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當地人介紹,應該是了,”莫淮職向四周看了看,“只是怎麼在路上沒看見一個醉花派弟子啊。”
牧青言一言不發,只是盯着一個方向,羽傾辭和莫淮職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是個賣包子的。
“你餓了?”羽傾辭說着,拿出幾個銅板就準備去買包子。
牧青言搖頭:“那個人一直在看咱們。”
羽傾辭輕笑:“你看看,這街上就這麼幾個人,看咱們也正常,而且我沒感覺到什麼惡意。”
莫淮職也點頭。
羽傾辭說完,就向着賣包子的地方走了過去,莫淮職和牧青言留在原地等候,然後他就看見了牧青言的斗篷已經快要掉在地上了。
“你啊,”擡手將牧青言的斗篷拉了拉,“這樣披着和沒批有什麼區別,咱們有內力在身,但這不是這麼肆無忌憚的藉口。”
牧青言默默穿好,這種溫度對他來說,實在不算什麼,再冷也沒問題。
看着牧青言的表情,莫淮職嘆了一口氣,他們三人,小辭內力最強,體質也最好,但是依舊不會忽視寒暑變化,也不知青言是被他那師父怎麼訓練過。
“給,”羽傾辭回來,給了兩人一人兩個包子,“我問了一下,醉花派全派出去玩了,一個留守弟子都沒有。”
三人邊走邊聊,羽傾辭喫完包子後,從懷裏拿出了一張紙條:“這是那賣包子的給我的,說是醉花派弟子出去時留下的,讓看見長得不錯的兩年一女三人組合時,把紙條交給他們。”
莫淮職一言難盡地接過紙條,上面也只寫了三個字。
查寶藏。
“不知該說是佩服帝目閣居然把紙條交給醉花派還是該佩服醉花派居然就這麼隨意地將紙條交給那位賣包子的大哥。”羽傾辭無語。
“什麼寶藏?”牧青言不覺得這個操作有什麼,看着字條說出了自己的不解。
羽傾辭和莫淮職對視一眼,隨後同時搖頭。
“不知道,不過冊子上倒是有說江湖百曉生因喜酒,所以長期在屏蘭州,就是不知道他現在在不在,走吧,先去找個客棧,然後問問小二。”羽傾辭收回《江湖入門手冊》,向着兩個人道。
莫淮職點頭,看了一眼斗篷又要飛了的牧青言,伸手拉上。
等進了客棧,定了兩間房後,羽傾辭便詢問小二有沒有聽說過百曉生。
“百曉生啊,您看,就在那裏呢。”小二手向某個桌子的方向一指,那裏有個趴在桌子上的男人。
羽傾辭走了兩步,認真觀察這個男人,但是由於他把頭完全埋在桌子上,胳膊當着,什麼也看不出來。
“客官你們有所不知,之前這人一直纏着醉花派的人,要他們好酒,這不是前幾日醉花派的弟子們一起出去玩了嘛,就給了我們幾壇酒,讓我們在這看人一來,就給他上一壺,一喝醉一天,哪也去不了。”
小二說完,看他們三個沒有其他事情,也就離開了,只剩下三個人面面相覷。
“怎麼感覺好不靠譜啊。”羽傾辭吐槽。
“先想個辦法把人叫醒吧。”莫淮職試着敲了敲百曉生面前的桌子,人沒動。
牧青言眼睛一亮:“我有辦法。”
莫淮職攔住了拔刀的牧青言,沒有攔住出針的羽傾辭,面對着慘叫的百曉生,莫淮職移開了視線,臉上是替滿意的羽傾辭露出的心虛。
百曉生捂着脖子,看着眼前的罪魁禍首,以多年的識人經驗衝着莫淮職吼道:“你們這是做什麼!”
“我扎的你,你衝着他吼什麼呀。”羽傾辭不高興了,怎麼還欺負老實人呢。
莫淮職還想道歉,羽傾辭把人攔住了,牧青言瞪百曉生。
“唉,算了,算我倒黴,被帝目閣的人盯上了。你們就是羽傾辭、莫淮職和牧青言三位少俠吧,三位少俠還請跟我來。”說着,百曉生搖搖晃晃地就往外走。
羽傾辭皺眉:“他這樣算是清醒嗎,要不要我再扎他一下看看?”
