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當今聖上繼位,朝中許多人早就看劉吉這位“劉棉花”順眼,紛紛上書彈劾劉吉,同時舉薦王恕入閣。
這可就惹『毛』了劉吉,王恕起復回朝後就處處針對他。
文哥兒哪裏知道朝廷這些複雜的人際關係,聽了只覺這夥裏還挺厲害。
既然人都自報門了,他也一點虛報上親爹名字。
拼祖父算什麼本事,有本事來拼爹!
他爹雖然是閣老,也拿手好嗎!
都是姓王的,誰怕誰啊!
文哥兒和那王小子互瞪了兩眼,想想李兆先和他們是朋友,就換了個話題問李兆先:“一會你們先來了,我可以坐你邊上旁聽嗎?”
李兆先是見文哥兒靜讀書的,沒把他當三歲小孩看,點頭應道:“一會我與先說一聲,讓你坐我旁邊聽講。”
李兆先那幾個狐朋狗友聞言開始冷嘲熱諷:“是吧?你真的要帶他上課?就怕他一會『尿』褲子?”
李兆先道:“文哥兒聰慧,讀的書說準比你我都多,你們莫要胡說。”
幾個狐朋狗友聽哈哈直笑,根本信李兆先的鬼話。
那王小子是撂下狠話:“這小子要是聽懂我們的課,我把頭擰下來給他當鞠球踢。”
文哥兒本來都看在李兆先的面子上想和他們計較了,聽了這話後忍住瞅了瞅那王小子的腦袋瓜子。
接着文哥兒一臉嫌棄搖着腦袋說:“我喜歡踢頭,一看就好踢!”
王小子:“…………”
這小子說話怎麼這麼氣人!
還有你個李兆先,別以爲你轉開頭我就看你笑了!
眼看馬上就該上課,李兆先領着文哥兒和授課的夫子說起旁聽的事。
都是京師腳下的文化人,夫子也讀了李東陽那篇文章,聽了李兆先的介紹立刻笑問:“你就是那王狀元的小神童嗎?”
文哥兒一臉謙虛說道:“謬讚了,謬讚了,算什麼神童,只是在父親和先教導下識了幾個字、讀了幾本書罷了。”
文哥兒紀小,學起大人的謙虛做派來外逗趣,看授課夫子都忍住樂了起來。
既然是府學教授把這小孩兒放進來的,夫子也沒爲難他們,由着李兆先帶文哥兒落座。
李兆先幾個狐朋狗友本想說上幾句酸話,夫子已經用戒尺敲敲桌子,說要抽查昨讓背的功課。
一羣十幾歲的小子頓時噤聲了。
抽背!
這個文哥兒熟!
每旬謝遷都要考校他和謝豆來着。
謝遷還從他爹那學了一手,經常故意考超綱題,有時候他一小沒剎住車就會他誆到。
比起謝遷這種可怕的老師,府學夫子這種給劃重點的抽背方式簡直太良了好嗎!
文哥兒一聽夫子要考校諸,立刻就來了興頭。
尤其是《春秋》他已經開始讀了。
要知道謝遷可是讓他就着《三字經》讀史書的來着,《五經》之中他最先讀的就是《春秋》了!
看別人抽考,開!
這位府學夫子在管教學方面明顯有兩把刷子,平時愛逃課和搗『亂』的幾個混賬小子這會兒而都屁都敢放一下,都夾着尾巴想夫子注意到自己。
像極了後世怕老師提問的學渣。
夫子也沒立刻點他們回答,而是先抽查幾個自己寄予厚望的好學。
直至瞧見王恕孫子在別人背書時轉頭瞪文哥兒,夫子才慢悠悠點了他的名。
作爲整呼朋喚友跑聽曲喝酒、別人陪他胡混他還樂意的典型差,書自然是背的,站起來哼哧半都擠半句需要背記的內容來。
文哥兒眼瞅着機會來了,立刻積極舉起小手。
夫子微訝,緩和了臉『色』詢問:“怎麼了?想玩兒嗎?”
文哥兒道:“我會背!”
這下知夫子驚訝了,連其他學都齊刷刷看向文哥兒。
這麼小就開始學《春秋》了?
文哥兒雖然想踢頭,可他樂意看王那小子憋悶。
眼看大都一臉稀奇看着自己,文哥兒一點都沒慌,也學着剛纔那些抽背的學那站起來,有模有給夫子背了一段,背賊拉順溜。
等比照着前頭幾個學背的內容一口氣全背完,文哥兒才問:“是背到這裏嗎?”
夫子滿意頷首,接着又忍住追問:“你才這麼大一點就把《春秋》背下來了?”
文哥兒道:“沒有背下來,先還沒開始教《五經》,只讓我們自己讀。”
夫子奇道:“那你怎麼會背?”
文哥兒也奇道:“剛纔都聽了好多遍了!聽這麼多遍還會背,難道是傻子嗎?”
李兆先的狐朋狗友們:“…………”
有罵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