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程迦藍北冥瞮 >第535章 聶氏股東開會 要放棄聶南伊?
    聶家老宅。

    被綁住的聶文彥終於回神,北冥瞮相信程迦藍清楚他想要做什麼。

    從這裏到柏城邊境,必會路過他們約定好的老地方,以北冥瞮推算的時間,現在的程迦藍已在路上。

    而亞瑟槍中無子彈,也更不會真的對聶南伊痛下殺手,那麼這時候亞瑟的選擇只會是隨意找一條路先唬住聶南伊罷了。

    當初,程迦藍與北冥瞮在初到柏城前,將柏城地圖反覆鑽研了數遍,北冥瞮很清楚眼下可供亞瑟選擇的路,最多不出三條。

    保密性太差的路自然不能選,亞瑟可沒忘當初因爲雲嵩自己至今還被柏城總署列爲黑名單用戶。

    走大路等於找死,但走小路也不太行,因爲亞瑟不熟悉。

    看聶南伊的態度,明顯很強硬,亞瑟不打算傷她,卻又要保證用此舉唬住聶南伊,讓其主動鬆口,順便還能牽制一下聶文彥,這種時候太考驗亞瑟的技術。

    他必須與聶南伊先進行一場心理博弈,於亞瑟而言,不戰而屈人之兵,是最佳選擇。

    此次揹着褚思梵的柏城之行,越低調,越保險。

    至少亞瑟要保證自己不能再上柏城總署的黑名單,否則事後說不定哪天褚思梵靈光一現,命他人來柏城探口風,亞瑟就能分分鐘玩個底掉兒。

    所以,亞瑟必須選一條足夠陰森危險,但這種危險也在他應對範圍之內的路。

    選擇有三個,一條是從老宅通往柏城東區的路,一條是通往邊境的路,另一條就是越過北冥瞮與程迦藍約定好老地方的路。

    其中最後一個選擇耗時最短,且保密性最強,北冥瞮篤定,亞瑟一定會選最後一條路。

    至於他,需要繼續守在這裏,看住聶文彥。

    室內。

    “老爺,家裏面是有眼線在的,四小姐被截這事兒根本保不住啊。”內應戰戰兢兢地說着,此事若無法兩全,事後第一個遭殃的就是他。

    聽罷,聶文彥恨恨地抽出口中的毛巾,這點他自然知道,還用得着這些下人提醒?

    而且,那個北部的男人分明就是想要算計他,聶南伊的出現,他意外,那個北部男人也意外。

    所以,對方是想要藉着他的手來牽制住聶南伊,同時還能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

    這北部人的腦子,他倒是錯估了。

    還挺聰明。

    可惜了,他聶文彥不是那麼容易被算計的,六億,他必須喫下去,對方死也要拿出來!

    “現在聯繫所有股東開會,誰不來,誰今後就不再是聶氏人。”聶文彥冷笑,聞言,內應大驚失色。

    “還有你,這次事情辦好了,我興許有興趣饒你一命,若辦不好,你就以死謝罪吧。”話畢,聶文彥將解開的繩子抽打在內應臉上,力道狠毒無比。

    “啪。”在北冥瞮的角度,恰好能看到內應從側臉一直蔓延到下顎的血痕。

    五分鐘後,尚在睡夢中正準備與周公會面的一衆聶氏股東,被鈴聲吵醒。

    近十五分鐘後,所有人全部出現在聶家老宅的臨時會議室。

    一共六位股東,從牀上被緊急通知拽起來,個個睡眼惺忪,有兩位貌似是從酒場趕來,哪裏像個正經人?

    “老爺,現在我們距離拿下聶氏就差了一步,這時候您怎麼能讓四小姐出事?”不過還是有明白人的。

    “閉嘴,我做事何時需要理由?”聶文彥沉下面色呵斥。

    準備以見不得光的手段拿下那六億的事情,當然不能說出去,這羣人拿錢的時候是孫子,恨不得對他三叩六拜,但他不能保證後面這六億投進聶氏後變成紅利分到這羣人手中,他們的嘴臉究竟如何。

    保不齊還能反咬他一口。

    “老爺,甭管您如今在聶家、聶氏如何不得志,哥幾個可都是一路扶您過來的,怎麼就聽不得了?”那人不甘,此人算是這羣人中頭腦最清醒的一位。

    此時聶文彥應該做的是收服聶南伊,而不是任由聶南伊入險。

    因爲現在聶南伊再出事,不論聶家,還是聶氏,再無頂樑柱能夠支撐得起聶氏名望了,已痛失一個聶泊安,再失去一個聶南伊,聶氏就真的完了。

    痛失聶泊安,何止是失去一條鮮活的生命?

