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淮職苦笑:“她和我娘是結拜姐妹,但是來往其實並不算密切,我和她更不熟了,真沒想到她竟然會是帝目閣的人,而且地位還不低。”
“就是人不太正經。”牧青言補充。
羽傾辭和莫淮職對視一眼,想起牧青言之前的語出驚人,都有些啼笑皆非。
“青言,記得,以後要和打不過你的人聊天。”
莫淮職看了羽傾辭一眼,也沒反駁,氣死別人總比青言被揍強。
兵器鑑賞大會開始。
鍛兵閣準備了一塊極大的場地,刀槍棍棒所有想得到的想不到的兵器,羽傾辭三人都見識到了。
“這些武器質量都很難不錯。”莫淮職評價道。
“這是一把好刀,”羽傾辭停在一把刀前,看向牧青言,“話說回來,我還不知道你的刀叫什麼名字呢。”
“一把刀。”牧青言對大會上的刀並不敢興趣,他此刻的注意力全在另一個方向。
莫淮職順着他的方向看去,是臺上。
“一把刀?好名字,那個應該就是紀萬東了吧?”羽傾辭用扇子指向了臺上的某個男人。
場上是各種武器,各派弟子游走其間,既是欣賞,也是順便挑選自己想要的武器,而臺上坐的自然是各勢力的代表了。
羽傾辭看了看,就認識林蔭,公孫凌兩個人,其他的並不熟悉。
“是他。”牧青言點頭。
“很好,挑個沒人的時候,一起上去揍他。”羽傾辭將手搭到莫淮職的肩膀上。
還行,他們還記得這些話不能大聲說。
就在三個人不算鬼鬼祟祟地密謀怎麼去揍一頓紀萬東時,場上另一側的部分人也也在蠢蠢欲動。
“我總覺得風雨欲來。”羽傾辭突然深沉道。
“你上次這麼說之後,就是又遇上了一個債主。”牧青言摸着下巴回憶道。
“我覺得這次應該不是。”羽傾辭說得十分肯定,她的直覺一向很準。
“好了,你們兩個呀,與其在這裏想東想西,不如去看看有沒有合心意的武器。”莫淮職笑着打斷兩個人的聊天,結果兩個人同時露出嫌棄的表情。
“我的幽冥,惜情,明遮都是上好的武器,不需要其他。”羽傾辭摸摸自己的摺扇,爲了這三把武器,她可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我不需要。”牧青言拒絕得乾脆利落。
“而且,就算看上了,咱們也買不起。”羽傾辭想着自己的債務和錢袋子,有些心痛。
莫淮職往袖子裏掏了掏,看着羽傾辭沒精打采的模樣,笑了一下。
“給。”
看着遞到自己眼前的荷包,羽傾辭看了一眼莫淮職,然後接過打開,嚥了口口水,再一次看向莫淮職。
“你去偷鍛兵閣的錢了”
莫淮職敲了一下羽傾辭的頭,無奈道:“你當我是你倆啊,這是我向這次武林盟帶隊的長輩借的錢。”
“阿職,我太感動了,”羽傾辭抹了一下並不存在的淚水,“你居然爲了我們去向長輩借錢!”
莫淮職不是很懂羽傾辭這份感動何來:“你不是一直這麼幹的嗎?”
“看看青言師父那刀能賣幾個錢吧。”羽傾辭嘆了一口氣。
牧青言看了看兩個人,然後說道:“不然我也去向我的朋友借錢?”
羽傾辭兩人同時扭頭:“你還有什麼朋友?”
“這兩天認識的,一起聊天切磋,很好的朋友。”
沉默,還是沉默。最後,還是羽傾辭繼續開口。
“總是找人借錢是很招人煩的,不到萬不得已,還是儘量少借錢吧,尤其是找朋友借,有借有還就已經很不好意思了,更別說咱們還很難還上。”
“就和你師父一樣。”
“沒錯,你看他現在就很招人煩,和過街老鼠似的不說,還害得咱們三個時不時就得擔心會不會天降橫債。”
就在羽傾辭和牧青言嘰嘰咕咕的時候,莫淮職注意到另一側似乎起了一些騷動。
羽傾辭也注意到了,和莫淮職對視一眼後,一起用手捂住了牧青言的嘴。
臺上的不是一方勢力的掌權人就是地位高或者實力強勁的門派代表人物,自然也是發現了場下的騷亂。
一名老人走到最前面:“在下傅博信,在鍛兵閣待了有二十年了,現在是鍛兵閣的長老,不知道紀閣主認不認老朽。”
傅博信話說完,場上一靜,所有人默默向四周退去,將場地交給傅博信一行人。
紀萬東站起身,神色不變:“傅長老說得哪裏的話,您是我鍛兵閣的長老,洛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傅博信等得就是紀萬東這句話:“好,那老朽就以這長老的身份,想問一句,紀閣主,紀萬東,老閣主何在!”
紀萬東面對四周傳過來的視線,依舊十分平靜。
“老閣主身體不適,不能出面,這話,我不是早就和諸位長老說過了嗎?”
傅博信身後的另一名看上去差不多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也上前走了兩步,說道:“老閣主身體一向好得很,怎麼會突然不能見人,甚至你這新閣主繼位都未出面。”
“到底是不能出面還是你不讓老閣主出面?”
“紀萬東,你這閣主之位到底是怎麼來得!”
羣情激憤,哦,算不上,只是傅博信帶來的這一波人羣情激憤。
羽傾辭三人冷眼看着,那紀萬東根本沒有任何表情。至於其他勢力的帶隊人,林蔭姐只是微笑,公孫前輩帶着面具看不到神情,醉花派的人看上去一臉譏諷,而莫刀門磨刀霍霍向醉花,一點餘光沒給其他人。
“閣主登上閣主之位自然是我們衆望所歸!”
轉頭看去,似乎是站在武器旁邊解說的鍛兵閣年輕人。
“你們這些仗着資歷作威作福的老不死除了跳出來給人添堵你們還能幹什麼!”另一個看上去十七八歲的鍛兵閣弟子走到了傅博信面前,幾乎是指着鼻子罵他。
“你放肆,紀萬東,這就是你的人嗎?”傅博信顯然是氣得不輕。
“我呸,”年輕人不屑,“我現在是鍛兵閣的人,代表的是鍛兵閣弟子的心聲,反倒是你和你那到處惹是生非的後輩們才真是放肆,聽說這兩天被帝目閣抓進去不少,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