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寧嘴角噙着一抹詭異的笑容,手中卻絲毫不停,只是本來只是憑藉着肉身力量劈出的一刀,卻猛然灌注真氣。
銀色太刀上突然爆射出足有三尺餘長的恐怖刀芒,帶着毀天滅地的威勢迎頭斬下。
喋喋不休的燕尾服男子口中的絮叨嘎然而止,面帶恐懼的看着這帶着濃濃死亡威脅的一刀,不敢置信的失聲驚叫道:“你竟然是天武境強者”
說時遲那時快,燕尾服男子已經躲閃不及,幾乎是出自本能的微微側身,周身靈力光芒大作,硬抗這一刀。
“咔”的一聲,彷彿玻璃破碎的聲音,那渾厚的靈力護罩在這一刀下如同奶酪遇到了燒紅的烙鐵般應聲而碎,血花飛濺。
“嗷”
燕尾服男子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臉色蒼白如紙,右手抓住被一刀斬斷的左臂,身形向後暴退,就想逃離。
“敢打我家少爺的主意,哪裏走”
一個陰測測的聲音響起,夏侯如同鬼魅般出現,擋在了燕尾服男子逃亡的路線,一股絲毫不弱於燕尾服男子的氣勢牢牢的鎖定着他。
燕尾服男子身影驟停,聲音中帶着絕望,顫抖着的喝道:“國術宗師”
“算你有點眼力勁兒。”
丁寧慢條斯理的走上前來,淡定從容的笑道,心裏卻在暗自駭然,當初他兩招打敗初入天武的龍嘯天,所以一直認爲天武境也不過如此。
讓他忽略了當初的龍嘯天是初入天武,一身真氣還沒有轉化爲靈力,沒有形成護體靈罩,所以才讓他輕而易舉的擊敗,這就給他造成一種錯誤的假象,認爲天武境也不過如此,從而生出輕視之心。
可直到此刻他才發現,他小覷了天武境這個境界的強者實力,若不是這燕尾服男子太過自負,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裏,才讓他陰了一道斬斷了左臂。
真要是堂堂正正的和他正面戰鬥,他若不用出底牌根本沒有任何勝算,這讓他暗自警醒,絕不可妄自尊大,小看天下英雄。
無論是燕尾服男子的靈力護罩,還是夏侯含而不發的罡氣護甲,都讓他生出敬畏之心,宗師也好,天武也罷,絕不可輕辱。
“你們是十七局還是宗教局的人你們不能殺我,宗教局和古武界是有着協議的。”
燕尾服男子臉色慘白,色厲內荏的喝道。
“殺人奪寶的時候你怎麼不說這些現在想起宗教局和十七局了晚了。”
丁寧冷笑一聲,對這種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心理極爲不屑。
夏侯不動聲色的看了丁寧一眼,他只知道少爺的修爲頗爲詭異,但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少爺竟然能夠斬斷燕尾服男子的一隻手臂。
眼前的這個燕尾服男子,渾身散發的氣息比他還強,竟然是一個天武境中期的強者,要知道天武境到了中期,體內的真氣已經有一半都轉化爲靈力了,可以形成一層薄薄的靈力護罩,防禦十分的強大。
在這種情況下少爺竟然能夠成功破開護罩砍斷他一隻手臂,其戰鬥力實在是駭人聽聞,讓他震驚之餘心裏全是欣慰。
“你們不能殺我,我是聖醫門的弟子晁雄,你們要是殺了我,聖醫門不會放過你們的。”
燕尾服男子渾身顫慄,在死亡的威脅下,他終於想起師門的威名,頓時精神一振,有恃無恐的說道。
丁寧面色冷酷,毫不猶豫的一刀斬下。
“少爺不可”
夏侯臉色劇變,失聲驚叫道,可惜已經晚了,丁寧手起刀落,一刀砍下了晁雄的頭顱。
頭顱咕嚕嚕的在地上打滾,一張蒼白色的臉上朝上對着天空,死不瞑目的雙眼充滿了不敢置信之色,似乎不敢相信在報出師門後,竟然還有人敢對他動手。
“少爺哎,這下子麻煩大了。”
夏侯捶胸頓足懊悔不碟,面色凝重之極。
“怎麼這個聖醫門很厲害”
丁寧意志如鐵,絲毫沒有後悔之意,有些好奇的問道。
“何止是厲害,而是非常厲害,自古俠以武犯禁,你知道爲什麼神州政府這麼多年卻能和古武界相安無事嗎”
夏侯面色難看到了極點。
“不是說政府和古武界簽訂了什麼和平協議嗎”
丁寧面帶不解的說道,隨即想起了什麼,臉色一變道:“你別告訴我,政府就是和聖醫門簽訂的和平協議”
“雖然不是和聖醫門一家簽訂的,但聖醫門卻是其中之一。”
夏侯滿臉苦澀:“當時神州立國,太祖親自去古武界,過五關斬六將才和古武界四大聖門簽訂了和平協議,聖醫門就是
四聖門之一,在古武界有着至高無上的地位。”
“那古武界的龍家和鳳家和聖醫門比起來如何”
丁寧心裏一沉,意識到自己好像捅了個天大的簍子。
夏侯搖頭苦笑,嘴角露出一絲不屑:“龍家和鳳家只是這幾十年才崛起的古武家族罷了,跟四聖門這樣延綿了數千年古老宗門根本沒有任何可比性,可以說,四聖門隨便出來一個弟子,龍家和鳳家的老祖宗都得倒履相迎,敬若上賓。”
丁寧滿臉好奇之色的打量着晁雄的無頭屍體,咧嘴一笑道:“沒想到我還宰了個大有來頭的傢伙。”
“少爺,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嗎那可是四聖門之一啊。”
夏侯看着丁寧沒心沒肺的樣子,忍不住一陣哭笑不得,心裏卻覺得沉甸甸的。
“擔心有用嗎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再說,除了你我,誰又知道這傢伙是誰殺的”
丁寧兩眼放光的蹲在晁雄的屍體上摸索着,活脫脫的一副財迷模樣,片刻後皺着眉頭,一臉不可理解之色,隨即盯着晁雄手指上一個造型古樸的戒指,歡呼一聲直接捋了下來裝進了口袋,嘴裏嘀咕着:“沒想到還是個肥羊,這下子可便宜我了。”
夏侯撓了撓頭,擔心的說道:“這些古老的宗門都邪乎的很,誰知道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找出兇手。”
“他們要是有本法找到我,我也只能認了,反正這個晁雄必須得殺,否則,我們放走了他,你以爲他不會來報復到時候我們難道就任他宰割。”
丁寧漫不經心的回答卻直至本心,夏侯恍然大悟,從晁雄打着殺人奪寶的主意那一刻起,就註定是你死我活的局面,根本毫無退路可言,當即慚愧道:“還是少爺看的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