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惠君一口血差點沒噴出來,這真是個天大的笑話,孟景清向徐府求親的對象,竟然是她?!
真是極大的諷刺,孟景清要是知道這具身體的靈魂,是他害死之人蘇染冉,會是什麼表情。當然,他這輩子都不可能知道了。
“寫了什麼?”徐小野看了一眼,只認得了一個三,“這個三指的是什麼?”
“這個三,指的是徐惠君,徐健將軍的三女兒,太子想要結親的對象。”徐惠君解釋道。
徐小野嚇得一叫,“啊,太子?結親?跟徐惠君!”臉色一陣白一陣紅,嚇得腿都軟了。
“你怎麼這麼大的反應。”楚久見徐小野嚇成那樣,忍不住問道,“你怎麼比徐惠君的反應還大。”
徐小野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身份,“啊,對。”儘量平復了一下語氣,“姐姐,你認識太子嗎?”
當然認識,化成灰都認識。
“考覈醫女的時候,見過一面。”徐惠君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
“啊,見過一面怎麼就......”徐小野臉色依然蒼白,“我也沒見過他。”
徐惠君知道她的意思,“沒事。”
“我一個人都不認識,我連爹都只見過一面,都忘記了他長什麼樣子。”徐小野繼續說道。
“我知道,別說了。”徐惠君給她使眼色,這個丫頭一驚慌失措就容易暴露。
徐小野收到徐惠君的目光,立馬閉了嘴,不再說話了。
“按理說你在邊關也纔回京沒多久,進宮的日子也不久,這太子是不是吃錯藥了,放棄嫡女徐玉婷,要你這個庶出的三小姐,究竟在打什麼主意?”楚久也很納悶。
“其實也不難理解,你那邊都暴露了,我暴露又不是什麼難事。”徐惠君回過神來,跟孟景清的手下也有了好幾個照面,孟景清自然也知道她跟孟允航的關係,“我覺得,他想我死的概率要大些。”
明着要跟徐家結親,暗裏其實是想要弄死她,畢竟她現在是孟允航的人,當然不可能去幫他了。就算娶進門,等着她的,也是死路一條。
徐小野完全嚇傻了,立馬就哭了起來,“我,我......”
徐惠君知道她定是因爲自己的身份害了自己,所以才害怕,“你別哭了,跟你沒關係,是我自己找死。”
“姐姐。”徐小野聽到她這麼說,更加難受,“是我害了你。”
“你們在說什麼啊,跟小野有什麼關係。”楚久越發疑惑了,“總覺得你們兩個怪怪的,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哪裏敢啊。”徐惠君瞥了他一眼,“幸好我要去邊關了,用不着在宮裏擔驚受怕了。”
楚久贊同,“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此事你也無法做決定,暫且先擱下。”
徐惠君點頭,暗想着孟景清真是害人不淺,不管自己什麼身份,都逃不掉這宿命。若是徐老太太真的答應了,她必定做好了同歸於盡的準備,可能就算死了,上天垂簾,再讓她重生?
徐惠君立馬拋棄了這個念頭,重生一次都是她天大的造化了,還一而再,再而三,上天也不是她媽吧。
徐惠君自然知道他在說什麼,本來有些煩躁的心因爲他這兩個字,忽然變得很踏實,她知道,孟允航肯定是有辦法的。
“哦,對了,這個是早上送來的,說是惠君送你的回禮,我一直忘了給你。”楚久拿着一個畫卷進了帳篷,看到徐惠君也在,知道肯定是在談論什麼,“哎喲,早知道這樣,惠君你自己親自送就好了,還轉了幾轉手。”
“我哪裏知道爺他也也去啊。”徐惠君埋怨地看了一眼孟允航,“我要是知道我肯定自己送了。”
孟允航接了畫卷,“你去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也留意有沒有人跟蹤。”孟允航吩咐道。
楚久領命離去。
“那我也回去了。”徐惠君也忙要離開。
“怎麼,畫了什麼你自己都不好意思看的。”孟允航叫住了她。
“沒有不好意思,你展開,看看。”
孟允航解開了系在畫卷上的紅繩,紅繩打了個蝴蝶結,上面還隱隱有些香味,很好聞,跟她身上的味道很是相似,卻從來不知道是什麼味道,“什麼味道?”
“茉莉和柑橘混合的香味,好聞吧。”徐惠君偶然發現的味道,很適合自己,香味淡淡的,就像雨後的清新味道。
“你還懂這個。”孟允航倒是沒再懷疑她爲什麼會這些,目前不管徐惠君會什麼,他都不會驚訝,在徐惠君的身上,總是能找到更多的閃光點。
徐惠君嗯了一聲,看着孟允航鋪展開來的畫卷。
看到畫上的內容,孟允航忍不住看了一眼徐惠君,徐惠君有些不好意思地扯了扯嘴角。
她畫的是一幅比較偏漫畫的畫,雖然有些抽象,但是那人的眉眼一眼看過去便是孟允航,背景是很多字組成的背景牆,大小不一,寫着“英俊帥氣、威風凜凜、光彩奪目、幸得識卿桃花面,從此阡陌多暖春”字眼。
底下還有幾個Q版人物,孟允航指着那幾個人,“這畫的是誰?”
“我呀,還有楚久,徐小野,陳千峯。”徐惠君指着最好看的那個小人兒,“哈哈,我把自己畫的有點太可愛了。”
“確實很可愛。”孟允航盯着那個巴掌大的小人,嘴角抿起一個笑意,“這樣的畫,我第一次見,很特別。”
哈哈哈哈哈哈,就喜歡看你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徐惠君在心裏笑道,嘴上卻謙虛道,“畫功不好,讓爺見笑了。”
“不過這個東西倒是不像你給楚久的藥包,我最近頭也不太舒服......”孟允航收起了畫卷,又用紅繩子繫好,如玉的眸子看着徐惠君。
“那我現在回去給爺做一個?”徐惠君試探性地問道。
“什麼時候可以做好?”孟允航猶豫了一下,“那你半個時辰以後拿過來吧。”
“告辭。”徐惠君飛也似的奔出了帳篷。
孟允航又打開了畫卷,指腹摸着那個最可愛的小人兒,嘴角彎起一個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