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的前夫二娃 >第一百七十八章 兄弟仨在工…
    接下來的日子裏,幾個人有了扁擔,也就相當於是正式的混凝土工人了。

    每天清晨,幾人早早地掛着扁擔來到橋頭,就有包工頭上來叫他們出去幹活,一來二去也結識了幾個工頭,掙了小几百塊錢,牛二娃兄弟仨有些飄飄然了,常常自以爲是的調侃嘲笑別人,引來不少人的不滿。

    一天,在一個大型工地上,一個同路來的工人,因爲扁擔稍微有點長,在樓梯轉角處,不小心磕到了正往樓下走的牛老五的肩頭,牛老五仗着自己兄弟三人,得理不饒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將人按在高架上一頓暴揍。

    誰知那工人一同也來了好幾個親戚,聽得親戚被牛老五打了,全都一起提着扁擔擁了上來。

    眼看一場惡鬥就要發生了,聞訊趕來的工頭,爲避免發生更大的事故,把人都叫到了樓下的壩子裏,進行詢問和勸解。

    從後面趕來的牛二娃和牛老四,一點不理會工頭的勸解,衝上來,對着那工人一頓拳打腳踢,鍾良最後過來,見此情形,沒敢上前阻攔,悄悄地躲到一旁去了。

    那邊的人也不再猶豫,一齊蜂擁而上,摁住兄弟仨,直打個昏天黑地。

    包工頭一看沒法再勸解了,便選擇了報警。

    聽到警報聲由遠而近,那一羣親戚都一鬨而散,撒腿跑個一乾二淨,只剩下那個工人和牛二娃兄弟仨坐在地上起不來。

    警察一到,那工人一口咬定這兄弟仨一起圍攻他一人,其他的工人和包工頭也閃爍其詞,說不知道他們究竟是因爲什麼事打起來的,只是看見他們幾個人扭打在一起。

    這樣一來,牛二娃兄弟三人是渾身長滿嘴也說不清了。

    所幸大家都是皮外傷,最後警察讓他們各自出醫藥費,自行醫治。

    包工頭也當着警察的面,說了狠話,說他們幾個人擾亂了工地的秩序,工資就一分都沒了,當做是對幾人犯錯誤的懲罰。

    爲表自己的仁慈,包工頭用車將幾人送到了醫院,轉身離去。

    可這幾人還不消停,在醫院門口吵個不停,雙方都撂下狠話,誰也不會饒過誰,總有一天要拼個你死我活的。

    從醫院出來,回到出租屋裏,兄弟三人仔細回想一下事情,還是不免有些後悔,這打了架,不僅白幫人幹半天活,一分錢沒拿到,還花了一筆不小的醫藥費,真真是不值得。

    到了晚上,鍾良過來告訴他們,牛老五打的那人雖是從外地來的,但在這裏不僅親戚多,人緣也很好,得罪了一個人,就相當於得罪了他們一大羣人,以後兄弟三人要想在這立足,恐怕很難。

    牛老四和牛老五一聽,不以爲然地說,得罪就得罪了,大不了我們回王家溝去,再不來這個鬼地頭了。

    牛二娃卻憂心忡忡,他倆無牽無掛,倒可以回去了事,我可不行,我要就這樣回去了,以後婆娘生了,沒有錢可不好辦。今年再不要像去年那樣了,娃兒生個病、發個燒都沒錢買藥。我還得在這呆下去,不管多少,能掙一個算一個。

    打定主意,牛二娃跟兄弟們說:“要走,你們走,我還得掙錢養家餬口嘞,我不能跟你們走。都是老五你惹的禍,要不然也不會這樣,搞得我也待不下去了。”

    牛老五一聽這話,蹭地站了起來:“怪我啊?哪個喊他要撞到我的?”

    牛二娃橫眉愣眼的正想發作,鍾良趕緊伸出手按住牛二娃的肩頭說:“哎呀,兄弟哎,都好好說話,一家人不要傷了和氣。”

    鍾良勸慰了兄弟三人一番便走了,一夜相安無事。

    雖然身上的傷還是很疼,牛二娃仍然堅持起了個大早,來到橋頭,希望今天能找到活出去幹一天回來,少說也有個二三十塊錢,幹過個把月回去,也能存個一兩百塊錢,到時候婆娘生了,也不擔心沒有錢。

    可現實卻狠狠打了牛二娃的臉。

    在橋頭等了一早上,不僅是沒有見到鍾良,要命的是沒有人願意要他,那些來找人打混凝土的工頭,都只是拿眼睛瞟他一眼,不再搭理他,只挑其他熟識的人走了,哪怕是之前結識並跟過的工頭,都以人夠了爲藉口,婉言拒絕他。

    等到日上三竿了,橋頭上的人早已散盡,牛二娃才垂頭喪氣地回到出租屋裏。

    牛老四和牛老五早已不見了蹤影,估計倆人也是怕事,着急忙慌的走了。走了就走了吧,這樣自己也能省心些,不然在這老是要自己貼補他們的生活,爲此牛二娃也就不再去想他倆的事了。

    總是事與願違,接下來的日子,牛二娃仍然每天都早早的來橋上等着,可就是沒有人要他。

    奇怪的是,牛二娃已經好多天沒有見到鍾良了,也不知道他是出了意外還是故意躲着自己,總之就是不見人影。

    不知不覺間,又到交房租的時候了。

    之前掙的錢除了買藥以外,都做了生活費,眼下又找不着活幹,沒有收入,哪來的錢交房租啊。反正也沒人要我,乾脆回家去算了,也就不再操心房租的事了,現在回去,家裏有糧食,暫時也不會捱餓。

    這樣一想,牛二娃便匆匆收拾了行李,跟房東退掉房子回家了。

    讓牛二娃沒有想到的是,鍾良其實每天都看見了他,只是不敢跟他搭話,躲着他每天跟別人出去幹活了,只有牛二娃還傻乎乎的矇在鼓裏。

    就因爲在工地打了那一架,兄弟三人在圈子裏是臭名昭著了,工頭們都生怕兄弟三人給自己惹上麻煩,不再要他們;其他那些工人也生怕跟兄弟三人沾上邊了,以後在圈子裏不好混,賺不到錢,也都不再跟牛二娃交往了。

    別人如此,鍾良亦如此。

    可憐牛二娃還傻傻地把鍾良當做最好的朋友。

    見牛二娃一回來,我也甚是高興,畢竟肚子越來越大了,心裏也想有個人在身邊照顧自己。

    原本以爲他出去那麼長時間,應該掙到些錢回來。

    可看他總耷拉着腦袋,我也忍不住問他:“你這是咋啦?回來就沒見你笑過,那個腦殼咋擡不起來呢?”

    牛二娃深深嘆口氣,鬱悶地說:“這回來了,身上都沒有錢啦,還平白無故地被人打了一頓。”

    “爲啥?”

    “還不是老五啊,他惹了禍,我們都被人打了。”接着,牛二娃跟我述說了一遍事情的來龍去脈。

    我心中那個恨呀,跺着腳,指着牛二娃的額頭,惡狠狠的罵道:“你就是這樣,只要我不在,你跟着他倆準沒好事,專門去惹禍,這下好了,沒人要你了,錢也掙不倒,白挨一頓打,還花了醫藥費,你簡直就是活該!那些人咋不打死你們三兄弟呢,這樣我也解脫了······”

    牛二娃一句話也不敢說,埋着頭,任由我叫着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