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沒說不依你，很着急？”程迦藍故意逗他。
“你說呢？”北冥瞮鷹眸微微眯起淡聲道，灼灼亮光刺進程迦藍眼底，格外認真。
對方忽然間的當真叫程迦藍愣住。
下一秒，女人攜着溫和冷幽的體香朝向北冥瞮傾去，柳葉眼上挑，魅惑似妲己，偏又清傲如雪霜。
兩種反差，在程迦藍身上意外和諧。
違和感全無，獨屬於冷漠者的熾烈，與那副看似溫柔皮囊下的野性與嫵媚相互交攻，火花四濺。
嚓。
嚓。
彷彿有什麼東西被引燃。
勾得人心癢。
北冥瞮並非看不出，這女人......在勾引他。
“怕我惹事？”北冥瞮眼眸微閃，壓下心中算計，聲音暗啞微沉，隨意的語氣盡是慵懶之意。
“不明顯麼？”程迦藍整個人懶懶地靠在男人懷中，用自己的體溫包住他，肆無忌憚地點火。
“許我個條件，大小姐指哪兒我就打哪兒，如何？”北冥瞮的大掌四處遊走，程迦藍呼吸微亂。
“說。”程迦藍挑起舌尖兒舔了舔脣邊，聲音似含着春水，叫人不自主心神盪漾。
男人靠近程迦藍耳邊輕聲開口，渾厚的荷爾蒙在這一刻被點爆。
“你想得美！”程迦藍從男人懷中抽身而出，手指捏住北冥瞮腰間的軟肉狠狠一擰，力道不小。
“不應？”
“做夢吧。”程迦藍冷哼。
“無事，那我就用強的。”男人無所謂的聲音響起，氣得程迦藍就地將他痛毆了一頓。
“我從前怎麼不知道你如此能說會道？”
“你那麼厲害，不如自產自銷，今後，我的所有東西都不要再想了。”程迦藍說得惡劣。
北冥瞮：“女人報復心都這麼重的麼？”
“我錯了。”
認錯速度極快，快到程迦藍一度覺得自己貌似耳朵出現問題了。
“再說一遍。”
“我錯了。”北冥瞮乖乖就範，同時內心敲響了警鐘，有些話還是等到搬出去之後再說，那時也不遲。
“大點聲兒，聽不見。”程迦藍心中蘇爽無比，拿着喬，仰着頭，活脫脫一個女魔頭。
“屬下失言，還請大小姐不要與我一般見識。”
被迫營業沒在怕的。
話落，北冥瞮自然捕捉到程迦藍上揚而起的脣角，頓時好笑，真是......
可愛得緊。
下一秒，大掌扣住程迦藍的手腕狠狠一拉，冷不丁跌進男人的胸膛，程迦藍擡起頭看他。
“還有一句。”北冥瞮用手掌托起女人的頭顱，他俯視着程迦藍那張面容，語氣溫柔。
“什麼？”程迦藍下意識接過話回答。
“我錯了，所以，原諒我，好嗎？”末尾的一句好嗎，因爲語調被輕微挑起，使得素來冷硬低沉的聲音更具誘惑力。
每個字都在引誘着程迦藍繼續深陷，直到徹底沉淪不能自拔。
半晌。
緊緊抱着北冥瞮的程迦藍輕輕呢喃了一句，不過聲音極輕，態度卻意外軟了下來。
*
下午三點，程望熙叫來程迦藍的專屬醫生，幾人坐在一間房內，氣氛詭祕。
“大小姐不用緊張，這就是一個常規檢查。”話畢，醫生對上程迦藍的那雙眸子，立刻垂首回答。
心神領會程迦藍眼神的深意，醫生移開視線看向檢查器械。
“可以開始了。”
聞言，北冥瞮自然地接過程迦藍手中的東西，快了程望熙一步，見狀，醫生默默吞嚥了幾下，這麼猛的？
檢查過程繁瑣，程迦藍躺在經過特殊處理的病牀上神色淺淡。
