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褚家第一心腹亞瑟都被程氏策反,偏偏選在這個時候曝出聽遲先生的身份,接下來還能有褚傢什麼事情啊?
當然了,這是多數人的心中想法,明眼人順着蛛絲馬跡大致也能夠猜到......
程氏怕是想要玩一局狠的,耳聞這位新程總的父母曾不明不白地死於褚家之手,這個明眼人就是現場與許家交好的家族,許之意與北冥瞮那個圈層的幾位爺關係不過,自然知曉一些內部消息。
“怎麼,劉先生是覺得不可能?”許家家主溫聲反問滿面驚詫的男子,此人之前與邢君儒走得很近,背後可不是一般的舔溫家,聽遲先生現身,帝都收藏協會副會長之位哪裏輪得到旁人?
就憑陸老的脾氣,怕是能直接將聽遲先生按在副會長座位上,這個頭銜至死都屬於聽遲先生,誰也別想伸手!當時隨着溫念汝一起威逼陸老欲拿下副會長之位的人,怎麼可能坐得住?
“冒名頂替的惡名可不輕,更何況事關陸老聲譽,單憑簡家大公子一句話就蓋棺定論,是否太過草率?”劉姓男子說得義正言辭。
現場風向有所改動,北冥瞮冷眼掃過對方,那劉姓男子瞬間心中凜然,含着殺意的眼神與單純用來恐嚇的眼神,那是不一樣的,劉姓男子咬牙避開北冥瞮的視線,這程氏是瘋了麼?
居然敢帶着這種手上見過血的人入場。
人慫猜得還挺對。
“簡大公子憑一己之言玩弄局勢,不知道將帝都幾位爺放在哪裏了。”那劉姓男子言辭鑿鑿,在場的人有不少都在暗中竊竊私語,簡文淵並沒有拿出程迦藍就是聽遲先生的證據,若要服衆,依靠隻言片語怕是難了。
同一秒,北冥瞮狠辣陰戾的目光寸寸掃過所有人,無人明白簡文淵話落那瞬北冥瞮的驚愕,他的失態讓程迦藍略微心虛。
原本這件事應該在文森特識破秦澤勵身份之後就向北冥瞮坦白,奈何緊接着便要見北冥家那位老爺子,程迦藍心覺也不差這段時間了,未料,好像氣得不輕,程迦藍霸道地捉住男人寬厚的手掌,過分乖張的舉動引來不少人的視線。
想必這位保鏢便是傳說中將新程總迷得神魂顛倒,甚至還不惜將公司決策權撥給對方,從而安撫對方的神仙保鏢了?
衆人面色齊變,有人站簡文淵,有人則認爲這要麼是程迦藍爲了讓程氏重返帝都做出來的噱頭,要麼則是簡文淵要捧殺程氏,總之這部分人站劉姓男子,不覺得行蹤詭祕的聽遲先生會是初入帝都的新程總。
人間百態不過幾秒便被展現得淋漓盡致,程迦藍笑得雋永,劉姓男子不知所謂,態度一如既往的孤傲,只是這份孤傲不敢對着北冥瞮與亞瑟表現出來而已。
慫得很識時務。
莫名被cue的北冥瞮臉上沒有一絲多餘情緒,許家家主瞬時會意,很快,陸氏保鏢衝上場直接綁了劉家人,根本不給那劉姓男子說話的機會。
人羣中的溫庭筠與溫念汝齊齊變了臉色,許家是誰的附屬家族他們最清楚!
