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有人，不止一個。
兩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霎時，手電筒的光滅了。
才幾秒的功夫，姜亦拉開玻璃窗，翻身出去，外面的人沒反應過來，就被扣住了背。
姜亦的手快，按住了對方要拿刀的手，另外一隻手繞過他的脖子，摁在對方的脖頸處，再稍微使勁兒，能致人死地。
“幾個人來的？”女生將人按在地上，目光往遠處掃了一眼，不遠處的草叢裏有細微的響動，跑了一個。
地上的人悶着聲兒，不講話。
“挺傲氣。”姜亦低眸，瞥了他一眼，扼住他的喉，手肘重擊對方的脊樑骨。
“咳……”男人發出沉悶的嗚咽聲。
不多時，房子的北側傳來沙沙的腳步聲，姜亦擡頭，藉着月光看清了走近的男人，手上還拎了兩個半死不活的黑衣人。
“有一個跑了。”姜亦目光指了一個方向，“你覺得跑了誰？”
“董醫生吧。”喬也瞥了草叢一眼。
那個男人挺自以爲是的，耍點小聰明，還以爲所有人都被他騙了、
“不礙事。”喬也將手裏的人扔在地上，俯身去查看姜亦手下的人。
那個男人被打的不輕，姜亦鬆了手，正伏在地上喘息，看起來也不像能逃跑的模樣。
“他怎麼了？”喬也掀起眸，正對上一雙頗有靈氣的眼睛。
姜亦笑了笑：“可能骨折了吧。”
“嗯。”喬也應了一聲，拿了手機出來。
姜亦別開眼，看向天上的月亮，很清透的月，上面的陰沉沉的地方，可能真的是有一顆桂花樹吧。
“我們走吧。”喬也收了手機，起身後對着姜亦伸出一隻手。
女生擡了擡頭，蹲着沒動：“喬爺，腿軟。”
她的聲音甜甜的，夜裏的風吹亂了細碎的劉海兒，一雙眼睛清澈，在月光下格外亮。
目測一百五十斤的大老爺們被她打骨折，現在就腿軟？
喬爺微微抿脣，扯起一抹笑，隨後蹲在她身前，輕聲：“上來。”
姜亦眨了眨眼，笑着問：“可以到你懷裏嗎？”想要更近一點。
喬也斂下神，眼底眸光晦暗，他轉過去面對她，問：“怎麼抱？”
“就這樣。”姜亦拉着他站起來，兩人面對面，她一躍身，就跳到喬也身上。
“這樣抱。”姜亦用腿纏住他的腰，伏在他的肩頭說話。
“好。”喬也抱着她往來的路走。
月光將人影拉長，折在牆上，折在樹上，最後折近湖水裏。
“喬爺。”
“嗯，我在。”
“我和你想象中的一樣嗎？”畢竟她一直都是乖乖女的形象。
機動車的引擎聲從遠處傳來，喬也暗了眸：“嗯，差不多。”
姜亦挑了挑眉，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撓了撓男人的耳垂，笑着問：“什麼時候？”
對方答的很快：“很早之前。”很早之前他就知道，這姑娘不同常人。
“嗐~”女生嘆了一口氣，伏在男人的肩上，看起來似乎困了。
車子越來越近，很快，一道車燈打過來，照亮了男人精緻俊美的臉。
喬也眉頭蹙起，不太高興。
下一秒，車燈熄了。
“早就叫你快點熄燈，你還不聽！”坐在副駕的男人見過喬也一次，知道這人不好惹，急得數落司機。
“熄了燈我怎麼看路啊。”開車的小警、察懟回去。
司機說的有理，但男人還是不甘，爭着：“你知不知道，那個人是賀老……”
話講一半，戛然而止，他登時瞪大了眼睛，拍了拍座椅，對後面喊：“賀老……他……他懷裏有東西……好像是個女人！”
坐在後排閉目養神的老人驀然驚醒：“什麼？”
“您自己看……”
賀眠山趕緊揉了揉眼睛，打開車窗探頭出去，小車正好與喬也擦肩，司機懂眼色，這時也放慢了速度。
藉着後面的車燈，賀眠山看清了喬也懷裏抱着的人，是個小姑娘，留着短髮，正衝着他笑。
“這姑娘正可愛啊。”副駕的男人也在看，“賀老，您覺得呢？賀老……賀老？”
叫了好幾聲，喬也他們也看不見人影了，賀眠山才重新坐回座位。
“我怎麼覺得，這姑娘好像在哪見過啊？”
“賀老，這個神婆死的時候，在派出所見過的。”司機搭話。
賀眠山搖搖頭。
不對，不對。
到底在哪裏見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