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會有大動作。
上輩子,褚思梵現身的時間要晚於現在近兩年,上輩子的兩年對他而言,如同半個世紀那麼長。
爲了助程迦藍一臂之力,他瘋了似地查真相。
心餘力絀,但很值得。
如果不出他所料,褚思梵其實早已經決定放棄徐家了,徐梵音太傲,徐成天太黑,哪一個都不值得他費盡全力去提拔。
最關鍵的是,扶起來其中一個徐家人對程望熙都是個不小助力。
DEVIL公會才入駐云溪城,穩固地位是很重要,不過防着他人也是必然行爲。
經由程家的手入了云溪城商圈,若是後面被程家壓過風頭,褚思梵可絕對不會容許這種事情發生。
再有,徐成天與歐境的人有牽連上輩子此事沒出現過。
或許是他與程迦藍生命軌跡的變動帶來了蝴蝶效應。
歐境......
太亂。
徐成天究竟是如何聯繫上歐境內部人的,這一點北冥瞮很好奇,遠眺着天邊,魚露微白,曦光乍現的前兆格外刺眼。
這輩子的進程,太快了。
相比於上輩子至少快了三到四年。
......
接下來的幾日,程迦藍沒有再出門,程望熙要她好生休息,左右也沒有什麼事情,她便依了對方。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徐成天,她總要拿到第一手消息纔行。
“大小姐,徐家......”
細細碎碎的聲音在程迦藍耳畔響起,徐成天果然夠快,不足三日,兩管試劑全部拿到手。
要知道,現在的運輸線可不在徐成天手裏了,據說是被褚思梵收回去了。
這在他人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還不被察覺,能力的確不錯。
“讓他直接送到蘇家。”程迦藍合上手中的書,啪得一聲,聲響脆耳清晰。
“啪!”
“你確定是蘇家?”徐成天不自覺提高聲音,消息過度驚人,導致手邊的茶杯直接被他掀翻。
“爺,消息不會錯的。”
聲音落下,徐成天手心已經沁出冷汗,之前,蘇啓明親自登門說要求合作,他明明查清楚了,蘇家背後沒有人了,現在怎麼會這樣?
黃家滅,蘇家迅速吞掉其半數產業,後面於家江家出事後,蘇家同樣迅速出手,蘇啓明是有些心計,但絕非如此果斷之人。
如今細想,從黃家開始,於家,江家,以及現如今的徐家,一個接着一個都被搞垮。
合着,最大天坑在程迦藍身上!
怪不得這段時間徐家意外叢生,程迦藍怕是早已準備好了要藉着蘇家來一點一點蠶食掉云溪城內的所有勢力!
她究竟要幹什麼!
“去告訴程迦藍,我現在就要兌現承諾。”徐成天覺得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徐家連剩餘的資產都保不住!
手中的運輸線被褚思梵強勢收購,對方給了他一筆錢,足夠徐家東山再起!
沒了云溪城,還有其他地域,何愁沒有復起之時?
“那老爺子呢?”
“生死有命。”陰風蕭瑟,襯得徐成天的聲音越發寒涼。
消息傳入程迦藍耳中已是六小時後,嚥下口中的果汁,她面色淡淡,隨即點頭同意。
次日,徐梵音並非徐家親生女兒的消息傳遍了城內的那一個角落。
而曝出這條奇聞的人---
正是徐成天。
“徐家抱養她時,爲她取名梵音,本意想要她平平安安,只是沒能料到稟性難移。”
“家風不正導致晚輩積習難改,在此,徐家向大衆致歉,我本認爲DNA結果不重要,但現在看來終究是徐家想得太過美好。”畫面中,徐成天跪在所有人面前,頹唐的神色牽動着人的惻隱之心。
如同古人廉頗一般,因賓客至藺相如門謝罪。
只不過,負荊請罪的荊條,卻被徐成天換爲了聞風而來的媒體,媒體個個神情激昂,熱度瞬間就被炒起。
有人緩和下態度,很顯然,這一副感情牌,徐成天出對了。
輕扯着脣角,程迦藍笑得涼薄,若是徐梵音知道自己生父如此做派,必定會很爽吧......