    聶氏百年內,還能否再出現一個聶泊安,誰會知道?聶氏賭不起了。

    什麼瞧不上聶南伊,恨不得弄死聶南伊,這種想法統統只能加速聶氏的消失。

    只可惜聶文彥忘了一點,聶氏與聶家,是要名望喫飯的!

    喫的就是名望這碗飯,在生存紅線已定形的情況下,再去放棄底線,這已經不是慢性自殺了,而是找死。

    再不濟,聶四小姐聶南伊是已逝聶老爺子欽點的繼承者,更是將小小姐的教育權力交由她手中,哪怕聶文彥再不願承認聶南伊的地位,但事實擺在那裏。

    聶氏族人,爲今只有聶四小姐一人,有着當年少東聶泊安的號召力與魄力,除她之外,何人能有這等實力?

    那位遠在云溪城的程家大小姐,早就被聶文彥得罪了,人家豈會再回視聶氏境況?

    癡人說夢。

    而且,人家姓程。

    如此珍貴的人物,現在供起來,哄着她,很難嗎?再者,四小姐一介涉世未深的小女兒家罷了,怎麼還不能哄得她心花怒放?

    “你越界了,現在我纔是聶氏與聶家的主人,聶泊安早死,那是他命本該絕,我活着,也坐上了聶氏一族的最高位,曾經那些追着聶泊安跑的人,怎麼沒奪走我現在的位置?還不是手段太差。”聶文彥聲音冷肅。

    他這輩子最恨旁人提及聶泊安,死了也陰魂不散。

    “老爺說的正是,黃口小兒罷了,何足畏懼?”六人,僅一人持反對態度,然而此人卻是在座六人除去聶文彥後,在聶氏權力最大的一位。

    可以說,若無此人在聶文彥身後擦屁股,就以聶文彥的手段與眼界,根本無法帶領聶氏撐到現在,但忠言逆耳,卻擊碎了聶文彥的自我保護機制。

    “我反對。”那人堅持。

    “啪!”

    “你是要反了嗎?!”聶文彥將茶杯扣在桌面上,聲響銳利,會議室空擋,迴音陣陣,北冥瞮面色未變,將耳麥摘下,幾秒後再戴上,恰好避開了聲音最尖銳的階段。

    “那麼老爺今晚命我們五人來的意思是,要在您與四小姐之間選一位,對麼?”那人冷笑,蠢貨,他保證,今晚但凡聶南伊少了一根頭髮,過往那些追隨聶泊安的手藝師傅,不出半日,直接就能衝到聶氏手撕了聶文彥。

    七老爺聶鳴滄也斷不會放過他。

    只不過現在就是讓他們鑽了,四小姐不願拖累家人與七老爺那邊生出嫌隙的空子而已。

    但這可不代表他們就能對四小姐肆無忌憚了。

    對上那人的眼神,聶文彥沒由來心跳漏了一拍,給聶南伊活路,就是堵死了他聶文彥的後路,此事沒得選,今晚必須做個了結。

    看着聶文彥油鹽不進的態度,那人心涼半截,不行,聶文彥蠢,但他的後半生不能葬送在聶文彥手中,現在看來,領養的就是不行。

    沒錯,聶文彥並不算是正統聶氏人。

    曾經的聶氏與帝都百年世家陸家有些相似,族內徒弟無數,而聶文彥在三十餘年前,正是聶家老爺子外出遊歷期間,不忍讓孤兒繼續漂泊而領養的孩子。

    聶家人人視他爲自己人,但終是無用。

    聶氏人與人之間的稱呼有着嚴明的規定,如果聶文彥體內流淌着聶氏一族血統,那麼四小姐應當喚他爲叔伯,而不是簡單的一聲聶叔,然而就是這麼一個稱呼,卻能讓聶文彥記恨四小姐多年。

    有血性的人不爽條條框框的規矩,應該是去打破已定框架,而不是遷怒於遵循框架內部規矩的人,這無關男女。

    養不熟的狼,只能叫做沒血性的狗。

    知恩不圖報,這種人心中何曾有過血性與大義?

    當年百般看聶泊安不順眼,爲何不正面宣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