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程迦藍北冥瞮 >第412章 藏寶行真正的主人 我信蔣氏一族
    此事蔣晏溪並不知道,而她爹應當也對此一無所知,之所以吩咐她拍下這把劍,其實原因很簡單。

    只因爲蔣氏一族曾經與徐家老爺子關係匪淺,而這位老爺子又極爲愛劍,恰好她爹對於古劍的瞭解程度不淺,所以在看到程小姐口中的雲嵩之際,便當機立斷出手拍了下來。

    賣家出價倒是不高,她爹當年也就沒有太重視這把劍,只知道這是一把具備收藏價值的寶物而已,但收藏界的寶貝們能夠獲得耀眼的名號,都是基於那令人側目的名望。

    就如同以名望喫飯的門第一般,知名度不高,但收藏價值可觀的寶物比比皆是。

    可是真正名揚四海的寶物,一定會是知名度與收藏價值並存。

    由於蔣晏溪本尊對於鑑寶與收藏,均不感興趣。

    那時候她爹定要拍下這把名劍,對此她一萬個不理解,畢竟好東西太多,着實沒必要將精力,耗費在一個不是很出名的寶物身上。

    然而她爹直到後來,才緩緩道來原因。

    八年前,蔣允川外出遊歷,偶然間碰到了雲嵩,與程迦藍心中定要證明其價值的執念不同,蔣允川只因爲想到了同門師兄弟聶泊安。

    泊安師哥雖爲外門弟子,但論天資絲毫不遜色於他。

    奈何泊安師哥無心開展自己在建築設計領域的事業,當年兩人共同學習之際,蔣允川得知聶泊安拜在自己父親門下,只爲了給女兒一個頂尖的生活環境。

    一是不放心旁人來接手私宅的設計,二則是親自設計總歸要更加符合家人的心意。

    再者聶泊安心覺如此,即便多年後他與妻子皆不在人世,但是女兒住在自己親手打造的私宅中,其中心意也會伴她到老。

    實際上這把劍當年蔣允川的第一念頭,是贈與聶泊安,可惜命運的槍口並未放過他,那發名爲厄運的子彈,則直接擊碎了程氏一家。

    遊歷,要的就是一個心如止水。

    這是一場淨心的旅程,所以蔣允川對於外界變故一無所知,待到他得知程家已支離破碎之時,一切卻是爲時已晚,就連徐家老爺子也銷聲匿跡。

    無奈,未能付諸行動的想法就這麼擱淺了下來,蔣允川哀傷之餘,將這把劍好好收藏了起來。

    不過蔣晏溪知道,當年她爹究竟是爲何才注意到這把名劍的。

    依舊因外出遊歷期間,打聽到有位年芳13歲的小姑娘,執意要買下這把當時污濁不堪的名劍。

    彼時的雲嵩並無人欣賞,也無人肯做它的伯樂。

    唯程迦藍一人,認定雲嵩的潛在價值,然而云嵩遇到了伯樂,程迦藍卻成爲了當地人眼中,不知所謂的敗家嬌小姐。

    善事被深埋於地下,而壞事則能傳千里。

    很快,程迦藍以16萬聯邦幣的天價,拿下這把劍的趣聞傳遍了當地。

    幾乎所有人都以看好戲的態度,預測此事的後續發展,依照當時收藏界的行情對雲嵩的估價,最高也就只有7、8萬左右。

    但程迦藍卻已兩倍的價格將雲嵩收入囊中,此舉落於世人眼中,無異於人傻錢多。

    想必是哪家大戶小姐太過肆意妄爲,做父母的竟也寵愛她。

    人人心覺程迦藍大手大腳揮金如土,卻無人知拍下雲嵩的錢,乃是程迦藍參加全視之眼青年賽奪冠得來的獎金。

    分秒在交談中流逝,屋外,碎月散落在花叢中,一派純淨之景。

    縱然冬夜朔風凜冽,但屋內仍舊暖意逼人,蔣晏溪垂眸看着杯中隨着水流翻騰的茶葉,情緒難辨。

    若實話實說,她對於她爹口中那位立場堅定的小姑娘很佩服,小小年紀便這般無畏堅持自我,着實太過難得。

    只是她從未想過此人是程迦藍,而她爹竟成爲了程迦藍的手下。

    這般強硬的性格,只會隨着時間線拉長而變得更甚之前,所以蔣晏溪如今很擔心她爹的處境啊。

