你說她家這麼有錢，幹嘛來我們這讀書啊？”
坐在她們裏面的林芬芬一頓，她抿着脣，像是在做什麼激烈掙扎。
“你們怎麼知道她家有錢啊？”林芬芬漫不經心地開口，她聲音不大，似乎是隨意一說，若是仔細看，便會發現她的耳根兒有些紅。
話一出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她們確實不知道是誰說過姜亦家有錢，不過看起來是很有錢的樣子。
“林芬芬，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啊？”有人開始八卦。
林芬芬笑着：“我只是知道，她跟我們想的挺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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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考成績出來地很快，姜亦不負衆望，考了全校第一。
章老師可長臉了，在辦公室裏逢人就開始誇姜亦。
十班也瘋了一樣的，說是要給姜亦拉橫幅，個個兒都誇張得很。
“姜亦。”林芬芬站在門口，小聲喊了下里面寫作業的人。
十班人對“姜亦”這兩個字異常的敏感，立馬就有人傳話了。
“姜校花，有人找你。”
姜亦轉頭看向門口，穿着校服的女生站在門口，到了陌生色環境裏，她看起來很不自然。
“我是林芬芬，和你家住的挺近的。”走廊上，林芬芬小聲說。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林芬芬是每週末都會回家的，今天正好週一，她微微垂着眼：“你弟弟生病了，挺嚴重的。”
姜亦很久沒有回去，她想了一下，確認了一遍：“林小寶？”
“嗯，我也是聽我家裏人說。”
“嗯。”姜亦看了她一眼，林芬芬是單眼皮，臉盤不小，看着比較老實。
林芬芬耳根子紅了，邊上很多人看着她們，被這麼多人圍觀，她更加不自在。
“我先走了。”她匆匆看了姜亦一下，發現姜亦一直在看着她，兩人視線撞在一起的時候，臉上更加紅。
“林芬芬林芬芬，原來你認識姜亦啊？”很快，就有人跑去問林芬芬關於姜亦的事情。
“她找你什麼事啊？”程然一直倚在後門，看着人走了，就上來問一句。
畢竟那個叫林芬芬的，跟姜亦從沒有過交集。
“沒什麼。”姜亦把手放進兜裏，“她說我弟弟生病了。”
程然一愣，趕緊問：“弟弟嚴重嗎？”
“不知道。”姜亦說的輕飄飄的，彷彿不是她弟弟，而是程然的弟弟一樣。
女生進了教室，程然還愣在外面，好半天他都沒想明白一件事，那個林芬芬是怎麼知道姜亦弟弟生病了的？
林國慶的手機沒開聲音，打了好幾次電話，他才接了。
“姜……姜亦啊，你打電話有事嗎？”林國慶有些受寵若驚，這是姜亦第一次打電話給他。
“林小寶病了？”
林國慶頓了下，然後問：“你怎麼知道的？”
他怕耽誤姜亦學習，就沒說這事，況且姜亦也不是醫生，跟她說了也沒用。
“你在醫院？”姜亦聽到了一個女聲說吊鹽水，好像是護士。
“嗯，縣醫院裏。”
姜亦抿了抿脣，道：“我下午過去。”
“不，不用，我和你奶奶在這兒，你好好學習。”林國慶早就接到了章老師的電話，知道姜亦這次考試考了第一名。
他很高興，但嘴巴笨，不知道說些什麼鼓勵的話。
姜亦沒應聲，她說：“晚上我就回來。”
林國慶滯了神，還想說句話，那邊就掛了電話。
林小寶身體差，最近天氣轉涼，更加是三天兩頭的發燒咳嗽，鎮上的小醫院看了沒效果，才跑到縣城來。
什麼檢查都做了，就是不知道怎麼回事，但好在開始慢慢恢復健康。
許桂花用小手帕給寶貝孫子擦了身子，一出病房門，就看到林國慶在外頭抽菸。
“媽。”林國慶看到許桂花的那張不高興的臉，趕緊把煙給熄了，扔在了地上。
“哼！”許桂花氣這個兒子不中用。
“當初就跟你說了，在縣城裏買個房，現在好，你兒子病了，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林國慶靠着牆站，低着頭沒說話。
許桂花就看不得他這副窩囊的樣子，她接着數落：“你要是爭氣點，還用得着娶那個傻子當媳婦嗎！”
“那個不爭氣的東西，不是兒子生不出來，就是把病都傳給我家寶兒。”
“你爭氣點，也不至於嫁個窮鬼，害得你兒子現在連房子都沒有，你孫子生病也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你兒媳也不至於入土了還被你拉出來說道。”
許桂花一怔，瞪着眼睛看向聲音的來源，清瘦的女孩站在過道邊，抱着胸看向他們。
“姜亦，你，你剪頭髮了？”林國慶看的一愣，女孩的劉海歪歪扭扭的，勉強看得出來是個平劉海兒。
許桂花被姜亦氣的不行，那還有心思去關心她頭髮的事。
“林國慶，你看看你的好女兒！我們林家到底做了什麼缺德事，才攤上這麼個禍害！”
姜亦挑着眉，走近了她的身，女孩高，講話的時候偏了點頭，乖是乖，但看着又有些痞氣。
“可能是你做了人口買賣吧。”
許桂花被姜亦懟的氣急，一口氣沒上來，嗆的臉通紅。
林國慶趕緊過來，把姜亦給拉開了，然後忙着給許桂花拍後背舒氣兒。
“姜亦，你這個打短命的……咳咳，不得好死你這個孽種……”許桂花嗆的徹底。
林國慶趕緊讓姜亦走，生怕她再說點什麼，把老太太給氣昏過去。
姜亦進了病房，這是四人間，除了林小寶還有另外一個病人。
此時，林小寶躺在病牀上，他睡的似乎不太好，眉頭緊緊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