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爺最疼我。”沙琳狀作嬌羞撲進褚思梵懷中,實則掌心沁出冷汗,剛剛太大意了,主子最厭惡不識擡舉之人,從來只有他給旁人難堪的份兒,旁人哪裏有對他不滿的資格?
眼風淡淡掃過女人的側顏,褚思梵微微眯眸,沒再說話。
彼時,距離褚家大本營的近千公里外的云溪城,已是陰風陣陣。
城內褚家的盤踞點很多,但是都很不起眼,且隱蔽性奇高,這些盤踞點會爲遠在別處的褚思梵傳遞消息。
現在,蘭父還不知自己的手機已被蘭浮釧順走。
昏迷得不省人事,直接被送回蘭家醫治。
“颯颯-”車在道路上飛馳奔騰,與時間賽跑爭分奪秒,而車內卻是一片冷肅。
“公子您下車吧,左右老爺的手機在我們手中,究竟是誰赴約褚家那邊現在根本不清楚,您沒必要去冒險啊!”蘭家人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棘手的情況,不由得有些無措。
那消息上寫明瞭,要老爺將程家夫人綁走,若是不成,換成程小姐也可以,也就說,老爺其實有兩個目標!
而且都是程家人!
“閉嘴,我在,就不會讓意外出現。”蘭浮釧聲音冷淡。
天塌下來,今晚,他也一定會護住程家母女。
“記住,一會兒見到褚家人能活捉就活捉,至於之後的問題我來解決,你們只需要執行我的命令。”蘭浮釧語速極快。
很快,消息中的盤踞點出現,青靈路39號街尾的一處高危樓。
樓內。
裝潢大有玄機,看似破舊,實則背後全部是可以臨時應變的武器,刀槍皆有,其中以刀居多。
“叮。”
“來消息了,帶來的人是那個程如蘭。”褚家人聲音懶散,主子早就對程望熙不滿。
畢竟誰也不想與一個城府太深的角色合作,至於後上位的那個蘭家男人,挺蠢的,有幾分頭腦足以,這種人太好控制了。
從來都是蠢人下手才最狠,現在不就是麼,一眼不眨地綁了自己兄弟的妻子,下手又陰又黑。
“走吧,去接客人。”褚家人輕笑。
同一刻,高危樓外,蘭浮釧讓所有人蒙面,包括他自己。
進褚家的盤踞點必須一再小心,所以,蘭家人同樣帶了武器來,人守一把消音槍。
“嘿。”褚家人都有一個毛病,看不起弱者,而且,得益於褚思梵類似社交牛逼症的教育方針,使得所有褚家人統統認爲......
除去自家主子,誰他媽都是弱雞!
所以,不論今晚來得是蘭父,還是另有其人,褚家人一律瞧不上。
“來了?客人在哪裏?”褚家人聲音輕快,絲毫沒有看得起對面人的意思。
聞言,蘭浮釧上前,由於時間太緊,他只能拿自己當誘餌,若是再多半小時,就半個小時,也足以讓蘭浮釧找到一個身形與程如蘭極爲相近的女人來應付。
但,沒有如果。
“你......蘭先生這誠意不夠啊。”褚家人見出來的人不是個女人,頓時暴怒,迅速將蘭家人包圍。
“旁人不行,但我一定可以。”蘭浮釧的聲音太有辨識度,荔城公子在云溪城亦是聲名赫赫。
“蘭公子,我們要見的是您父親。”聞言,褚家人微微放心,因爲那姓蘭的男人在獨自與主子接觸之際說過,以他兒子的手腕一定會助褚家更上一層樓,並且再三保證他兒子會是褚家這邊的人。
“此事我全權代勞。”蘭浮釧淡言道。
“也不是不行,現在就請公子與您父親通個電話吧。”真不愧是褚家人,直接將難題拋給了蘭浮釧,隨後作壁上觀等着看好戲。
話落,蘭家人心臟一縮,完了,這通電話公子根本打不了!
“看來褚先生這是懷疑我了,那麼,是否也代表在懷疑我父親,甚至是蘭家與程家?”蘭浮釧不惱,說得溫吞。
這話,歧義可太大了。
“你他媽......”
