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滾動新聞中的聲音,程迦藍笑容陰冷涼薄,南梔當初被徐梵音壓到數度擡不起頭,其中,徐梵音若是主謀,那麼徐成天就是源頭!
“Boss,徐梵音真的沒了。”
“那徐成天會不會藉着徐梵音的死逃脫?”茯苓冷聲說道。
“逃,那是一定的,知道爲什麼總署暫時拿徐成天不能如何麼?”程迦藍淡淡開口。
“爲什麼?”
“因爲徐成天留了後手,他培養起徐梵音,一來爲了家族復起,二來......出了事,總要有個替罪羊。”
“徐家可以重建,後代也可以有很多個,所以,他沒道理在徐梵音身上死磕。”
“那這次豈不是要不了他的命?”茯苓氣憤,她在亞馬遜打探消息,如今是那個當家掌權,這事兒boss也清楚,不過不足爲懼,只要在亞馬遜找到可用人選,重建ISS(國際保密團)......
指日可待。
“急什麼?”
“好飯不怕晚,徐成天與歐境的人有聯繫,他一定會到歐境重建徐家,這是個好機會。”7K妏斆
聞言,茯苓猛然回神,對,那個男人在歐境!
上輩子,突降的巨型爆炸奪了她與boss命,當時,秦隊與那個男人皆在場,對方還被秦隊一槍廢了手。
那個男人,就是歐境人!
“秦隊,不,秦先生知道這件事麼?”茯苓重生而來,自然清楚程迦藍與北冥瞮之間的關係,很亂,也很剋制。
“知道,放心吧,阿勵一直我們這邊的人。”
“當然,現在也是你主子的男人,記得討好他。”說罷,程迦藍朝着茯苓挑眉,看得後者一度心梗。
呵呵,上輩子就因爲她能經常近了boss的身,這位秦隊不知道多少次想殺了自己。
“那boss的意思是,先放任徐成天逃脫?”
少焉。
“看着吧,徐成天現在已經跑了,暫時想要抓他,可能性爲零。”程迦藍說得溫吞。
從徐成天要求她即刻兌現稱承諾開始,程迦藍就料到了這點。
這一次,絕對抓不住他。
驀然,程迦藍捏住咖啡勺的手指一頓,似是想起了什麼。
“現在去徐家。”程迦藍臉色一變,聞聲,茯苓立刻啓動車,去徐家要上高速,路程較長。
“嗡嗡嗡。”
“喂?”女人宛揚的聲音響起,稍稍化解了車內略顯緊張的氣氛。
“在哪兒?”北冥瞮問道。
“我要去一趟徐家,你今日不用報道了,我的人一直在身邊,放心。”
“不行,我現在出發,地址給我。”北冥瞮起身,快步離開原地。
二十分鐘後,徐家。
“茲-剎。”
“踏踏踏。”北冥瞮下車,衣衫微微凌亂,大步攜風,此刻空中飄灑着細雨,打溼了男人的髮絲與衣襟,櫛風沐雨間,身姿依舊朗拔。
“我走前面。”男人的話不容反駁,直接將程迦藍護在身後。
“她是?”話落,北冥瞮看到了茯苓,他知道這人是誰,上輩子是程迦藍的手下,這輩子依然是。
而且,公盤上,對方也出現過。
“那個拍賣師?”男人那玩味的語氣叫人心頭微跳,尤其是茯苓,他奶奶個腿的,公盤開盤那段時日她可是帶着人皮面具啊!
主要容貌特徵都已掩蓋,現在纔是她的真容,請問,秦先生您這是安了透視眼嗎?
“啞巴?”北冥瞮輕扯着脣角,說得茯苓面色漲紅。
打擾了,她現在能不能鑽個地洞離開?
“行了,說話客氣點兒,走吧,直接進去。”程迦藍簡直不想搭理他,上輩子他見到茯苓就是這幅樣子。
“好。”淡淡應下,北冥瞮神色溫柔。
面前的四層豪宅,價值八個億。
徐家從不缺錢,名聲響徹國際建築界的建築大師親自包裝設計,徐家北苑,不僅是家族的門面,亦是云溪城一大景觀。
主子徐成天已經跑路,只是城內的人現在還沒有得到消息,而跑路,自然不可能將徐家人也一併帶走。
“徐爺爺呢?”程迦藍站在北冥瞮身後,開口的同時側身走了出來。
“程小姐,我們家老爺子與你何干?”
