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
“這些媒體下手的速度太慢了,我怎麼覺得不全是衝着我來的啊?”程迦藍自顧自地嘀咕。
才睡醒,女人話語中充斥着嬌柔與婉轉,程迦藍從劉叔口中得知,被她暴力辭退的50多位員工正打算同仇敵愾弄死她,再不濟,拉她下馬也並非不可以。
只是,程迦藍以爲對方至少會聯動大媒體出手纔是,怎麼會是小媒體?
用小媒體試圖幹掉她?
是不是也太自信了?
對於新程總的疑問,那50多人自然在意,媽的,那是他們太自信麼,顯然不是。
而是云溪城內的大媒體統統跟中了蠱似的,對於程氏一丁點兒不好的新聞都是一副避之不及的態度。
好似讓人洗腦了。
眼下,某娛樂公司新媒體總部。
“組長,這麼大個瓜,您確定我們不喫?分分鐘就能引爆流量啊。”小組員不解。
“你忘了前陣子帝都財團的警告了?你找死麼?”被稱作是組長的男子面不改色地開口。
這年頭,喫瓜,不但要有一手入口的好技術,而且,有些瓜固然很香,但含劇毒啊,一口下去能特麼將人給毒死!
程氏的瓜,他們還不配享用。
“哈哈哈我去剪視頻了,組長您忙。”小組員苦哈哈地離開,保命與喫瓜之間,只有有腦袋的人都會選前者啊!
有了輿論的傾斜,自然就有人舐皮論骨,管中窺豹之舉從來都是爲君子所不屑,但鍵盤俠素來無所畏懼。
以偏概全,就是他們在鍵盤上的生存之道。
就好似,丟掉鍵盤,他們的命也能一併丟掉。
{不是說老程總屍骨還沒有尋到麼?程迦藍就敢瘋了似地攬權?能長點兒腦子嗎?還沒有坐穩總裁之位就敢這般放肆?}
{上面的層主,以後瞎逼逼請帶腦子,事件熱度剛剛炒起來,您就知道真相啦?}
......
大部分喫瓜羣衆意外理智,原因無他--
只因上次黃家事件的反轉過於驚奇,導致無數網友對於程迦藍此人皆是緘口不言,這女人......
有毒啊。
十月天,清雨柔潤,飄葉搖盪。
細雨連綿之下,宛若層層薄霧罩在上空,輕盈質地如細紗,拂過肌膚,微微涼,也夾雜着幾分潤澤。
“沙沙--”
片葉在風雨中行走,步伐輕緩,瞬間撫平了心底的焦躁。
“我們的人是動手了,但遇到了不小麻煩。”
庭院中的男子坐在躺椅上,屋檐下欣賞着細雨,君子儀容如見清風,但手背的疤痕竟生生刺破了這份清潤。
“麻煩?能遇到什麼麻煩?”一副被毀掉的好嗓子,磨得人頭皮發痛發麻。
“那邊出動的媒體沒有官方媒體,據說是有人阻攔了,官媒的態度現在非常曖昧。”.七
“呵,誰敢攔?”男子陰笑,聲音越發沉涼。
“去將.......”
“二爺,外面,外面全部是封家人,這要怎麼辦啊?”不等男子說完,下人跌跌撞撞地跑進來彙報。
此刻,封家。
“小少爺,瞮爺早就在云溪城下令了,封家無需再動手了,而且帝都這邊我們的人嚴防死守旁人根本沒有機會鑽空子。”
“誒,本少就知道北冥瞮這瘋批要出手,當初我說,百里昭安這廝還不信?現在好了吧,啪啪打臉!”說罷,封御庭利落出杆,高爾夫球瞬間彈起。
“砰!”
只見球體瞬間無影無蹤,哦,原來是打偏了。
距離球洞大概還有半個地球那麼遠吧。
身側,封家人簡直呵呵噠,那特麼明明是百里少爺不願理會您啊......
帝都所有的新媒體產業幾乎都是封家的囊中物,所以,聯邦的媒體產業與行內祕聞根本繞不開封家。
誰想要媒體的路線,勢必就會經過封家。
“那他們若是強行......”
“當封家是乾飯的麼?誰不服,直接來求我。”封御庭嗤笑,隨即,牛逼哄哄地揮出一杆。
“砰!”
依舊打歪。
“臥槽!這球杆誰特麼設計的?老子給他頭打歪!”
