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充斥了荷爾蒙的低吟，周身的氧氣彷彿瞬間被抽空。
姜亦身子一顫臉上的溫度驟然上升，心跳也越來越快。
十年來，第一次，這麼慌張而不知所措。
她猛然往前縮，從他的懷裏鑽出去。
耳尖還是緋紅一片，像是被惹惱了的小貓崽。
“你躲什麼？”喬也扯起脣邊，聲音裏藏着笑。
“明明是你撩……”姜亦氣鼓鼓回眸，瞬時跌進那深黑如墨的瞳色裏。
裏面的星辰與大海過於濃厚，讓人沉溺而不能自已。
霎時間，空氣裏的味道都變了，帶着一絲絲甜……
還有一點燒烤的味道？
忽然，脣邊有異物抵上來，姜亦下意識張嘴咬住，舔了一口。
是燒烤味的薯條……
喬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了一包薯條，正喂着小貓……
“喬爺。”姜亦自然接過他手裏的零食，託着腮問，“我們是情侶嗎？”
他們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不禍害未成年。”喬也伸手，輕輕彈了下女生腦袋上的呆毛，轉身坐到了後面的沙發上。
他閉眼養神的模樣，好看的不似凡人。
姜亦抿了抿脣，倒不是難過。
不知道過了多久，喬也醒了。
他睡了一個小時，姜亦已經走了。
“喬爺，嫂子她……”
“呸！姜同學剛走，她說她要回去看書了。”樓下的網管笑着哈腰。
喬也淡淡斂眸，沒有迴應。
……
翌日一早。
譚靜出門喫早餐，正好看到對面粥店裏坐着的女生，頓時就沒了好臉色。
“譚靜，你怎麼還不喫呢？待會兒還要去比賽呢。”蔣老師催促着。
“喫不下了。”譚靜停下筷子，起身出門。
蔣老師一愣，待在原地有些尷尬。
“自己不夠努力，在我這兒撒什麼氣。”
蔣老師抱怨的聲音不算小，譚靜走在門口，腳步一頓，隨後快速出去。
比賽上午九點開始，這一次，所有人全部集中在多功能大廳裏，主考官還沒有來，甚至連工作人員都看不到。
“怎麼回事啊？今天不是總決賽嗎？”
“考官都沒有，比賽形式都沒有發通知。”
“該不會是忘記了吧？”
“怎麼可能，這麼大的比賽呢。”
“再等等吧。”
大廳裏的學子都有些焦鬱，眼看着已經過去半個小時，還是沒有人來。
角落裏的座位上，女生伏在平滑的桌面睡覺，穿着歐式校服的男生走過去，輕輕敲了下桌面。
姜亦擡起頭，看了一眼面前的人，較爲冷淡地開口：“有事嗎？”
男生長得很白淨，他多看了女生一眼，笑着在她前面坐下：“你是姜亦吧？久仰大名。”
姜亦抿了抿脣，餘光掃過不遠處的譚靜，平靜開口：“你想說什麼？”
男生低聲笑了笑，身子側過去，正好背對着攝像頭：“我們談筆生意怎麼樣？”
“你要買我的第一名？”
男生一愣，沒想到姜亦這麼不謙虛，但想想她的戰績，確實有這個實力。
“是，你出一個價錢。”他家有錢，十幾萬和成爲陳教授的弟子相比，根本不算什麼。
有點好玩。
“你……你玩我呢。”男生覺得自己被耍了，氣到不行，但這裏人多，只能壓着嗓子放狠話。
“沒錢還談什麼條件，搞笑。”姜亦也不生氣，起身往大門方向走去。
“喂，你出去了會被當違規處理的吧。”有人提醒了一句。
在座的人都希望姜亦出去，這樣就少了一個強敵。
姜亦回頭看了一眼，帶着笑意的目光落在譚靜身上，她問：“你要不要出去？”
“考官都沒來，爲什麼要出去？”譚靜眯着眼睛看向她，眼底閃過幾分不屑。
以爲自己考了一次第一就很了不起嗎？
姜亦微微一笑，嘴角的梨渦很可愛。
“好，再見咯。”女生俏皮地揮了揮手，轉身在門上的數字顯示儀上輸了一串數字。
滴——
門禁響了。
大家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姜亦已經踏出去，大門自動合上。
“怎麼回事？”
“這門要輸密碼嗎？”
“我以爲是有工作人員在外面的……”
“姜亦怎麼知道密碼的？她是走了後門嗎？”
“不可能吧，這也太明目張膽了，不怕被人舉報嗎？”
譚靜看着亂成一片的人羣，腦子裏嗡的炸開。
如果這就是比賽的話，那麼她就錯過了一次機會……
正因爲自己會拒絕，所以姜亦纔會那麼好心的邀請自己和她一起出去！
但是，姜亦怎麼知道密碼呢？
……
會議室裏，幾位權威教育者還在爭論中。
“這都過去半個小時了，還沒有人能夠破譯密碼，我就說這樣不行，他們一直以來都接受的事應試教育，哪會猜到是這樣的規則？”.七
“我們的目的不就是要打破常規嗎？題每個人都會寫，但是沒有應變能力，以後又如何爲國家做貢獻呢？”
“這也不是高中階段要做的事啊，我們是數學競賽，不是密室脫逃啊！”
“就是，這不是胡鬧麼！萬一被舉報，上面怪罪下來，誰來擔責？”
“我擔責。”
話音一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邊上那位穿黑色布衣的年輕先生身上。
陳平生擡起頭，他在這一衆教師裏最年輕，卻給人最老成的感覺。
“這是我一人想出來的，上面有什麼問題，直接找我便是，不會連累諸位。”
幾句話，讓大家心裏都舒了一口氣。
陳平生年紀小，但在學術界的的威望最高，有他擔責，自然是沒什麼問題的。但這競賽的形式，又太過新穎，怕是不好給外頭一個交代。
“陳教授。”有人開口了，“我知道你們年輕人有想法，但是這對學生來說，是不是難度太大了？這都過去半個小時了，還沒人出來呢。”
聞言，陳平生也皺起眉頭。
看來，他對這羣學生的期望過高了。
“教授……”外面的工作人員跌跌撞撞跑進來，“有人……有人出來了。”
聽言，會議室裏的幾人全都蹭的站起來，急着問：“誰啊？”
“姜亦。”
陳平生一頓，眼睛裏有幾分抑制不住的興奮。
這丫頭，還真是讓人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