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良妾善謀 >第144章 關鍵
    “我雖然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查的,不過聽說已經是證據確鑿。那個葛奧,就是板上釘釘的兇手。他們前些日子發了協查通報,要我們見着這個人,就及時到官府報告。”

    白夫人一邊說着,一邊指了指自己的書桌。京墨擡頭看過去,果然看見各式各樣的一沓書信。

    “我當時沒放在心上,我想着,這人哪有這麼膽大,敢直接進我們白府。結果他還真是膽子大,就這麼大大咧咧的用自己的名字進來了,要不是這幾天他不見了人影,我非把他送進去監獄裏不行。”

    大概是因爲覺得這人實在是有點看不起白府,白夫人話語裏沒幾分好氣。

    “可是沒仇沒怨的,他殺一個傻子做什麼?”

    京墨倒是覺得有些奇怪,乾脆就直接問了出來。

    “這我倒真不知道,就連負責偵查此案的縣令都不知道原因。不過我想,這傻子既然跟他寸步不離的,說不定是發現了他什麼東西見不得人,才被他滅了口。”

    想起桌子上的那些信都沒有被拆開過,白夫人乾脆叫京墨打開看,看看有什麼遺漏的消息沒有。

    “我桌子上還有些信,不知道里面有沒有你想知道的東西。不過畢竟是個傻子,就算是知道什麼東西,估計也說不出來吧。”

    雖然白夫人話這麼說了,但是京墨還是覺得該看看,以防萬一遺漏了什麼重要的消息。她起身走到書桌前,那厚厚的一沓信,署地來自四面八方。

    撿着穆老爺那處當做是落款地址的信出來,京墨一封一封的拆開看。大多數都沒說什麼有用的信息,極少數提到些磨楞兩可的,取證的方法實在是有點困難,代價太大,沒什麼可以行得通的。

    很快,那厚厚的一摞信就被她挑着撿着看了個遍,果然如白夫人所說,並沒有什麼有用的消息。

    看着她臉上略微有些失望的神情,白夫人微微一笑,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樣。

    “放寬心吧,有些事情是急不來的,還不如歇一歇。說不定什麼時候,老天爺就開了眼了,自然會給你提示。”

    這種隨遇而安的平和心態,在白夫人這麼一個支撐着整個家族的女子身上體現出來,實在是有點兒違和。

    京墨眨巴眨巴眼,點點頭,便準備離開桌案。書案上擺着白芷繡的繡臺,在這兒倒是相得益彰。京墨胳膊擡了一下,不知是碰到什麼,險些把繡臺帶倒。

    好在她眼疾手快,一伸手便扶了起來。

    “你可得小心點兒,這玩意兒可費了芷兒不少功夫。你要是打碎了,我可保不住你。”

    白夫人支起身子,探頭看過來,見京墨接住了,才微微鬆了口氣。繼而想起了什麼,又開口問道:“對了,我聽說繡這東西是你出的主意?”

    京墨先把那繡臺擺好,才點點頭答應。

    “不過是想了個討巧的主意,要是二姑娘繡的不好,也不能入您的眼。”

    她正擺弄着繡臺,卻發現原本擺着繡臺的地方壓着一封信,署地也是穆老爺那處。

    只是這封信被這樣藏着,她也拿不準主意,該不該看,乾脆叫起了白夫人。

    “夫人,您看這兒還有一封信,不知道是寫什麼的。我看您保存的這麼好,不敢給您打開。”

    一邊說着,一邊把信傳給白夫人。白夫人卻沒接,反倒是揮揮手讓京墨拿着。

    “這信是放在哪兒啊?怎麼看起來這麼髒?”

    京墨將信拿回手裏,轉身指指繡臺:“被壓在繡臺底下了。這信封太小了,被壓着,就完全看不見了。”

    “你看看寫的什麼吧,這信裏寫的應該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白夫人挑着指甲,“不過,要是裏面記了什麼你不該看的東西,那你恐怕得仔細點兒了。”

    手中的信成了燙手山芋,京墨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擡頭看見白夫人略帶戲謔的眼神,她咬咬牙,乾脆就拆開了信封。

    好在這信裏面並沒有寫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只是記了一個木牌子,連帶着一封短信。

    剛打開信封,木牌子就掉了出來。京墨彎腰撿起來,卻看見那上面,端端正正寫了兩句詩。

    高人愛此自忘機,樂遊原上住多時。

    又是這個牌子,又是這個奇怪的高家。

    京墨臉色微變,手指發着抖,捏着信不敢打開。

    白夫人本以爲沒什麼事情,好,一會兒沒聽見聲音,還有些驚訝。一擡頭就看見京墨臉色難看,反倒有些詫異。

    “怎麼了?不會真是那封信裏有什麼關鍵東西吧?”

    她的聲音成功喚回來京墨的神智。一邊點頭,一邊舉起手來,將手中的木牌展示給白夫人。

    “還真有東西呀?”

    白夫人也驚訝起來,看見京墨手裏捏着封信,又催促着她看看裏頭寫了什麼。

    “你看看裏面都說什麼了,順便還得看看這封信是誰寫的。這倒是奇怪,這繡臺平日裏都沒怎麼動過,一般是壓不到什麼重要的信件的。這下子可好,這一壓倒是壓了個重要的東西。”

    京墨胡亂點了點頭,根本沒有聽清,白夫人說了什麼。她的全部身心與精神都放在這封信上,生怕這信裏頭是一頁無字天書。

    手指還在打着顫,她將木牌擱在一邊,使勁兒捻了捻手指,打開了信紙。

    “……這怎麼是一封家書?”

    她先是一愣,進而很快反應過來,連忙查看落款的署名。

    “這是穆老爺寫的,不知道他寫給誰的,只是開頭用了個‘樂賢弟’,應該是關係很親密的人。”

    信裏面沒寫什麼別的,淨是一些家常裏短,零零碎碎的東西。京墨一邊兒讀出聲來給白夫人聽,一邊兒分析起來其中的內涵。

    “……攢下百餘兩黃金,若是賢弟有心,亦可以與我共商興辦工坊一事……”

    讀到這處,不要說是京墨了,就連白夫人都忍不住冷笑出聲。

    “興辦工坊?好一個興辦工坊。他這邊說着興辦工坊,那邊卻跟人家籤的協議,將人家的工坊買下來。買工坊跟建工坊可不一樣,買一個工坊費的事,跟建一個工坊又是不一樣。他這個算盤打的倒是好呀,專門坑自己的朋友,真不愧是我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