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亦，你怎麼就醒了，還不多睡一會？”林丹丹曬好衣服，一回頭就看到了下樓來的女生。
“嗯，我去見見朋友。”
“朋友？”林丹丹回憶了一下，“之前那個菜市場的帥哥？”
姜亦笑着解釋：“是女生。”
林丹丹一愣，從口袋裏拿錢給她：“你看我，快去玩吧。”
姜亦沒接錢，和站在門口的小侄子揮了揮手，往街中心的地方過去。
胡招娣說菜市場那邊等，姜亦來的比較早，這會都是來賣菜的大媽大嬸。
“喲，這小姑娘長得真俊。”
姜亦站在路邊，引來不少的目光。
“姜亦！”胡招娣穿的很鮮豔，化了一個濃妝，身上是不合年紀的成熟感。
“我的車停在那邊。”胡招娣伸手指了個方向，菜市場人多，她自己還是個騎摩托的半吊子，不敢開過來。
“姜亦啊。”
“嗯。”
“就是今天的人可能有點多。”胡招娣邊走邊說。
“嘿呀，乖娃娃！”黃毛大老遠就看到了人，興高采烈地奔過來。
嚴素素瞥了一眼他哥這不要臉的模樣，無精打采跟在後面。
“你家在這裏嗎？”黃毛有點疑問，姜亦和喬爺好像不是老鄉吧？
“我住姐姐家。”
“行了，走不走啊？”嚴素素上來，把她哥哥甩到一邊去，她看了眼姜亦，“這車也坐不下這麼多人，我們走路吧。”
“我可以騎車……”胡招娣話還沒說完，就被嚴素素打斷。
“就你吧半吊子技術，摔着人怎麼辦？”嚴素素瞟了她一眼，“姐可是靠臉喫飯的。”
嚴素素看了姜亦一眼，她們摔跤就摔跤，但姜亦不一樣，萬一哪摔壞了，整個一中恐怕都不會放過她們。
“行啊，可以先去斷橋那邊的神婆婆那裏，據說求姻緣特別靈。”黃毛很早就想去了。
嚴素素翻了個白眼，看向胡招娣，“去嗎？”
“那就走唄。”
……
“你的姻緣，往東邊走。”一身紅衣的老嫗看完了嚴素素的手相，瞄了站在後邊的姜亦一眼，“我要關門了，慢走不送。”
黃毛還在嚴素素後面排隊呢，立馬就不幹了。
“婆婆，您還沒給我看呢。”黃毛衝到案臺前，這老太太也是，看個手相這麼慢，一上午過去了，就看了一個人，開價還那麼貴。
“出去。”老嫗擡頭睨了她一眼，飽經風霜的眼睛，頗不好惹。
黃毛被懾住，悻悻後退。
幾人沒什麼興致，出來後，黃毛趕緊拉住了嚴素素。
“你得往東邊走。”
“這你也信？”嚴素素瞪了黃毛一眼，掙開了他的手。
姜亦看了他們一眼，開口：“不無道理，白馬鎮位置偏西，三面環山，去縣城就要往東走，溫縣火車站也是在東邊。”
“那爲什麼一開始她就知道我們要求姻緣？”胡招娣不懂就問。
姜亦抿脣，“要是連這個都猜不到，這麼多年的生意白做了。”
“那就是說，我們三百塊錢買了個寂寞？”黃毛越想越氣，他往擡腳一踢，石子掉進了小溪流裏，濺起一圈水花。
汽車停在路邊，白宥從車窗裏伸出腦袋來，“喲，各位，好巧啊。”
黃毛趕緊上去，又是遞煙遞打火機的，殷勤得很。
姜亦往副駕駛看了一眼，座椅被打的很下，看不到裏面坐的人。
“宥哥……喬爺睡覺了呢。”黃毛湊近了，看到副駕駛座上躺着的男人，自覺降了聲音。
“行了，就這樣，走了。”白宥沒接他的煙，發動了車子。
“喬爺，我剛剛看到姜亦了，這麼多天不見，還甚是想念呢。”
“開你的車。”喬也將頭歪向一側。
白宥看了眼前面的路況，低聲抱怨：“這麼破的路，車都要爆胎了。”
“閉嘴。”副駕駛座的漂亮男人皺起眉。
白宥扭頭瞥了他一眼，看到男人流暢的下顎線，嘀咕了一聲，真他媽的好看！
嘭！
車子壓過了一道小溝，顛得厲害，白宥差點從座子上飛出去。
“開車不帶眼睛？”睡美人幽幽掃了他一眼。
白宥飄去一記白眼，忿忿道：“你這嘴，不孤獨終老算我輸。”
……
姜亦沒有和他們一起喫午飯，就被送到了家。
胡招娣他們走得快，沒有和林丹丹碰面，怕給姜亦帶來不好的影響。
“怎麼就回來了？好不容易休息，多玩一會。”林丹丹在客廳裏和鄰居織毛線。
“嗯，我上去了。”姜亦對着林丹丹笑，往樓上走。
鄰居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看着機靈圓滑。
“這是誰啊？”婦女的眼睛一直落在姜亦身上，上下不停地打量。
林丹丹笑着介紹，“我妹妹，過來玩的。”
“沒聽說你還有這麼小的妹妹啊，還在讀書吧？讀的什麼書？成績怎麼樣？”
“一中讀高三，成績還可以。”林丹丹說的很謙虛。
婦女一聽在一中讀書，表情頓時微妙起來，聲音變了調，頗有些陰陽怪氣的，“原來是在一中讀書啊。”
林丹丹抿了抿脣，低頭織着毛線，沒有接她的話茬。
鄰里都愛比較，婦女見林丹丹不講話，以爲自己都猜對了，便接着說：“我有個侄女在二中讀書，沒上過一天的的補習班，成績還挺好的，進了重點班，今年也高三了，打算考虞城大學，那可是咱們鎮上第一個考上虞城大學的學生啊。”
“對了，我知道有個幼師職業學校還不錯，就是考進去的分數還挺高的，我看你妹妹長得還蠻漂亮的，可以去讀一讀，就業也容易，還能找個好老公……”
林丹丹拉開了自己手裏的毛線，挺冷淡地開口：“我家小孩成績還行，也就考個全校第一吧。”
婦女一愣，全校第一？她家侄女還沒進過全校前十。
不過，一中的第一，成績還能有二中的好？
不過看林丹丹的口氣，婦女也知道她生氣了，索性也不講了，聊了別的話題。
“你知道吧，那個喬家村的孽種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