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晚,少爺可需要人送?”
“不了,我自己的車,自己開。”晏萊安往後掃了一眼,哥特式古堡風格的酒莊,倒是着郊外野林的一大景緻。
“少爺您慢走。”傭人恭敬站着,目送豪車離去。
晏家最不缺的,是錢。
而京城最不缺的,是異鄉人。
繁華街頭,衣着光鮮的男人紅着臉,坐在天橋的樓梯處打電話。
“喬爺,我剛和紅姐喝完酒,你在雜貨店吃了什麼?”
“我在白馬鎮。”
“白馬鎮啊……額……”白宥打了個飽嗝兒,胃裏一陣噁心,酒水在裏頭攪起滔天駭浪。
“yue——”白宥對着電話,差點吐出來。
另一頭,在他發出這種噁心的聲音時,就已經掛了電話。
“動作可真快。”白宥對喬也的行爲感到不恥,下一秒在衣服口袋裏找紙巾。
酒喝多了,吐了難受,不吐更加難受。
“需要幫忙嗎?”溫和的男聲在上方響起,這語調聽着有些耳熟。
白宥愣了幾秒,緩緩擡頭,恍惚間還以爲是晏楚。
“這是溼巾。”來人很斯文,帶着金絲眼鏡,看起來是個高級知識分子。.七
白宥猶豫了一下,笑着:“謝謝啊。”
“不客氣。”男人笑了笑,沿着樓梯上了天橋。
白宥手上拿的溼巾是單包裝,上面還印了字樣。
他對着光,將字一個個唸了出來:“京、城、大、學、高、安、校、區、新、年、晚、會。”
嘿!果然是個高級知識分子。
……
林丹丹留喬也在家吃了晚飯,他沒多待,喫過飯就走。
夜裏,小孩玩鬧的聲音幾乎聽不見了,姜亦從樓上翻下去,才落地,就看到了馬路邊上站了個人。
“喬爺,你在這幹嘛?”姜亦不知道他在這邊待了多久,但她從二樓跳下來的事,肯定是被看見了。
“沒多久。”喬也走過來,身高差使他不得不低頭,“也就十分鐘,彈跳力不錯。”
“……”姜亦笑了笑,沒有多餘的解釋。
喬也瞥了她一眼,問:“這麼晚出來,不睡覺?”
“你不是也不睡麼?”
這話說的有道理。
“好。”姜亦很自然地把手伸進他的口袋,摸到了一個打火機。
她擡起頭,兇兇地問:“你什麼時候抽菸了?”
喬也把打火機扔進另外一個口袋,說:“前天。”
過了幾秒,他補上一句:“抽了一根。”
才一根,不多。
姜亦撇撇嘴,沒有說話。
兩人沿着大道往西走,大約半個小時,藉着月光看到了前面的斷橋。
姜亦抿起脣,擡頭瞥了喬也一眼,問:“來這裏做什麼?”
喬也看着前面的屋子,臉上表情沒什麼變化:“隨便看看。”
“可是這裏死過人。”姜亦嘴上說着,眼睛裏倒是有幾分意味深長。
神婆死了也沒很久,正常人可不會來這裏隨便看看。
“你怕嗎?”喬也捏了捏口袋裏手,很軟。
女生身子一顫,趕緊往男人懷裏鑽,聲音也嗲嗲的:“怕~”
喬也:“……”
兩人過了橋,喬也停在平房前。
神婆剛死那會兒,他來過,但沒有發現什麼線索。
“要進去麼?”姜亦靠在他身上,低聲問。
“姜亦。”喬也低聲喚她,待女生望向他時,單手捏住她的下巴,“你怎麼這麼大膽?”
“你忘記了,我可是第一名啊。”女生掰開他的手指,對着他笑。
她是第一名,天才似的人物,膽大是無可厚非。
“我見過神婆,在她死的前一天晚上,我媽就是她賣過來的。”
喬也暗了暗眸:“我知道。”
姜亦眼神不變,她想再說些,手腕就被一股力道牽住,男人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進去看看。”
“好。”
喬也的開鎖的手法很老道,才一秒,他們就能暢通無阻。
“還記得嚴素素給你的藥瓶麼?”這裏已經斷了電,喬也拿了一個手電筒出來照明。
姜亦掃了四周一眼,房子裏的擺設沒有什麼變化,於是點頭:“記得。”
“黃毛接到短信,拿藥地點就在白馬鎮。”
“什麼時候拿?”
“沒說,像個幌子。”
像是故意設下陷阱,引他們進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