就這麼靜靜躺着，也絕對不舒服，病牀有些硬，硌得程迦藍腰部痠痛感強烈。
“程總，結果兩日後給您，手術之前大小姐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不過最好不要過量食用太辛辣刺激的食物。”
“知道了，有勞。”程望熙淡淡應下，幾人之間的磁場太過鬼怪，識趣兒的醫生立刻離開。
“砰。”房門被觀賞，北冥瞮正爲程迦藍穿着鞋。
怪異而又莫名和諧的畫面落進程望熙眼底，在心中掀起陣陣驚瀾。
“來人。”程望熙忽然擡高聲音道。
“老爺，有什麼需要？”劉叔適時出現在門外回答。
“送秦先生出去。”
門被推開，劉叔揚着恰到好處的笑容作勢要請北冥瞮出去，將程迦藍的鞋穿好，他沉聲說了一句：
“有事打我電話，知道麼？”
“知道，記得好好喫飯。”程迦藍溫聲迴應。
所有人起開，只剩下他們舅甥二人，程望熙臉色平淡，倒是看不出任何羞怒之意。
“醫生的話好好聽，這段時間舅舅暫時允許他的存在，不過時間不多。”
“舅舅。”程迦藍側頭看向程望熙，語氣輕淺。
“怎麼了？”
“我不需要考慮，說是他，就是他，這個決定與誰都無關。”清麗婉轉的聲音聽起來毫無攻擊性，可就堵得人胸腔發悶。
定定看着程迦藍，程望熙將拳頭握緊。
“先準備手術。”
說罷，程望熙吩咐劉叔送程迦藍回房，今天他在祖宅，不需要那個秦澤勵再伺候了。
“他走得時候什麼態度？”程望熙語調沉而冷。
“先生走得利落，一如往常沒有不妥。”說着，劉叔輕嘆，感情變數纔來，氣氛就這般叫人窒息了，今後可怎麼辦啊......
回房後，程迦藍接到了來自某男的視頻通話。
“不是才見過？”
“有能見到你的機會，我不會放任它溜走，乖，我想看着你。”北冥瞮說得溫吞。
“在浴室？”倏地，北冥瞮眉心輕蹙，喉間的緊澀刺激着大腦，滋味磨人難耐。
“怎麼？”程迦藍放肆地撥弄項鍊，擺明了要折磨北冥瞮。
然而---
“不要掛斷，鏡頭要對着你的臉。”
程迦藍：“......”
“寶貝兒，表情最好蘇一點，我更喜歡。”視頻中，男人叼着煙，薄脣輕啓，侵佔念頭從眼底迸發，倒是逼人，微微將身體後仰，而口中呼出的雲霧則從脖頸一直延伸到心口。
朦朧間的誘惑，才最能迷人眼。
“想得很不錯。”程迦藍心中無語，直接掛斷通話，怎知，下一秒奪命連環call直接襲來。
良久。
一通視頻電話，欲絲萬千匯成了一張厚布，成爲了兩人清醒與剋制的羈絆。
“累了？”程迦藍心思極壞地笑侃，聞聲，北冥瞮自顧自地擦拭着手指，白色的溼毛巾穿梭在男人指間，頗具美感。
像是上等藝術品。
良久，北冥瞮擡眸對上了程迦藍那張笑顏。
“現在過來？”男人咬着菸蒂開口，滿是縱意不羈。
“德性。”程迦藍笑罵着，不再理他。
星夜漫長，此刻已經接近凌晨，在男人的輕哄聲中程迦藍漸漸睡去，北冥瞮就這麼看着她，睡意全無。
彷彿聽着女人平穩的呼吸聲也很滿足。
只是，對方不是很給面子，許是太累，程迦藍夜半翻身的時候不小心掛斷了視頻。
聽着嘟嘟的聲響，北冥瞮掐住菸蒂的手指瞬間頓住。
隨即，無奈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