    伴君如伴虎,搞不好哪句話說錯了難逃厄運啊。

    “蔣小姐似乎有懷疑。”程迦藍知道蔣晏溪心中的顧慮,也明白刀尖懸於頭頂的侷促與不安,不過要的就是這種坐臥不安。

    “想必您二位早已查清我們的底細了吧。”說罷,蔣晏溪忽地有些難爲情。

    她一直自詡技術絕對到家,哪曾想這程家竟是臥虎藏龍。

    一個保鏢眼神犀利兇暴倒也罷了,職業病麼,可以理解,一個聽聞不諳世事的大小姐,手段恣睢霸道也不是問題。

    流言這東西麼,誰信誰輸。

    然而,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長得比她還要嬌小的女同志如此變態,實在說不過去。

    她怎麼覺着,這程家像是個狼窩呢?

    “我很意外蔣小姐的發現,但您說對了。”程迦藍爲蔣晏溪再度斟着茶,語氣友善淺柔,只是蔣晏溪卻連一絲的誇讚之意都沒有聽出來。

    行吧,這是還在意之前她故意僞裝的事情呢。

    “我可以先交底,但這是基於我信程小姐不會坑我。”蔣晏溪語調突然沉了下來,程迦藍態度未變,大方端莊。

    見狀,蔣晏溪瞧了一眼程迦藍身側的北冥瞮,認命地開了口:

    “蔣允川是我爹,而且我們父女二人對您沒有惡意,當然,您也可以認爲我們與程氏是統一戰壕的友人。”

    “至於您與這位先生去的藏寶行......主子其實另有其人。”蔣晏溪說着,將內兜中的鑰匙咋拿了出來。

    “什麼意思?”程迦藍暗中揚眉問道。

    “這間藏寶行,是聶師叔的,也就是您父親的。”蔣晏溪語調柔和了些許。

    聶家師叔的女兒,這份背景至少能夠讓程迦藍在除帝都之外的書香世家圈內橫着走。

    G神外門弟子,聶氏少東,程氏聶總,哪一個都是旁人求之不得的頭銜。

    儘管英年早逝,但名望依舊,如今收藏界誰提及聶泊安三個字都是心懷敬意。

    鑰匙是很舊的款式,看得出有一些年頭,程迦藍伸出手接過心底微微漾起波瀾。

    “物歸原主。”蔣晏溪實則鬆了一口氣,她終於能出籠了。

    “且慢。”

    “噠。”程迦藍將鑰匙重新推到蔣晏溪面前,動作利落,蔣晏溪有些不明所以。

    “蔣叔與我父親說是手足之交也不爲過,這間藏寶行既然現在由蔣叔打理,若強行易主麻煩必然極多,所以一切如常,相信我父親也不會介意。”程迦藍根本沒想過要收回這間藏寶行。

    自從父親去世,除去云溪城內的程氏家業外,像是柏城這等地界的店鋪或是藏寶行,她沒有精力去打理,蔣允川會趁亂護住那間藏寶行對程迦藍來說,實屬意外之喜。

    她理應懷恩感謝。

    “程小姐誤會了,這間藏寶行本就寫着您父親的名字,只不過當年我爹護住的時機並不好,所以真正的主人不能暴露,如今只是物歸原主而已。”蔣晏溪說得意味深長。

    聞言,程迦藍動作微頓,她看向蔣晏溪的那雙明眸,清澈明亮盡是真摯。

    對方話中深意她聽懂了,蔣允川當年出手護住這間藏寶行的時機,恰逢程氏最爲動盪的一段時日。

    褚思梵在後方虎視眈眈,前方的程望熙又勢單力薄,這時候若再暴露出她父親名下還有藏寶行的存在,那麼纔是會真的讓藏寶行徹頭徹尾地易主。

    “那就請蔣叔繼續代爲管理,你們明白的我現在沒有精力去接管,再者這也是蔣叔應得的,至於利益,我只拿一成,剩餘九成是感謝蔣小姐與蔣叔的付出。”程迦藍語速極快,幾乎是緊接着蔣晏溪的話脫出口。

    “蔣氏一族曾受我父親多年敬仰,我信蔣氏,自然也信蔣叔與蔣小姐,所以無需多推辭,蔣小姐收下,我纔會心安。”程迦藍繼續道。

    半晌—

    “那就請您收好鑰匙,其他一切照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