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墨心裏想着不說,可當面對着白夫人時,她還是將事情的經過乖乖的說了出來。
一點隱瞞都沒有,連自己被人救過的事情,也都是全盤拖出。
“好啊,這個高達,還真是會討人厭。”
白夫人聽的義憤填膺,一張俏麗的臉蛋都氣紅了。
“這也太不把我們白府看在眼裏了,我不給他點教訓,我真是不用活了。”
京墨眼觀鼻,鼻觀心,一句話也不敢接。
玉簪站在一旁,小聲的勸慰着白夫人。
“夫人放寬心,不過是他現在有點威風罷了,等您騰出空去收拾他,估計他也就像那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了。”
只是玉簪的安慰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白夫人還是氣的直罵人。
“這狗東西!我要被他氣死了,他一次一次的不把我家的小孩兒當人看,這簡直是欺人太甚!玉簪,我等不了那麼久了,你一會兒就下去,就說是我的意思,叫那幾個許久沒出來練手的人都出來練練手。等過兩天人到了,可不能讓他好過。”
京墨聽的雲裏霧裏的,隱隱約約能知道白夫人身邊有幾個技藝高超的奇人,似乎對於折磨人這一方面十分在行。
只是這些事情與自己並沒有多少關係,她依舊垂着腦袋,只當自己不在這裏。
不過再怎麼縮減存在感,她還是被白夫人點了出來。
“京墨,你也去練練手,到時候我把人抓來了,你也去親自報個仇。”
練手?練什麼手?
迷茫的眨着眼睛,京墨好一會兒沒明白過來。不過第二天,她就明白了,這是什麼意思。
“怎麼?夫人怎麼把你送到這兒來了?”
看着練的滿身大汗的霍景澄,京墨陷入了沉默。
帶着她過來的豆蔻倒是笑的十分開心。
“你就好好跟着他練練吧,要不然你老是出事兒,我們大家都放心不下你。”
爲什麼……放心不下自己就要把自己送過來練習這些有的沒的呢?
京墨到底還是沒敢問出聲來,可憐巴巴的點點頭,也不敢拒絕。
“那我要練到什麼時候,才能回去伺候夫人啊?”
眼看着豆蔻轉身就要走,京墨還是沒忍住,追問出聲。
“你放心吧,應該不會很久。”豆蔻微微一笑,“夫人一向是想一出是一出,等她過了興致,你就能回去了。”
這話說了跟沒說一樣,到最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回去。
京墨苦着一張臉,看着霍景澄哼哼哈哈的,練的起勁。
“你下來試試呀,我這是跟着太極長拳的老師傅學的,雖然不能一個打十個,但是最起碼能讓你輕輕鬆鬆撂倒三四個對你圖謀不軌的人。”
霍景澄倒是很有興致,一邊比畫着拳頭展示給京墨看,一邊向她介紹。
“我對這個沒興趣……”
看着滿身大汗的霍景澄,京墨誠實地搖了搖頭,拒絕這種劇烈的運動。
“你試試呀,反正也不浪費什麼別的時間,,你就當是強身健體了。實在不,行,你繞着我這兒跑個十圈也行啊,怎麼不都比你坐在那裏看着我打要強的多。”
“十圈?”京墨看了一眼霍景澄練功的地方,不由得搖了搖頭,“不行不行太大了,我跑不下來。”
“那就少一點兒,八圈?五圈?實在不行,你就跑三圈,兩圈也行,你只要動起來,就都行。”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京墨再說不跑,就有點兒不給面子了。縱使心裏頭再怎麼不樂意,她還是動了起來。
見她開始了,霍景澄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他轉過身去,對着京墨看不見的地方比了個手勢,又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收回手。看了一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依舊在跑圈的京墨,悄悄溜走了。
等到三圈跑完,京墨累得氣喘吁吁,直不起來腰。原本昨天摔了那幾跤不覺得算什麼,可現在渾身痠痛,原來那幾個磕到了的地方也疼得很。
“我、我跑完了,我是不是能回去……”
京墨迷惘地眨眨眼。
周圍已經是空無一人,不要說霍景澄了,她連個人影都沒看見。
不,還是有個人影的。
她眯着眼睛使勁看了好久,才確認遠處有一個小小的身影漸漸靠近,還以爲是霍景澄,頓時氣的大喊:“你這混蛋,還記得我呢?!”
那人影停了停,似乎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往前走。又過了片刻,那人影似乎下定了決心,向京墨越走越近。
等到人影完全顯現出來,京墨只覺得心臟都要停跳了。
來的根本就不是霍景澄,而是白檀。
“……怎麼是你?”
“怎麼,不能是我?”
白檀的聲音微冷,似乎還在生氣。京墨原本還因爲罵了他而一陣膽戰心驚,現在見他這態度,忍耐再三,還是沒能忍住。
“能是你,怎麼不能是你。你在這兒吧,我走了。”
“你走什麼?”
見人真的要走,白檀下意識地拉住了她的胳膊。
“我在這兒,怕我無理取鬧,打擾了你,我走不行嗎?”
“我沒說過你打擾我。”
“可是你說我無理取鬧!”
沉默,一陣長久的沉默。
最後,是一聲輕笑打破了這叫人尷尬的沉默。
“噗嗤——”
白檀忍不住眯起了眼睛,笑容終於憋不住了
“你這不就是無理取鬧嗎?”
“我!”
京墨一哽,原先的伶牙俐齒,現在居然一個字也憋不出來。好一會兒,才惡狠狠地瞪了白檀一眼,當做是說不出話的回答。
“我說你不要無理取鬧,是因爲當時人多眼雜。要是咱們回去晚了,我怕能遇到危險。畢竟那個時候,路上的行人也不算少,其中有一個人心懷歹意,你可就危險了。”
白檀展開雙臂,展示給京墨看。
“我不擅長打架,景澄又抓着壞人,要是真出事兒了,恐怕保護不了你,所以我才着急回去。那個時候你又耍小脾氣,我沒忍住,纔跟你說了狠話,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