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的前夫二娃 >第二百零七章 病急亂投醫
    看着被撞翻的銻鍋蓋,裏面熱氣騰騰的滾水,女兒撕心裂肺的哭聲,以及我往門外衝的一系列連鎖反應,在牛二娃的腦海裏迴旋,呆愣幾秒鐘,他第一個反應便是跟着衝了出去,門都來不及鎖,也不重要了。

    他知道自己犯錯了,是一個很大很大的錯誤。

    我抱着女兒瘋了一般的跑在大街上,我不知道哪裏有醫院,像一隻無頭蒼蠅似的四處亂竄,牛二娃跌跌撞撞地跟在後面大聲喊着:“搭個三輪!搭個三輪······”

    街上的人都奇怪的看着我們,聽到女兒的哭聲,似乎都明白是咋回事了,有一輛三輪車停到我前面,車伕跟我說:“上來吧!我送你們去醫院!”

    我抱着女兒上了三輪車,牛二娃也氣喘吁吁地跟了上來。

    車伕問我:“娃兒咋了?”

    我急急回道:“被開水燙了!”

    “那我送你們去市醫院吧!這近一點!”

    “好!”

    女兒不停地哭,一雙小腳互相搓來搓去,踢蹬着。

    我抱着女兒,讓牛二娃把她的線鞋帶子解開,慢慢脫下鞋襪。

    因爲沒有經驗,也不知道該咋處理,只能這樣做了。

    到了醫院門口,我和牛二娃抱着女兒,衝進了醫院的門診部。

    “醫生!醫生!”我一邊跑一邊大喊着。

    晚上了,醫院裏的人不多。

    一個護士厲聲對我喝道:“喊啥子呢?這是醫院,不是放牛壩壩!大喊大叫的,有啥不得了的?”

    “我女兒被燙傷了,醫生幫幫忙吧······”我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懇求那個護士。

    我和牛二娃都從沒來過大醫院,不知道大醫院看病的流程,更不知道在哪裏找醫生,護士就成了我們的救命稻草。

    在護士的引導下,牛二娃到窗口掛了急診,尋到了醫生值班室。

    值班醫生查看了一番,給我們開了藥單,牛二娃便去窗口繳費拿藥;醫生告誡我們要將女兒雙腳分開,不能讓她搓來搓去,會把皮搓掉了,還有可能引起嚴重的感染,以後留下疤痕,無法祛除;讓我們不要再給女兒穿褲子,注意保持衛生,以及怎麼用藥等注意事項;最後還不忘責備我和牛二娃一通,說我們兩個大人帶這麼小的一個孩子,竟然會燙成這樣,實在是太不負責任了······

    從醫院出來,纔想起那個三輪車車伕,都沒有給人家的錢吶。

    上下左右查看一番,也沒見到有人上來跟我們要錢,我問牛二娃:“剛纔那個三輪車的錢,你給了沒有?”

    “那麼忙,我哪顧得上給錢呢?”

    “那你認得那個人不?”

    “這又不是大白天,人都沒看清楚長啥樣子,我哪認得倒哦?”

    一陣感激之情在心裏升騰起來,不免心中一陣愧疚道:“唉······真是好人吶!幫了我們那麼大的忙,我們連句感謝的話都沒說。”

    牛二娃似乎沒覺得愧疚,隨口說道:“遇到這種情況,人家也不會要這麼幾塊錢的。”

    “哎!你咋是這樣的人呢?人家好心幫了你,不給人家錢,你還心安理得的,良心過得去不?你!”對於牛二娃這態度,我有些憤怒,感覺他就是一個冷血動物,沒有感恩之心。

    牛二娃雙手一攤,瞪着我沉聲道:“那人家走了,你讓我去哪兒找呢?就想不明白,你這人,人家都不要了,你還上趕着去給呀?你錢多了是不?”

    面對他這一副耍無賴的嘴臉,我內心涌起一陣厭惡,不想再看見他那副模樣,轉過身背對着他往前走,並跟他撂下一句話:“不管咋樣,以後若是有機會遇上這好心人,無論咋樣得感謝人家。”

    牛二娃沒再說話,默默地跟在我後面。

    女兒的哭鬧一直沒有停歇過,我的心也如刀絞一般疼痛。

    到了出租屋裏,藉着昏暗的燈光,用醫生開的藥水給女兒的雙腳消了毒,再擦上燙傷膏。

    爲避免女兒搓腳,不敢將她放下,我一直抱着她,安撫她,可一點效果都沒有,仍是一個勁地哭鬧,不喝奶也不睡覺。

    我沒有任何辦法,只得抱着女兒坐了一夜。

    牛二娃困了,倒頭就睡,也沒再管我們娘倆,第二天早上起來,啥話也沒說就走了。

    女兒不喫不睡,我只得一整天抱着女兒,連飯都沒得喫,大概也是因爲女兒,我焦慮得不行,同樣一點胃口都沒有,也不知道餓。

    折騰了一天一夜。

    下午的時候,牛二娃下班回來,告訴我,說別人給他介紹了一個會治燙傷的人,很厲害的,就在橋頭上擺攤,還說等第二天早上就去找那人,給女兒醫治。

    我已經徹底沒辦法了,這無疑給了我很大的希望。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這人竟然是一個江湖騙子。

    一早起來,牛二娃就帶着我們娘倆去了橋頭。

    橋頭下面,是一排錄像館,再下面,是一段街道,街道兩邊是小攤,一字排開,有賣貓、賣狗的,還有賣雜貨的、賣水果蔬菜的,最多的是算命攤子和賣狗皮膏藥的。

    牛二娃在一個雜貨攤前站住了,跟那攤主說了幾句話,那攤主就帶着我們去了旁邊的老街,穿過一條狹窄的巷子,在拐角處,一座老房子門前停下,讓我們進了屋子,便轉身離去。

    屋子裏很是雜亂,地上擺滿了許多塑料袋子,裏面都裝着一些不知名的草藥。

    一個約莫四十多歲的婦女,正在搗鼓着那些草藥。

    見我們進來,她笑呵呵的招呼着我們在凳子上坐下來,瞟了一眼女兒的腳傷,淡淡地說道:“噢!這是燙了喲。”

    “嗯,是啊,沒注意,就給燙成這樣了,孃孃,你能幫我們一哈不?這在醫院開回來的藥,一點都不管用。”我焦急的說道。

    “妹子,沒事!這事包我身上了,以前好多跟你家娃娃一樣嚴重的燙傷,在醫院頭花了幾千上萬都沒醫好,來我這,擦幾天藥就好了,還不會留疤。”那婦女有些自吹起來。

    我沒有說話,只是希望她能儘快幫我女兒擦藥,減輕女兒的痛苦。

    接着那女人又從屋裏拿了兩塊牌子出來,遞給我看:“妹子,我可沒哄你喲。你看這是我的營業執照和資格證,我是經過政府認定的,有這個能力給你家娃醫治的噢。”

    我瞟了一眼那兩塊牌子,上面確實有營業執照和資格證等字樣。從我內心來說,我不懂啥叫營業執照,也不懂啥叫資格證,眼下最要緊的是幫我女兒把藥擦上,緩解女兒的痛苦。

    對於她的那些名堂,我沒有心思去了解,於是催促她:“孃孃,既然我們找上門來了,就代表我們相信你,還是先幫我女兒擦藥吧!”

    “好!你們相信我就好,我這就準備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