*
“徐梵音,出來拿你的午飯。”
“據悉,徐家次女徐梵音霸佔了親生女兒位置多年,養父徐成天已出面親自佐證這樁奇聞。”
定定聽着新聞,徐梵音愣住,她算好了,最多十年,她還有機會涅槃重生弄死程迦藍。
“快走吧,一個鳩佔鵲巢的假鳳凰心思還這麼毒,你還看什麼啊!”前來送飯的隊員互相嘀咕着。
忽然---
“哈哈哈哈。”身後傳來陣陣陰笑聲,媽的,徐成天!
徐梵音曾經驗過的,絕不能出現這種烏龍,所以,徐成天再一次放棄了她。
他怎麼敢用這招毀了自己!
腹中飢餓叫徐梵音陣陣胃痛,不行,她至少不能餓死,強撐着吃了幾口,卻不料,中途竟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她躺在牀上體內的燥熱快速腐蝕着意識。
好暈。
感覺好像天旋地轉。
半小時內,徐梵音熱到將衣物盡數褪下,只留了一件內.衣,她太熱了。
......
“隊長,徐成天下手了。”
聞言,董鶴鳴挑挑眉,還真是不意外,徐家人除去那個老爺子與長女徐南梔,個個都是能心狠手辣的暴徒。
作爲頭頭兒,徐成天自然牛逼。
“那東西,好像是十成十的劑量,中間還兌了高度酒精。”
“行了,這事兒你知我知,讓徐梵音順其自然吧。”董鶴鳴說得隨意,小隊員一臉懵逼,這特麼順其自然順着順着就掛掉了啊!
一日前,某董同志接到了來自女魔頭的來電。
叫這邊好生看着徐梵音。
那時,董鶴鳴就知道程迦藍要下死手了,事實證明也的確如此,特麼的,公盤上只有程迦藍中招中得最深,那試劑兌了酒精的威力堪稱爆表。
這是想要活生生憋死徐梵音啊!
眼下,徐成天完美的將罪名推到了徐梵音身上,暫時獲得了喘息時間。
如此,總署還真不能拿他怎樣。
運輸線被褚思梵買走,人家褚思梵又沒事,唯一有事的徐家,次女成了替罪羔羊,徐成天又推掉自己的責任,總署只能死死抓住徐梵音一人。
畢竟,能搞死一個敗類算一個!
忽然想起女魔頭交代給他的任務,董鶴鳴無語,別說,做惡人的滋味當真是不錯啊。
怎麼就那麼爽呢?
“叩叩。”
“董鶴鳴!”徐梵音嬌吟,她當然知道自己中了什麼。
可惡!
明明這是算計程迦藍的東西!
“別折騰了,你越折騰越難受,這好東西究竟是誰給你的,你清楚,好好享受這偉大的父愛吧。”全程,董鶴鳴一直捂着雙眼。
委實是辣眼睛。
動了盛情,但徐梵音的腦子還有幾分清醒,對,那個試劑現在只有她父親能拿到了。
爲什麼?
爲什麼要一定毀了她!她已被控制,還能影響徐傢什麼!
程迦藍?
是你麼程迦藍?是你挑撥了徐成天麼?
她怎麼當初就沒有做掉這個女人!程、迦、藍!
“砰!”徐梵音一拳接着一拳砸在鐵門上,好像是個瘋子,震怒,不甘,以及穿梭在體內的燥熱強逼着大腦疾速運轉。
“我是徐家人!放我出去!我要殺了程迦藍!我要殺了你!”
“董鶴鳴!你也一樣跑不了!”徐梵音雙目鮮紅,眼中的毛細血管已然被情緒逼到破裂,鮮血在眼白中迅速蔓延,太駭人。
不等董鶴鳴走出暗室,徐梵音卻又狂笑不止,接着繼續嬌吟。
精神崩潰的前兆,語言系統紊亂,情緒狂躁,徐梵音全中,董鶴鳴擡步離開了陰森如地獄的暗室,心中默默拜佛。
Mmp,被生父捅了一刀接一刀,這份刺激感,其他事可給不了。
入獄都沒能擊垮徐梵音,但被生父次次拋棄捅刀,且一次比一次捅得深,徐梵音終於瘋了。
同一日的凌晨兩點左右,徐梵音死亡的消息不翼而飛。
對此,董鶴鳴沒有出手故意壓住消息,畢竟,消息放飛,他也樂見其成。
旁人只知徐梵音已亡,卻不知.......七
她是被體內可恥的慾望折磨而死,肉體與心靈上的雙重痛擊,哪一個都極其致命。
命染黃沙,灰塵裹着屍體,死得太難堪,叫人萬分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