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惠君經過孟允航的時候,下意識地擡頭看他,他一身戎裝,彷彿是畫中走出來的美男子,英姿勃然,不怒自威的氣勢,讓人不禁油然升起一股崇拜之情。
孟允航低下頭,跟她對視,看到她眼中的疑惑和遲疑,淡淡一笑,如沐春風,低語,“上馬車吧。”
徐小野早就迫不及待地下了馬車,過來攙扶徐惠君上馬車。陳千峯也跟着上了馬車,徐小野看到陳千峯,臉色一變,卻很快平復了心緒,衝着陳千峯淡淡一笑,算是打招呼了。
“你好。”陳千峯沒想到會遇到徐小野,回想起當日見到徐小野的一幕,雖然有疑惑卻不敢多問,“惠君,不介紹一下。”
“小野,徐小野。”徐惠君指着徐小野,又指着陳千峯,“小野,這個是我的師兄,陳千峯。”
“你好,千.....陳大哥。”徐小野攬着徐惠君胳膊的手都不由自主地收緊了些,徐惠君自然感覺到了,輕輕拍了拍她的手。
“小野,名字挺特別的。”陳千峯點點頭,“惠君叫你小野,那我也可以叫你小野的吧。”
徐小野輕輕嗯了一聲,不敢再去看陳千峯。
大部隊出發,一路無話,徐惠君又起得早,馬車一顛一顛的,顛得她昏昏欲睡,很快就枕在徐小野的肩膀上睡着了。
“肩膀會不會很酸,要不咱們換個位置?”陳千峯見徐惠君睡着了,又看徐小野那嬌小瘦弱的身軀,怕她承受不住,忙說道。
徐小野連連搖頭,“不用,姐姐她不重,我不覺得累。”
“她是挺瘦的,好像沒喫飯一樣。”陳千峯擔心地看着瘦弱的徐惠君,下巴又尖了點,“本來就不胖,此行是去邊關,那邊環境那麼惡劣,身體怎麼受得了,真是讓人擔心。”
“我會看着姐姐的,不會讓她餓肚子的。”徐小野看到陳千峯擔憂的目光,心裏澀澀的,她知道,陳千峯擔心的是徐惠君,是她啊。
陳千峯應了一聲,便沒話說了。
行了半日,到喫飯時間了,楚久拿了東西過來,看到徐惠君還在睡,“喫飯了。”
徐惠君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要下車活動活動,剛下車便看到孟允航也下了馬車,看到徐惠君下來,遞了一個燒餅過來,徐惠君接了,慢條斯理地喫起來。
掃了一眼他們停的地方,竟然還覺得有幾分熟悉,竟是那日孟允航在追土匪的時候救了她一條命的地方。
孟允航示意她去樹下坐坐,徐惠君跟了上去。
“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孟允航見她悶悶的,知道心裏也定是在生他的氣,“我都告訴你。”
“本來挺多想問的,現在沒有了。”徐惠君說的是真話,孟允航既然主動請纓,定然是有自己的打算。
孟允航倒是不信,“既然如此,怎麼還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坐不慣馬車罷了。”徐惠君塞下最後一口燒餅,有點口渴,想要回去拿個水袋,孟允航已經拿下了腰間的水袋遞給了她。
“喝吧,你要是介意......”孟允航收回了水袋,“算了。”
“我不介意。”徐惠君見孟允航那失落的語氣,忽然心裏有些不忍心,立馬接過了水袋,打開喝了一口,“王爺親賜水袋,怎麼會介意。”
孟允航沒說話,眼裏卻含了一絲笑意,“收起來,別給人看見了。”
“啊?”徐惠君愕然,“好。”收起來的時候纔看到了水袋上面的“允”字。
她是不是拿了不該拿的東西......
現在還回去,還來得及嗎......
怎麼有一種收了人家定情信物的感覺,而送的對象,還是大名鼎鼎的允王,她前世的對頭......
好的,今世是戰友,那她可以當成是......戰友之間的慰問。
休息了一會兒,復又上了馬車,似乎是覺得太無聊,孟允航特意讓楚久陪他們聊天,四個人顯得有些擁擠,陳千峯便去騎馬了。
“我這些年去過的地方不少,前年去了南方,那裏的人說話我是一個字都聽不懂,而且他們說話都挺快,我想猜都猜不出來,而且喫的東西都很甜,沒把我齁死,那是唯一一次我沒有完成任務。”楚久不愧是楚久,永遠有數不清的話題,徐惠君和徐小野聽得津津有味。
徐惠君一聽這話,讓她想起了自己的家鄉,簡直跟楚久描繪得一模一樣,“那是不是很多美女?”
“誒,這個你倒是說對了,那裏的美女真的多。”楚久一說到美女就更加興奮,“那些女子嬌小玲瓏,溫柔可人,楊柳細腰,含羞帶怯,若不是我聽不懂那裏的話,我都考慮留下當個上門女婿了。”
徐惠君和徐小野忍不住笑出聲來,“你那出息。”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楚久感慨,“說起來,那些女子,跟惠君你,就稍微遜色了一點點。”
“我就知道,你對我這麼好,肯定是看我長得好看,長得不好看的,都入不了你的眼吧。”徐惠君搖頭。
楚久自然一口否認,“怎麼會,我對徐小野很好的,我還親自教她認字,小野,你說說,我是不是教你認字了。”
徐小野點頭如搗碎,“是的,姐姐,少爺他真的教我認字,少爺還跟我一起晨練。”
“這就成師父了?”徐惠君還真沒想到楚久親自上陣,“快,小野,還不趕緊叫一聲師父。”
徐小野聞言有些爲難,“可是姐姐,我已經師父了。”
“這有什麼關係,你那個是教你練武的師父,這個是教你認字的師父,誰說這輩子只可能有一個師父的。”
徐小野有些怯怯地看着楚久,“少爺他也沒說要收我爲徒。”
楚久正欲說話,忽然一個東西就從窗戶扔到了馬車裏,楚久忙做了個讓他們別擔心的手勢,“有消息來了。”
楚久打開被捏成一團的指條,一邊看一邊看向徐惠君,眼神很是怪異。
“怎麼了,難道,跟我有關?”徐惠君的心裏忽然不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