“公子多慮了,但我們今晚要見的根本不是您。”有人出面制止,回懟蘭浮釧。
當務之急是要先將褚家人引出去,在敵方的地盤上開戰顯然不是明智選擇,出了對方的地盤,一切就好說了。
“要麼今晚之事就當沒發生過,要麼就跟我走,還能完成褚三先生給你們的任務。”蘭浮釧話語直白,給出選擇。
頂級談判手,談判期間只會給對方選擇權,而不會給對方決策權。
“操,他知道這事兒......?”人羣中有人嘀咕,既然蘭浮釧知道自己父親與主子的密謀,就說明......
這人可信?
半晌。
“還有二十秒。”蘭浮釧佇立在褚家人面前,倒是不擔心會有人攻擊他,面罩下神色淡淡,那雙眼更是涼薄至極。
“我們跟你走。”褚家人沉聲答道。
......
彼時,公盤早已結束,小姑娘看着包裝完美的玻璃花樽心中高興,一張笑顏明燦耀眼,聶泊安喜歡看女兒笑起來的樣子,抱起程迦藍逗逗她。
“聶總,蘭先生一家已經離開,好像是蘭夫人身體有些不適,讓我們立刻來通知您,不必再苦等了。”侍從說着。
“怎麼了這是?”聶泊安輕嘆,總覺得今晚蘭家人之間的磁場有些不對。
“我現在讓師傅找個醫生給念初看看,若是真出了事可怎麼好?”程如蘭更擔心黎念初。.七
一行人回到家中,祖宅燈火通明,只是程望熙不在。
程如蘭早已抱着程迦藍回房消息,聶泊安等着程望熙,心中暗忖,這個混蛋!再晚些回家,連個等他的家人都沒有!
真是野慣了!
“老爺,您就消消氣吧,二爺性子一向如此。”劉叔笑眯眯地端茶。
“你也是,就知道護着他。”聶泊安笑罵。
約摸着十幾分鍾後,程望熙終於風塵僕僕地趕回祖宅,進門入目的就是安靜坐在沙發上等待他回家的聶泊安。
見狀,程望熙眼眶微紅。
“姐夫。”
“過來喝口茶吧,真是懶得說你了。”聶泊安搖搖頭,看這小子就知道又是出去瘋了。
但,不等程望熙落座--
“你去哪兒了?”忽然,聶泊安冷着臉發問,出去瘋,身上不可能會有血腥味。
聞聲,程望熙一時間有些吞吐。
“程望熙,你給我說實話。”說罷,聶泊安抓住程望熙的衣領,強行將他擡起,逼着程望熙與自己對視。
“說。”聶泊安狠狠地吐出一個字。
爲人正派,卻不代表聶泊安下不了痛手,曾經,就是個混球的程望熙不知讓聶泊安揍過多少次。
“饒命啊姐夫!我去拳場開了一局,你知道的,喝了點兒酒我自然下手沒個輕重,所以就......”
“所以就見了血?”聶泊安冷笑,他就知道這個混賬不知收斂。
有事沒事就想着玩命,若是如蘭知道了,定是要傷心的,他就不信了,擺不正這混小子無所謂的態度!
“砰!”一拳砸在程望熙的腹部,常年舞劍,聶泊安的拳風極其狠戾,這一拳下去,痛得程望熙齜牙咧嘴。
一通暴擊後,在外面威風凜凜的程家二爺險些嗝屁。
冷眼看着對着自己撒嬌的程望熙,聶泊安輕笑,隨即,一腳踹向了對方的臀。
“去給他做壺醒酒湯。”聶泊安簡直要被這混蛋氣死了!
五分鐘後。
“咕咕--”
吞嚥聲極大,聶泊安無語,這一次饒是劉叔都是無言以對,二爺這是渴了半輩子麼?
“清醒了?”
“爺!做什麼姐夫啊,做我的小甜心不好麼?”程望熙痛心疾首,這麼好的姐夫配他姐白瞎了啊?
三十多歲的老男人了,整天沒個正行兒。
聞聲,聶泊安慢條斯理地解鈕釦,隨即—
“臥槽!”
揪住程望熙的衣領直接將人從沙發上甩了出去,好傢伙,這回是真的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