“砍一刀比較有效。”牧青言右手已經放在了刀把上。
百曉生踉蹌了一下,也沒回頭,莫淮職無奈地看了兩人一眼,隨後跟在百曉生身後。
百年前,有一羣瘋子,各個天賦驚人,他們大肆收斂財產,據說他們的財產頂得上兩個國庫,後來,他們把所有東西藏在了一個地方。
那個地方不僅僅是隻有金銀財寶,天下奇珍,據說還有各種失傳的典籍,已經絕跡的藥方和各種高深武學心法,這百年來有不少人想要找到這個地方,但是皆是一無所獲。
百曉生笑道:“這傳說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稍微有點傳承的勢力,對這段歷史都是模糊不清,很明顯,當年的人在掩蓋這件事,而越遮掩,越令人好奇,再加上那個時間正好是本朝□□皇帝四處征戰的時候,本身就有很多事情很玄乎。”
羽傾辭總覺得哪裏怪怪的,但是又想不到哪裏怪。
牧青言什麼都不知道,所以他直接對着百曉生問道:“你和帝目閣有合作?”
“嗨,像我這種賣消息的,總得找個靠山,不然哪一天沒了都不知道怎麼沒的,帝目閣雖然在江湖上的名聲不怎麼樣,但卻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主子。”
“所以,帝目閣是讓我們來這裏找你,同時讓你來把消息告訴我們?”羽傾辭問道。
“可這不是已經傳說了百年了嗎,爲什麼突然讓我們查這個?”莫淮職也跟上問。
百曉生喝了口酒,回答道:“這兩個問題是同一個答案,
這一次不知道攬月門得到了什麼線索,認爲寶藏下落和屏蘭州有關,想要暗中查詢這個寶藏,不過很顯然,藍月門還沒到屏蘭州,消息就傳出去了。
不少勢力雖然覺得攬月門得到的消息是假的,但還是放了一些注意力在他們身上,醉花派嫌麻煩,乾脆舉派出遊。
朝廷自然也想要這筆寶藏,哦,這句是我猜的。”
三人互相看看,湊熱鬧的話,他們三個倒是很想湊,可若是真的去查的話。
“未免太看得起我們了。”莫淮職皺眉。
牧青言看這兒百曉生問道:“你知道是什麼線索嗎?”
“好像是攬月門在翻看自家典籍時,在典籍裏發現的一張類似藏寶圖的東西,他們經過各種查閱,最後確定這藏寶圖與傳說中的寶藏有關。”百曉生不緊不慢地說道。
“所以,他們很快就要到屏蘭州了?”
“是,至於其他問題,自然會被其他門派解決,攬月門也清楚,現在他們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這一路,他們會遇上不少古道熱腸的大俠,商客,現在一切已經由不得藍月門自己決定了。”百曉生說着,話語中就不由有了些譏諷意味。
莫淮職也嘆了一口氣:“看樣子,對於藍月門來說,最好的結果就是這藏寶圖是假的或者至少和這份寶藏沒有關係。”
“嗯。”牧青言認同。
羽傾辭還是覺得哪裏怪怪的。
“所以,我們也是要查清楚這份藏寶圖是真是假?”羽傾辭問,“如果是讓我們先一步找到寶藏或者阻止其他人找到寶藏,那可真是太看得起我們了。”
百曉生搖頭:“我的任務就是告訴你們這件事,然後其他的看你們自己。”
“那我們可就走了。”羽傾辭翻着白眼,一點好氣沒有。
百曉生只是笑。
“算了。”
牧青言看了糾結的兩個人,站起身做出了決定,他把刀架在了百曉生的脖子上。
“說不說。”
寂靜過後。
百曉生無奈:“你想讓我說什麼?”
“說什麼?”牧青言扭頭,看向羽傾辭兩個人。
“還能說什麼,”羽傾辭也站了起來,“直接離開?說實在的,我們也挺好奇這寶藏究竟是什麼的,所以,參與這事我們有什麼好處嗎?”
羽傾辭看着百曉生,莫淮職沒有阻止他們兩個。
“帝目閣傳來的消息是,這事結束後,不論結果如何,白銀一千兩,若是三位能將真正的藏寶圖毀了的話,再加一千兩。”
三人眼睛一亮,這活接了!
羽傾辭三人開始問百曉生詳細信息,以及商量如何混進攬月門的隊伍。
“不用想辦法,直接說,不知可否同行一段時間就行,容易得很,現在攬月閣來者不拒。”百曉生喝了一大口酒,說道。
“若是真的查出了什麼,那我們面對的應該就是各派中的高手了。”羽傾辭看了一眼百曉生。
百曉生繼續喝酒,他什麼都不知道。
羽傾辭看沒可能加價了,也不多說,三人商量一下,打算先在屏蘭州住幾日等攬月閣到來,說着,三人就打算回去。
在走到門口時,就聽見屋內百曉生傳來一句話。
“這一次,讓攬月閣相信這藏寶圖是真的和其他勢力將注意力放在攬月閣上的原因還在於一個人,那便是此次同行者有玄機門弟子。”
羽傾辭腳步一頓,莫淮職與牧青言一起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