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人怎麼這樣,我好心被你當作驢肝肺,真是的,早知道我就不來了。”
嘴上是這麼說,霍景澄卻忍不住擔憂的看了京墨一眼。他還算是瞭解京墨,知曉她平常不會這樣亂髮脾氣。只是這一回沒頭沒腦的,他也不知道原因,心裏也就委屈了些。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我在做什麼。”
京墨也不是個無理取鬧的性子,自己轉過彎來,也難受得很。明明不想跟人亂髮脾氣,但是當霍景澄主動開口時,還是控制不住自己。
她誠心實意地道歉,只想儘快把這件事情翻過篇去。畢竟這完全是自己的錯誤,她也不想這樣子的。
只是剛道完歉,就聽見前頭的白檀不痛不癢地飄過來一句話:“不知道?那我告訴你,你這這叫無理取鬧。”
剛剛緩過點勁兒來,卻又聽見這麼一句,京墨一瞬間便紅了眼圈。她有心想要反駁,可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在無理取鬧了,又能說點什麼呢。
到最後,乾脆就卸了力氣,半是賭氣地答應:“對,我就是無理取鬧,比不上你這麼個高高在上的大少爺識趣懂禮!”
白檀停下腳步,轉過身去,安靜地看着京墨。
“你有什麼委屈,回去再說,在這大庭廣衆之下鬧脾氣,可不是什麼好行爲。”
霍景澄看看前頭的白檀,再看看後頭的京墨,隱隱約約覺得兩人之間的情況不太對勁。
“你們兩個,這是要幹什麼啊?”
手裏的那個人微微動了動,霍景澄着急起來,催促起來兩個不知道爲什麼都鬧起了倔脾氣的人。
“先回去,聽見沒有?咱先回去,有事回去再說。”
他們這一趟出來,什麼也沒帶,只憑借一雙手,可不太好控制住這個身形還算得上是健壯的男人。
霍景澄拉拉白檀,見白檀不理他,就又認命地去後頭拉拉京墨。京墨倒是被拉動了,只是卻也不是自己願意動的,被他拉着踉踉蹌蹌地往前走着。
“先回去先回去,算我求你倆了,咱們先回去。”
這一下子,霍景澄瞬間覺得京墨剛剛吼自己的那一嗓子算不上什麼了。要是能叫這兩個人回覆正常,哪怕再被吼兩嗓子,他也不在乎了。
好說歹說,終於是勸動這兩個大倔驢動身了。霍景澄鬆了口氣,抹了一把不存在的汗水,認命地拖着昏迷中的男人往白府的方向去了。
回白府的路這一次卻顯得格外漫長。京墨原想着回去時去看看寶叔和林大娘,這一下子鬧得,也就歇了那份心思。好在雖然漫長,但到最後,也還是回去了。
“夫人早就在等你回來了,你怎麼這麼久都沒見人影啊?”
遠遠的就看見有人守在了白府門口,京墨眯着眼看了看,認出來是玉簪。還不等她招手,就見玉簪急急忙忙地衝了過來。
離得近了,玉簪纔看見她這一身的狼狽,不由得驚呼出聲:“你這是怎麼了?不會真遇見壞人了吧?”
“……”
京墨張張嘴,本想說點什麼,比如對啊沒錯之類的話,可只覺得渾身疲倦的很,張着嘴,一個字也憋不出來。最後只能點點頭,權當做是回答了。
玉簪仔細看了一圈京墨身上那些零零碎碎的小傷口,還有被劃得破爛不堪的外衣,氣憤填膺。
“咱們白府的,不怕事,也不怕惹事。這次他們敢對你下手,日後恐怕對咱們夫人小姐少爺也敢動手。你跟我去見夫人,我們把情況說明白了。”
“不用了姐姐,我自己去找夫人處理就行了。”
京墨連忙擺擺手。她可不敢真叫白夫人去查,畢竟那高達手裏還有她救命恩人的外衣。這要是傳出去,叫外人以爲她私藏男人的衣服,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這可不是小事,夫人現在x又正好有空,你真的不去找她嗎?”
玉簪還想再勸勸,京墨連忙擺着手跑進白府。
“我一會就去找夫人,現在我得去換身衣服,等會兒再去找姐姐。”
只是眨了眨眼,人就已經跑不見了蹤影。玉簪忍不住感慨起來。
“果然啊,年紀小就是不一樣,就是有活力的多。”
說完,才意識到旁邊還站着白檀和霍景澄兩個人,連忙又招呼起這兩個傢伙。
“你們快進來……這是什麼?!”
她剛開口,就看見霍景澄笑的滿臉純良,使了個眼色,要自己看他的手。
玉簪微微一愣,視線順着他的手看過去,卻發現地上還拖着一個人,不由得嚇了一跳。
“你們怎麼還打人呢?這是怎麼一回事?我馬上招呼人過來!”
不用多喊話,她一揮手,就有兩三個小廝從門後跑了出來。小廝們露了面,也不說話,一人一條胳膊或者腿的,就把這人擡了進去。
等到小廝們把人擡走,玉簪才鬆了一口氣。
“進去說話。”
霍景澄拎着人走回來,一路上不知道收穫了多少視線,甚至就在白府不遠處,都有人探頭探腦的,想張望這邊發生了什麼。
玉簪拉着人進去,卻沒有注意到不遠處有一個身影突然消失。
白檀腳步微微一頓,繼而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進了白府的大門。
等到大門關上,玉簪纔開始教訓起這兩個人。
“你們這是要做什麼?夫人不是說了嗎,遇見事情要謹慎小心,千萬不要被人發現。你們弄的那麼大的陣仗,估計現在已經傳遍了整個清陽鎮,說白府的兩個少爺把人打死了帶回去這一類的瞎話了。”
霍景澄嘿嘿一笑,全當是聽着玩的。白檀壓根就當沒聽見,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們這些人,一天天的,真是不叫人省心!”
玉簪恨鐵不成鋼,可這兩個人都是大爺,她也說不了什麼狠話,到最後,也只能是無奈地揮揮手。
“算了,你們的事情,我也管不了了。這人做了什麼我會叫人去審問。你們兩個,以後可叫人省點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