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明白,只是亞瑟做事更細緻些,我認爲讓亞瑟提些意見,效率更高,正巧公子在場,也能免去之後有些細節我與追一不清楚的情況。”布瑞恩勾脣。
他賭,亞瑟應該不在褚家了。
否則以亞瑟的脾氣不至於現在還不反擊。
另外,亞瑟就算不滿主子擡追一做副手,也斷不會直接給主子難堪,今夜的會議,亞瑟是會出現的。
再不濟,也不會連個影子都沒有。
此話一出,等於變相封死了蘭浮釧所有拒絕的退路。
以退爲進,實則步步緊逼,褚思梵不覺如何,因爲站在褚家的角度,蘭浮釧應與不應,都不會出現影響。
小事一樁。
剛剛擡起指尖兒,蘭浮釧開口的那瞬,會議室房門被叩響。
“進。”褚思梵答。
打開門,蘇煙那張臉出現門外,褚思梵擰眉,追一心中一顫,這個女傭怎麼來了?
按常理,褚家的傭人除去身背端茶倒水等任務時,才能進入會議室,其他情況下,傭人在未得到命令的情況下貿然踏入會議室,就是死路一條。
“你聽錯了命令,主子沒讓送東西進來。”追一冷着臉警告,然後便強行推蘇煙離場。
“大哥讓我來的。”蘇煙小聲說着,聞言,追一立刻起身讓出道路。
“主子,大哥低燒不止,讓我來問您有什麼需要他做的。”蘇煙垂眉斂目,語氣恭敬。
話落,蘭浮釧心思微變,這女傭......來得很巧啊。
“醫生去了麼?”褚思梵象徵性地問着,亞瑟這些年間很少會受傷,生病次數更是寥寥無幾,他自然認爲不會有大事。
也越發肯定自己命追一做新副手的決策,這時候生病,難免會影響到發揮,絕不能因亞瑟一人誤了事。
“情況可控,他們都守在大哥身邊。”蘇煙口中的他們,就是亞瑟帶出來的那些褚家人,算是解釋了那麼多褚家人,爲何獨獨命她來會議室。
說罷,褚思梵擺擺手準備讓給蘇煙退出去。
與蘭浮釧談得正在興頭上,思路被猛地打斷,褚思梵不耐,同時也歇下了讓亞瑟親臨現場的念頭。
只是這個結局並非布瑞恩所想,布瑞恩的眼神寸寸掃過蘇煙,視線陰寒血腥,蘇煙距離蘭浮釧較遠,反而是布瑞恩距離蘇煙較近,布瑞恩好像嗅到了一絲血腥味。
此時的蘇煙並未意識到......
方纔怒揍布瑞恩的人之時,她的衣角濺上了血。
“我送你出去。”布瑞恩聲音冷沉,站在蘇煙的斜後方,身上那股邪氣讓蘇煙不適。
“不用了。”蘇煙直言拒絕,隨即就要退出去。
未料布瑞恩竟動手抓住了蘇煙的衣袖,力道頗大,蘇煙下意識想反握住布瑞恩的手腕,千鈞一髮之際,蘭家人用手刀快速擋下了布瑞恩的小動作,布瑞恩只得喫痛收手,蘇煙這才察覺,衣袖上有血點。
好險,時間太緊,布瑞恩一旦發現派去亞瑟房外的人失聯,必會聯想到亞瑟到底在不在褚家的問題。
論瞭解亞瑟,布瑞恩強於她太多。
所以她決定從根源上先斷掉布瑞恩的念頭再說,今晚布瑞恩要對亞瑟動手腳是甭想了。
想得是挺美好的,但動作過急,蘇煙沒時間準備,中途還險些讓布瑞恩的人鑽了空子。
好在蘭家人眼色不錯,boss說過程蘭是同一戰壕的人,那麼boss要暫時保亞瑟,蘭家亦如此,蘇煙肯定蘭家會配合她。
果然,她沒猜錯。
又被攔下的布瑞恩簡直要氣炸了,媽的,這蘭家人腦子有病麼?!
只是這話他怎麼說?
說了,等於自曝目的,不然沒事布瑞恩非要亞瑟到場做什麼?
