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發淺淺地遮住眉眼,卻掩不去他周身的煞氣,冷而硬,女人的迷藥,男人的天敵,站在哪裏,哪裏就是他的戰場。
“上次一別,我們大少就想着再登門拜訪致歉,所以今日......”
“知道了,話送到了就走。”
幾人:“......”
別這麼喪心病狂行麼,爲什麼不按套路出牌?
按照常理,難道不該是問候一下他們口中的大少麼?就,就直接將話懟回來了?
“嗡嗡--”
“呦,先生來啦,快請快請。”負責修剪花圃的工人一早便認識北冥瞮,這條粗壯的大腿不僅深得小姐的心,並且,老爺也拿他毫無辦法。
如此角色,還不得抱緊了?
“大小姐一直在等您,外面冷,您進去先喝口熱茶吧。”花圃工人的聲音略大,北冥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犀利的眼神叫那人心虛。
Mmp,他有任務在身上啊,老爺與大小姐擺明了就要給這江懷逸的人難堪,他怎麼着也要貫徹執行啊。
少焉。
“記得好好打掃,辦事不利,唯你是問。”男人聲音沉冷,不可一世的傲睨感偏生自然得很,聽得前來下帖的人滿臉懵逼。
好好打掃?
他們懷疑這是妥妥的內涵,可他們沒有證據。
兩分鐘後,堅決執行秦先生指令的花圃工人大大的忠心,將門口裏裏外外清掃了個一乾二淨。
“稍稍退後,誒,對了,多謝哈。”
“滋--”
“臥槽,你特麼......”有個人下意識爆粗口,其他人恨不得堵住他這張壞事的嘴,連門都沒有進去還想要尊嚴?
大少都沒臉了,他們作爲手下還要個屁臉啊!
忍着吧!
*
目睹了門口幾人成功跳腳的名場面,程迦藍勾脣輕笑,她就知道秦澤勵一開口必會挑起所有人的怒火。
說得通俗些,這就是......
欠揍啊。
“先生,大小姐就在裏面,老爺在書房,通知您先去一趟。”
半小時後,準時來到程迦藍房間門口,北冥瞮要叩響房門的手再度放下。
屋內,左等右等程迦藍沒能等來男人的身影,起身欲開門。
只是手搭在門邊的那剎,腰肢立刻被禁錮住,帶着溼霧氣的纏吻鋪天蓋地般襲來。
身後的傭人趕忙移開視線,這場面,得瞞住老爺啊。
暗戳戳地封住了這層樓的樓梯口,默默做了好事的傭人心中鬆下一口氣,不求能留名,只求老爺不知道啊。
脣.槍誘人,氣勢凜冽,鎖定目標,精準又帶感,勾着人僅存的理智,再難冷靜。
“氣人的功力見長啊。”翻身跳出男人的懷抱,程迦藍看着北冥瞮,毫不在意地調侃。
“今晚?”
“做夢呢?”聞聲,女人利落躲過男人襲來的薄脣,輕輕一推,直接將北冥瞮推到門前,哐的一聲,撞擊聲脆耳。
不知道的,只以爲臥室內的人在爭着些什麼。
“藍藍,你早晚要弄.廢我。”北冥瞮咬着女人的耳朵,惡趣味地呼出重氣,驚得程迦藍一縮,見狀,他眼底劃過滿足。
“你不想我麼?”
“滾,天天見面想什麼?”程迦藍簡直懶得理會這狗男人。
“可我想。”
良久,程迦藍轉身,抓住男人的衣領跟個女土匪似的,不過北冥瞮渾不在意,配合她乖乖軟下傲骨,彷彿在等待最後宣判。
傲骨變敗骨,太輕易。
“情敵都打上門了,這麼張揚,不怕翻車?”
“憑他?”北冥瞮眸色平靜,順着程迦藍的力道服軟,即刻卸下防備,就好似尚未入鞘的利劍震懾力猝然驟降,這把劍,莫名的,想讓人輕撫。<spanstyle=“font-size:20px;margin-top:-20px;width:0;height:0;display:block;color:transparent;transform:scale(0,0)skew(0,0);“>谷</span>
想讓人欺負。
聲音落下半晌,程迦藍反笑,揉着男人的胸膛,動作輕柔至極。7K妏斆
也對,就以她男人的狂戾作風,一個區區江懷逸而已,他根本懶得動手,太不值了。
此刻,遠在十幾公里外的江懷逸死死扣住茶杯。
“大,大少,那個保鏢的行事作風的確太狂了,若我們硬剛,怕是也討不到任何好處啊。”
“繼、續。”江懷逸恨得牙根直癢。
從這個角色出現開始,他就感覺有些事情亂了,偏離軌道不說,饒是最開始的目的都沒有實現。
當然,也可以說進度條爲零。
都他媽沒有開始,開盤就直接被那個男人壓死了!
本以爲隨意找個藉口下帖就能敷衍了事,江懷逸覺得一個保鏢豈能越過程家兩位主子做決定?
但事實告訴他,他的猜測方向皆是大謬不然,甚至,連對方心思的邊緣都沒能摸到。
比起被當衆折辱,素來善用巧計的江懷逸,根本不能接受自己手腕低人一頭的事實。
暴力壓制,粉碎了一切詭計,江懷逸最在意的就是,那個保鏢怕是猜到了他來云溪城的目的。
但這根本不可能啊!
“給我盯着,那程家小姐只要出門,行蹤就報備給我。”江懷逸漸漸冷靜下來,他從帝都而來,爲的就是在云溪城商界分一杯羹。
半途折返亦或是失意離開,皆不是他江懷逸想要的。
既做了,他就要達到目的!
*
“他又給你新任務了?”程迦藍對鏡瞄着眉眼,身後,男人自覺搬來座椅爲她盤發。
動作,比之先前更加熟練。
方纔見程迦藍之前,北冥瞮被程望熙叫去書房,倒不是什麼大事。
“沒有,讓我盯死江懷逸,有疑點便宜行事也可以,他也想弄死這個人。”北冥瞮語氣輕淺。
梳着垂落在頸間的碎髮,程迦藍沉思。
弄死江懷逸?
是怕對方佔了程家應得的位置?還是爲了什麼?
“決定好去哪兒了麼?”北冥瞮起身,大掌握住程迦藍的下顎,讓女人的頭靠在他腰間。
溫度炙熱,氣氛旖旎,程迦藍美眸微彎。
“本想着去古玩街尋尋寶,不過,纔想起來這一週古玩街好東西太少,要下個月纔行。”
“要不,去射箭?”
車內,北冥瞮掃過女人那張清絕淡漠的側臉,心中發笑,頂着張婉柔的面孔,可鐘意的愛好卻個個烈到極點。
飆車,賽馬,射擊,射箭統統是她的最愛。
他們之間,太像。
“適可而止,耳朵還在恢復期。”北冥瞮自然沒有意見,只是顧慮着程迦藍的右耳,他格外費心。
“你帶了藥?”程迦藍訝然。
“嗯,每天都帶着。”
聞聲,程迦藍回眸看向窗外,秋葉掉落,金黃滿地,她悄悄揚起脣角弧度不淺。
舌尖兒勾過牙齒,北冥瞮看了一眼身側的女人,眉宇溫柔,隨即移開視線。
後方。
“告訴大少,程家小姐出門了。”
“草,這人不會開直線麼,走得怎麼都是小路?”
“他們這是要去哪兒?”
“城中心地界,射擊館,射箭館還有賭場統統都有,你特麼問我我問誰啊?”
“先告訴大少程家小姐已經出了門,其他之後再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