“啪!”幾乎緊接着對方話落,程迦藍擡手就是一記耳光,鮮紅的五指印在臉頰上分外乍眼,驚了人心,冷了氣氛。
“他在哪兒?”
“我不知道!”那人嘴硬。
“啪!”
“啪!”抓住這個人程迦藍三記耳光直接絕掉其他人反駁的小心思,寥寥幾人,佔據着偌大的北苑盡顯淒涼。
“現在可以說了麼?”女人聲音淺淡。
根本聽不出絲毫動怒的意味,聞聲,徐家人心尖兒似乎也跟着顫動了一下。
老爺子尚且還有價值,而且爺說了的,生死不論!
整個家族已然敗落,唯一一個有價值的主子是他們這些下人謀生路的最後砝碼!
“阿勵,開槍。”
“砰砰砰!”接連三槍,鳥飛葉散,碎裂聲驚起,叫所有徐家人心頭髮寒。
“咔咔。”男人修長的手指正扣在扳機上,絕版MarlinBFR,由北冥瞮親自改裝,殺傷力比之沙漠之鷹要更駭人。
傳統單左輪,卻因爲搭配了大口徑子彈,使得子彈射出去那瞬所帶來的威力要強於普通手槍數倍!
槍口直指被程迦藍教訓那人的額頭。
未散的硝煙叫槍口染上滾燙的溫度,如百沸滾湯,瞬間掠奪體內僅存的清涼。
“啪。”那人腿軟了一瞬,隨後跌跪在地上。
作爲掠奪者,最不缺少的就是狩獵的耐性,以及......狠辣。
靜靜舉槍,北冥瞮眸色寡淡。
“人,人被關在了地下室,但是,但是我們都沒有鎖。”那人戰戰兢兢地回答。
“帶路。”北冥瞮開口。
*
目前,徐家父女之事的熱度已被炒上天,倒是襯得景若霖的存在越發渺小。
“安靜待着,說不定可以保命。”
“我說,這次抓不到徐成天,你們再想控制住他,做夢吧。”景若霖聲音惡劣。
他最恨的人已經沒了,心事了斷,他還怕個屁?
最初,應了那男人之際景若霖就沒想過會活下來,畢竟,想要徹底搞垮徐梵音,勢必就要先犧牲掉自己。
如今,也算是功過相抵,死不了,但牢獄之災也跑不了。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董鶴鳴雙手插兜,聲音輕而淺,徐家的資產很快就要被徹查,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站在原地,董鶴鳴微微眯起眸子,程迦藍與秦隊都沒有提前通知他,要他做好準備,那麼就說明......
他們要默許徐成天逃跑。
“隊長,您沒料錯徐成天貌似帶着一隊人馬跑了,好像是徐家的高級打手,時間應該就在徐梵音被曝出是徐家養女之後。”
“嗤。”
“跑得挺快。”董鶴鳴冷笑。
以下跪作爲後盾,用媒體來奪走所有人僅剩的同情心,大衆同情心的多與少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
只要這份同情出現了,徐成天就能順勢而爲找機會脫身。
跑路的所有事情早已準備妥當,只待一個最佳契機,徐成天完美的將罪名推到徐梵音身上,將證據擺出,順便將自己與徐家擺在了下風位置。
親手將自己貶入塵埃,這時候,媒體稍稍煽風點火,就能讓大衆視線從徐家身上轉移到徐梵音是養女的事件上。
“那我們還要繼續追蹤嗎?”
“盯着吧,有消息就上報。”說罷,董鶴鳴微微眯起眼眸,程迦藍怕是早就料準了徐成天的下一步動作,否則......
她不會放任媒體爲徐成天所用。
所以,或許這是想讓他順藤摸瓜查一下徐成天背後是否還有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