除去北冥瞮能命令許家之外,誰都不行,果然,溫念汝看到了那抹佔據她夢境多年的身影。
“溫念汝。”身後,溫庭筠陰沉的聲音響起。
“放心,我還沒蠢到直接出手的地步。”溫念汝冷笑,只是眼神騙不了人,溫庭筠瞬間目眥欲裂。
從簡文淵出現的那一刻起,溫庭筠就能猜到文森特的目的,他被北部放棄了,這代表溫家至少五十年再沒有與北冥瞮對弈的籌碼。
不過最讓溫庭筠難以忍受的是......北冥瞮明明沒有以真面目現身,竟還能夠完美控場。
好像溫家之前所有的威脅都是一樁笑話罷了,北冥瞮始終是那個北冥瞮,而溫家卻早已不是溫家了,溫念汝眼神鎖定在程迦藍身後的那個男人,不是他的臉,但那份氣勢做不了假。
遺憾的是,北冥瞮全程似是沒有察覺過現場還有溫家人的存在,溫念汝心緒艱澀,死死咬脣。
哪怕北冥瞮從不肯側目看她一眼,溫念汝也覺得無妨,她不是邢玉瑤那個蠢貨,絕不會做出以自己之名捆綁北冥瞮的舉動,溫念汝自詡瞭解北冥瞮,饒是男人膽敢觸及他的底線,北冥瞮都不會放過。
更何況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一個嬌小姐,所以溫念汝篤定北冥瞮不會對邢玉瑤有一絲一毫的動容。
事實證明,溫念汝是對的,邢玉瑤不僅被他打斷了雙腿丟了出去,當年爬牀之事發生後邢家地位更是一落千丈,就此拉開與溫家的距離,邢君儒爲了拉回這段距離耗費了巨大心血。
豈知這不過在北冥瞮的一念之間,溫念汝更明白這些年帝都無數才俊痛恨嫉恨北冥瞮的存在,卻不得已向北冥瞮身後龐大的勢力與暴戾的手段低頭。
無非就是因爲北冥瞮憑一己之力碾壓了太多帝都的人才,都是世家的天之驕子,傲氣更是不缺,奈何一朝撞到了北冥瞮這塊鋼板,即便是新星也要被迫墜落,他們怎麼肯?
溫庭筠多年前也是其中一員,至今依然是,不願承認罷了。
“你確定要現在與我鬧脾氣?”程迦藍忽然說了一句,北冥瞮全程目不斜視,程迦藍自然要夫唱婦隨,溫家,還不配做她的對手。
從程迦藍數月前對溫庭筠強勢出手之後,溫家在程迦藍心中的地位直線下降,程迦藍有些過於高估溫庭筠的能力,至少只能勉強做文森特的下屬而已,完全勝任都做不到,程迦藍不免失望。
聞言,本就心情陰鬱的北冥大爺眉心動了動,他並不是懊惱或是氣悶,而是鬱悶,程迦藍並非沒有給他提過醒,可是北冥瞮竟一次都沒有察覺到。
“屬下不敢。”北冥瞮壞心地湊到程迦藍耳邊說着,程迦藍咬住齒關,暗自瞪了他一眼,兩人的小動作沒逃過一旁看戲北冥奕的眼睛,他差點兒沒摔了。
他大哥這麼騷?
半晌,現場的賓客才堪堪從震驚情緒抽身而出,可程迦藍到底是不是聽遲先生這個問題,仍是個謎團,如果是,爲何許家人要用如此暴力的手段強行驅逐那劉家人?
劉家人再不濟也是帝都收藏協會似中流砥柱的角色,唯一的一點就是劉家人曾經與邢家走得很近,而現在刑家覆滅,原因成謎,劉家人不會甘心看着其他人代替邢君儒,可這位新程總的舉動貌似也有些見不得光的東西在裏面啊。
能借着許家的手幹掉劉家,說明她的手已經插進帝都了,說不定背後已有世家被這位新程總策反,那麼這種情況下劉家被強勢地抹了臉面,焉知不是程氏爲入駐帝都所做的策略。
一時間,衆人看向程迦藍的眼神微變,聶泊安之名太盛,免不了會掩蓋後輩的光芒,而程迦藍這些年始終未傳出來什麼令人驚詫的作爲,如今卻突然被曝聽遲先生的身份,誰知道不是假冒僞劣產品?
對此,程迦藍一點解釋的慾望都沒有,邢君儒慘敗,邢家又被滅,能讓劉家人敢在這種場合對程氏發難的人選就那麼幾個,程迦藍不需要猜。
對上程迦藍如鋒刃的目光,溫念汝心臟猛然收縮,她知道這個女人,幾月前她通過江懷逸查到了這個女人的存在,而當時的北冥瞮就在云溪城,程氏的大本營亦在云溪城,溫念汝按捺住心底翻涌而起的風暴。
正欲對着程迦藍淡笑,未料,程迦藍先她一步挑了下眉峯,尋釁滋事的意味極濃。
“刺啦--”指間的蕾絲裙襬被她生生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