大波浪自帶風情,烈焰紅脣如舊般令人驚豔。
“啵。”雙脣微抿,程迦藍對鏡抹去溢出來的那抹嫣紅。
“走吧。”良久,兩人終於出發。
抵達程氏門口的時候時間正巧八點,車內,程迦藍停住翻看資料的動作,擡眸,看着忙於“起義”之人的背影,眸色寡淡。
“啪。”車門開啓,一個身穿束腰款大衣的女子赫然出現,大V設計,純與白遮不住心口前的春景。
獨屬於純欲的媚態,渾然而成,風聲掠過,帶動了女子的髮絲,烏髮翻飛,紅脣乍現。
沒有血盆之口的詭異,唯有嫣紅之下的魅惑與性感。
與此情此景格格不入。
“程總,還請您解釋一下爲什麼要毫無理由地辭退我們?難道在您心裏,員工的尊嚴就是利益的附贈品嗎?”
“有用就留,無用則棄?”
聲聲質問,聲聲冷厲,話語中夾雜着不忿與悲涼,聽上去......
還真挺像那麼一回事兒。
“站遠點兒說話,張先生。”程迦藍紅脣輕啓,對面,被喚作張先生的男子心頭猛地跳了一下,事已至此,竟然還敢如此輕狂?
“都帶攝像機了吧。”
“十分鐘,是解決這件事的時間,過期不候。”女人聲音冷得徹骨,寒涼鑽皮入骨,刺得人心頭髮涼。
明明,誰都清楚此事的主動權不在程迦藍手中,她爲何還敢維持這般做派?
“你說十分鐘就是十分鐘?”
“啪!”對方話落的那剎,程迦藍直接將手中的文件甩在地上,既然人家自帶着免費熱度,她不用,豈不是太浪費?
紙張邊緣擦着對方的臉頰而過,一記無形的耳光,暗藏着萬千殺意與蔑視,輕易將對方的尊嚴踩在腳下捻揉。
“不是想要答案麼?”
“自己撿起來讀,告訴所有人程氏究竟是如何對你們的。”程迦藍神色淺淡,雙臂環在胸前,語調分外慵懶。
忽然,有個記者眼疾手快地拾起已被染髒的文件,動作太快,正等着拉程迦藍下馬的幾十人統統沒有注意到。
“拿過來!”那個姓張的男子頓時怒吼。
“旁人讀也可以,你們若是想要拿到第一手爆點新聞就快點兒,還有六分鐘。”程迦藍淡淡提醒。
拾起文件的記者手指顫抖,這特麼哪裏是反轉啊?
分明是程迦藍將計就計,這上面白紙黑字記着每個被辭退員工與其他黑公司的利益來往。
“經過我方證實,張某某曾於14個月前與某某公司有過交易往來......”記者提高語速,看着程迦藍愈加不耐的神色心中微凜。
要命了。
14個月前,正巧趕在程氏與一家建材公司的合作時期。
財務部主管在簽訂合作期間的作用很大,就在這檔合作敲定的前後,這位張姓主管的私人賬戶莫名多出五百萬。
而且後續,程氏在與其他公司競標期間,曾出現過被惡意壓價的情況,而很巧的是,惡意壓價發生的後一個星期,這位張姓主管賬戶中再次多了不少錢。
做商業間諜,倒是很熟練。
此人動的手腳她舅舅程望熙怕是早知道了,也想用這人玩一盤大的,但......
還未來得及動手,就被湍急的江水吞掉了。
“作假證?”
“這就是程總的好手段?”
“噠噠。”鞋跟踏在地面上的聲音分外脆耳,程迦藍步步逼近,步步帶着狠勁兒,直到,將兩人的距離拉近。
“啪!”
“啪!”接連兩記耳光扇得不只是人臉,同時,亦有尊嚴。
鮮血順着對方的脣邊流下,陰邪至極,男子被打懵,程迦藍髮了狠,那五指印格外清晰,血紅色刺激着眼球,好不驚悚。
“程氏從不養着走狗,若還有人試探我的底線,那麼放馬過來,只要你們能擔得起後果,這兩記耳光,勉強算是你還給程氏的利息,想告我,程氏奉陪,記得找個好律師。”
“最後,關於文件是真是假,程氏會配合調查,不好意思,十分鐘已到,我要辦公了。”說罷,程迦藍直接用肩膀撞開已經愣在原地的男子,瀟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