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邊的人只知道她變得不愛說話也不愛出去走動了,卻不知道她在煩憂些什麼,像雲嬤嬤和明月明依她們甚至還在爲她即將有一門好親事感到高興。
雲嬤嬤和明月更是時刻關注着府裏的動向,有一天她們興沖沖的跑來和她分享好消息,她聽到也知道訕訕的沒什麼興趣,總不會是她心想的那樣。
雲嬤嬤一臉高深莫測的附在容佩儀耳邊說了幾句話,說的時候眉飛色舞的,生怕別人不知道這消息令她有多高興似的。
可容佩儀聽完卻只覺得荒唐,那是相當的荒唐!她那親爹怎麼會做出這樣的決定?這架勢是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她的事情落到實處的意思?不然怎麼可能如此隨意的就將她那幾個庶妹給打發了?她還是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此話當真?”
雲嬤嬤信誓旦旦的保證,“這事兒是二爺親口對二太太說的,紅姨娘和倩姨娘哭求都沒讓二爺改主意,反而被二爺訓斥一頓然後罰了禁足。”
容佩儀還沒從這消息中回過神來就聽見外面哭哭啼啼的聲音,明依一臉爲難的跑進來回話,看到容佩儀詢問的眼神便一刻也不耽誤的說了:“小姐,七小姐和九小姐在門外鬧着要見您,奴婢們怎麼勸都沒用,您看要見一見她們嗎?”
雲嬤嬤皺着眉頭吐槽“她們這是看小姐脾氣好故意來這裏鬧事的,她們的事情是二爺決定的,不去找二爺跑來找咱們小姐,這不擺明了是胡攪蠻纏嗎?依我看小姐您可千萬不能搭理她們,不然蹬鼻子上臉沒完沒了了。”
明月也是這個意思:“就是,小姐你放心,就任由她們在外面鬧,到時候自然有人收拾她們。”
明依還等着容佩儀拿主意就沒吭聲。
容佩儀本人也是一臉無奈,這事兒不是她能管的,她自己的事情都做不了主,哪裏又能顧得了她們?
她也同情容佩輕和容佩玉的處境,可她真的幫不了她們,不過就這樣讓丫鬟去將人打發了估計也行不通,再怎麼樣她們也是主子,加上這會兒情緒正激動着,哪裏會將丫鬟的話放在眼裏?
權衡了一會兒她還是自己出去了,走到門口就看見容佩輕和容佩玉被攔在院子裏,一羣人糾纏在一起鬧的簡直沒眼看。
“行了,你們在我這吵吵鬧鬧的是要做什麼?難不成你們是嫌府裏的日子過的太安逸了想去苦修不成?”
這話一出頓時都安靜了,到底是有顧慮的,容佩儀一出面這些人就不敢像之前那麼囂張了,不過容佩輕和容佩玉專門跑來這裏可不是遛彎兒的,目的沒達到怎麼也不能就這樣灰溜溜的回去了。
容佩玉年紀小一點,今年年底也才14歲,這會兒她看到容佩儀就鼓起勇氣喊道:“六姐姐,你幫幫我們吧,我們不想就這樣嫁出去了。”
容佩儀覺得好笑,她們是真的那麼天真還是有誰教她們這樣說的?“輕妹妹,玉妹妹,你們一來就讓我幫忙,那你們可曾想過我又有什麼能耐呢?我怎麼就能幫的了你們?”
容佩玉說話沒什麼顧忌,見容佩儀這種態度也來氣了,“要不是因爲你的緣故我們又怎麼會受牽連,你現在倒是一幅事不關己的態度了?大家都是姐妹,你真的就那麼不顧情面嗎?”
容佩儀本來挺能理解她們的心情,因此她們二人說話沒大沒小的她也沒計較,可現在容佩玉顯然是把所有的不滿都歸咎她身上了,這她如何能應下來?
之前在容二爺面前她可沒說她們壞話,更沒順着田氏的意藉機找她們的麻煩,怎麼現在她們還是賴上她了?真當誰聲音大誰有理是不是?“玉妹妹慎言,你不是小孩子了,怎麼什麼話都敢往外面說,我不計較今天你們在我的院子裏鬧事,可你們也不能真當我好欺負吧?我這都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們就叫喊着讓我幫忙,那我肯定不能隨口應下來啊,怎麼在你們眼裏就成了我故意陷害你們似的?”
“要是你再這樣胡攪蠻纏,那我就只能去叫人請母親和父親過來了,我想,他們應該比我更能解決你們的問題。”
一聽她說要請長輩過來,容佩玉急的不敢嚷嚷了,容佩輕也終於不再沉默了,“六姐姐,我和玉妹妹不是故意來找你麻煩的,實在是我們走投無路了,不知道還能去找誰,這纔來你這裏試一試。”
“先前姨娘不知輕重去叨擾了父親和母親,惹的父親不快,父親不但將姨娘禁足了,還將我和玉妹妹隨意指了人,我聽人說對方就是窮書生,到現在也沒考到什麼功名,可父親認定對方是上進之人,可堪良配。”
“我們人微言輕自然不能讓父親收回成命,還請六姐姐替我們在父親面前周旋一二。”
容佩儀聽明白了,她們這是不滿意這樁婚事,也是,誰會願意陪着一個前途未卜的人一起苦熬呢?她們這樣的出身,就算只是永安候府二房的庶女也不至於要淪落到嫁給一個什麼都沒有的窮書生。
看來她們這是惦記着她即將擁有鎮國公世子夫人的身份,一時之間心裏更加不平衡了,這纔想着父親能看在她去求情的份上取消這個決定吧?
她還沒說什麼呢,雲嬤嬤和明月就站出來了,“七小姐,九小姐,這事兒你們可真是找錯人了,咱們小姐也只是一個晚輩,如何就能左右長輩的決定?你們在小姐這裏吵吵鬧鬧的,是指望大家一起丟臉嗎?”
容佩玉哪裏能容忍自己被下人教訓?當即破口大罵“賤婢,這裏哪有你們說話的份?教訓我們?誰給你的膽子以下犯上的?”
“我是主子你是奴才,我做什麼輪得到你們教我?六姐姐,你就任由一介奴才欺辱我們姐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