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亦看了一眼，見前後無車，輕鬆翻過馬路中間半人高的圍欄。
嚴素素頓了下，不甘落後，於是四肢並用，花了點力氣才勉強爬過去。
巷子比較破舊，幾乎荒廢，偶有拾荒老者會在裏面住上一晚。
“好，要是有人來找我，拜託立馬跟我聯繫。”嚴素素放下手機，臉上表現出擔憂。“她沒去水南街。”
姜亦擰起眉，胡招娣離開前，她瞥到了一眼，電量超過一半，不會因爲沒電關機。
“這種地方也沒有監控，怎麼找啊。”嚴素素凝住神，看向姜亦，有些後怕地問，“是不是之前那一夥人？”
自從上次胡招娣被綁架，黃毛每天都負責接送嚴素素上下班，有的時候嚴素素煩了，他也要反覆叮囑才肯讓妹妹獨自出門。
“不可能。”姜亦直接排除這個可能，大衍洲那邊她已經派人盯着，沒機會動手，也沒理由動手。
目光一轉，瞥見不遠處的拐角，小路兩邊的青黑色鵝卵石和土磚巷子形成強烈對比。
“胡招娣平時喜歡走這條路？”姜亦走過去，蹲下身看地上的劃痕。
鵝卵石個頭大，在地上摩擦劃出好幾道新鮮痕跡。
“嗯，小時候和她走過很多次。”嚴素素突然想到什麼，驚訝地合不攏嘴，“會不會……是胡天賜？”
這條小路除了胡招娣走得多，胡天賜也走得多，每次都在這裏堵着他姐要錢。
“姜亦，出了巷子右拐有個網吧，她弟應該在裏面，我去她家找找看。”嚴素素說完就往胡家趕。
姜亦看了一眼巷子，便快步往網吧去。
一進門，劣質嗆鼻的煙氣撲面，姜亦皺起眉，拿出口袋裏的溼巾捂住口鼻。
“胡天賜在嗎？”她直接走到前臺。
染着綠色頭髮的網管打量了進來的女生一眼，即使遮了下半張臉，但光看眉眼，便知是個美人。
網管諂媚一笑，模樣不太正經，他打着哈哈，調戲的口吻：“小妹妹，你找他幹嘛？是不是欺負你了，告訴哥哥，哥哥幫你……”
“在不在？”一拳下去，震得桌上的電腦都晃了晃，巨大的聲響引得旁邊玩遊戲的人都看過來。
“喲，妹妹脾氣還……”網管顯然沒把面前的人兒當回事，只見女生擡起手，結實的木頭桌子竟然出現了細細密密的裂痕，正張牙舞爪地向他示威。
網管一愣，他開了這麼多年網吧，什麼屌絲沒見過？有多少人當着他的面拍桌，但沒有一個人能將這桌子排成這樣！
“脾氣蠻暴躁的哈……”他哈哈一笑，伸手快速指了下最裏面的一條道，“那邊倒數第二個。”
“謝謝。”
網管心裏給胡天賜默默祈禱，客氣的笑着：“不用謝。”
“臥槽！上啊上啊！你個崽種，不會打就滾！”看着屏幕上死的透透的角色，胡天賜氣得要摔鍵盤。
還不等他開下一局，頭上的耳機一下被人摘了。
“臥槽……”還不等他反應，後衣領子就被拽起來，整個人被拖着往外走。
其他人見來的是個女生，在一旁偷笑，沒人上去管。
“臥槽！誰啊！放開我！”
“胡招娣！你踏馬的給老子放手！”
胡天賜想要反擊，卻反被擒住了手，這下也看見了來人的相貌。
“啊——”伴着一聲慘叫，胡天賜被扔在網吧門口的臺階上。
“你今天見過胡招娣？”姜亦開門見山地問。
胡天賜抿着脣，沒有回答。
“不說？”姜亦並沒心思跟他猜啞謎，順手拿起旁邊的磚頭。
姜亦不含糊，一磚頭拍在胡天賜的腳踝，痛的男生哭天搶地。
網吧裏的人遊戲也不玩了，全都堵在門口看熱鬧。
“臥槽！這娘們真動手啊！”
“女人也太狠了！惹不起惹不起！”
姜亦挑起眉，冷聲道：“倔？”
說話間，磚頭高高揚起。
胡天賜嚇得魂飛魄散，趕忙開口：“我給她打電話要錢，沒見過她。”
姜亦不太耐煩的皺起眉，眼看着磚頭馬上落下，胡天賜心下一驚，不敢有半點隱瞞。
“有人跟我打聽她！今天早上！”
聞聲，姜亦揚起眉，等着胡天賜說出名字。
男生嚇得臉色發青，他往後縮了縮，放低了聲音，網吧門口偷聽的人全部豎起了耳朵。ъ
“李斯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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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縣多得是廢棄樓，或是兩層高，或是三層高，除了流浪漢，幾乎沒人進來。
“人我已經給你帶來了，現在錄像可以給我了吧。”年輕的男人把電動車往牆角一推，看了眼地上昏過去的女生，眼神沒有片刻動容。
“嘖……急什麼，還有一個人呢。”
“譚靜！你不要得寸進尺！”李斯理沒有往常的斯文模樣，脖間的青筋暴起，看着有些猙獰。
譚靜晃了晃手中的光盤，輕蔑一笑：“有本事你打我啊，殺了我也行，反正這光盤我複製了很多，要是我今天沒有回家，我保證，這份錄像，所有人都看得到！”
“你真無恥！”李斯理想不到還能用什麼詞來形容這個女人。
譚靜又何嘗看得起這樣的人，要不是譚家破產，她沒錢找人辦事，纔不會用讓李斯理這樣的廢物過來。
“就算是下地獄，我也要拉幾個墊背的。”譚靜眯了眯眼，“她不是很看重雜貨店麼，你今晚就燒了它，最好把她燒死在裏面。”
“今時不同往日，她身邊有保鏢，況且就我一個人，用什麼燒？”
“你自己想辦法，我就是要讓她過得不舒心！”譚靜瞥了眼地上的昏迷的女生，指着她道，“你過去，拔了她的衣服。”
李斯理一愣，看着女生拿出來的手機，臉色微變：“你要對她幹嘛？”
“嘁，你不動手，那我來。”譚靜隨手把光盤扔在地上，李斯理見狀，趕緊過去撿。
嘭！
一塊石頭打上手背，痛的李斯理趕緊收手。
譚靜一頓，警惕地看着四周，出聲大罵道：“蠢貨，你把誰引來了？”
“這人確實挺蠢的。”藍洋洋從樓頂下來，看了譚靜一眼，“你就是那個不幹好事的譚靜？”
“姜亦呢？”
“哦，大小姐忙着呢，她說了哦，你們這種角色讓我對付就好了。”藍洋洋微微一笑。
畢竟，晏家大小姐，要清清白白的，在z國，不能沾血呢。
李斯理見情況不對，趕緊往樓下跑。
“都這個時候，跑有什麼用。”藍洋洋拿起彈弓，啪嗒擊中男生的小腿。
“你剛剛要對她幹嘛啊？”藍洋洋一把拽過譚靜。
女生眼裏充滿恐懼。
“還想縱火？既然你這麼有創意，那我就成全你。”說罷，藍洋洋就揮手叫來李斯理。
“你把她剛纔想做的，全都對她做一遍，我就不追究你，這個錄像，我也可以幫你全部銷燬。”
李斯理屏住呼吸，看了看藍洋洋，又看了看譚靜。
“你敢……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