可不說吧,他明明清楚亞瑟或許不在褚家,這麼一個天大祕密只能憋在心底,感覺要命啊兄die。
蘭家人與布瑞恩之間的異樣褚思梵沒察覺,也就是三秒內的事情,並且動作被蘭家人盡數擋住,褚思梵沒有透視眼,自然不會察覺。
那瞬間,布瑞恩已經衝至顱頂的暴虐情緒立刻被壓住。
恰逢蘭浮釧從文件中擡眸,那雙眼,分明不含蔑視,卻讓你不自覺心顫、心虛。
藏於鎮靜之下的暴戾,聲色不露,讓詭計無處遁形。
半晌,布瑞恩終於歇菜,他不明白蘭家這麼敵視他做什麼?
成功脫離“戰場”後,蘇煙吹了聲口哨。
說真的,身手方面布瑞恩應該也不及亞瑟,兩人出手速度差了不少。
曾經的蘇煙是與亞瑟交過手的,不談立場,只看技術,亞瑟的鎖技饒是北部少主身邊的那位風影也要甘拜下風。
怎麼想,都沒道理會對布瑞恩這種角色再三忍讓啊?
另一邊,程迦藍接到了蘇煙的消息,同時也將布瑞恩的出現轉述給了程迦藍。
“是他?”北冥瞮聲音嘶啞,手指深入程迦藍的皮衣內,貼着她的後腰,燥熱無比。
“不怕自己被誤會?”程迦藍調侃着,絲毫不介意。
兩個“男人”,進行近距離交流,回頭率當然不必多言。
“啵。”抽出口中的煙隨即重重吻着程迦藍的脣,那抹微微嗆人的煙霧在兩人脣齒間爆炸開來。
滋味兒其實不大美妙,但卻挺對程迦藍的胃口。
“應該沒錯,與你查到的人是同一個。”程迦藍說着。
幾個月前,北冥瞮出境去查沙琳與褚思梵前幾位情婦的祕密,後面查出死於沙琳上位前的瑰拉茲,是被人聯手謀害的。
一個是沙琳證據他們已經掌握,另一個就是這位布瑞恩。
對於布瑞恩,程迦藍與北冥瞮暫時只知道這麼多。
不過沙琳的祕密麼,基本上被他們掌握了,先幹掉瑰拉茲,然後再上位,有備而來,褚思梵不被騙纔怪。
“什麼時候走?”北冥瞮想做些什麼,只是礙於場合不對,這份躁動,只能壓下,用尼古丁牽制荷爾蒙的暴動。.七
“現在吧,你如果有事情解決,先由你,聽說亞馬遜那邊已經把卿赫然圍了,他跑不了。”程迦藍無所謂地說着,北冥瞮還真就沒在意這句話。
導致最後他得知自家媳婦兒正是亞馬遜新霸主的消息後,險些將北冥一族的傳家寶摔了。
“中途加個人。”
“自己人。”察覺到程迦藍好奇的視線,北冥瞮解釋。
“沒問題。”程迦藍聲音慵懶。
......
幾分鐘後--
“您是......?”薄商羽看着程迦藍,哦不,是亞諾,笑容直接開裂,心中就特麼一句話:
臥槽臥槽臥槽臥槽。
“看不出來?”程迦藍逗他,聞聲,薄商羽用手指撐了一下笑容,然後終於捋順了思、路。
合着,這位亞諾小公子掀了飛鏢場,與曦蕪合作,是特麼爲了協助爺查案??
“事成後,好處少不了您的。”薄商羽極其上道兒,他不知程迦藍是女兒身,加之完美錯過了兩人打啵兒的名場面,所以......
聞言,程迦藍鄭重地點點頭,看得北冥瞮無語。
“他中途自己行動。”路上,北冥瞮自然地爲程迦藍拿出了保、溫、杯。
薄商羽:“???”
“不是,爺,都是漢子,您這是不是太大驚小怪了?”薄商羽不理解。
下瞬--
“喝了。”北冥瞮沒理會薄商羽,程迦藍悠閒地吹了吹,簡直不要太舒服。
“十五分鐘後自己找地方停車下去。”北冥瞮又來了一句。
司機自然是薄商羽,他負責開車,後面兩位好似是來度假賞夜景的,快樂得一批。
“嗻。”小薄老闆皮笑肉不笑地回答,爲什麼他的待遇永遠是最低等級的一批?
許之意都比他好。
莫名被cue的許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