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的前夫二娃 >第二百一十四章 鍾良的勸解
    牛二娃不甘心就這樣給人道歉,原本這事是自己佔理,卻不知道咋搞的,糊里糊塗間自己成了過錯方,還要給騙子道歉,自己成了衆人眼中無理取鬧的人;

    如今形勢所逼,也不能讓解救自己的兄弟陷於不講信譽的難堪境地,被人當場笑話和指責。

    擡起頭看了鍾良一眼,見他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牛二娃知道,道歉是必須的了,逃不掉的。

    狠了狠心,牛二娃決定放下所有的臉面,跟老兩口道歉。

    囁嚅了半天,牛二娃才從牙縫裏蹦了一句話出來:“對不起!我錯了!”

    然後低下頭,給老兩口鞠了半個躬,猛然轉身,擠出人羣,小跑着離開了人羣,他心裏憋着一股怒火,卻不知道該怎樣發泄。

    面對牛二娃的突然舉動,大家都有些錯愕。

    鍾良哈哈一笑,拍拍老頭的肩膀,說道:“叔,我兄弟就這樣,不太懂規矩,我就替他向你道聲對不起了,還請叔多擔待。”

    牛二娃的道歉雖然不真誠,可事已至此,也只能這樣了,老頭也呵呵一笑說:“沒事!都過去了!只要他以後不再來找我們麻煩就行。”

    鍾良拍着胸脯,跟老頭保證道:“叔,我跟你打包票,以後他不會再來了!這是就這樣,我們走了!”

    鍾良說完,不再理會老頭,大手朝後一揮:“好了!我們走吧!”

    那些掛着扁擔的混凝土工人,聽鍾良這一招呼,都跟在他身後,浩浩蕩蕩的走了。

    只留下那些攤販們在身後的嘖嘖聲。

    每天到了下午時間,我都會將女兒放進揹簍裏揹着做晚飯。

    聽見外面大門砰的一聲開了,又碰的一聲關上了,我估計是牛二娃回來了。

    事實也真是牛二娃回來了,陰沉着臉跨進門檻,將肩頭上的扁擔往屋子角落裏一扔,不管三七二十一,四腳朝天的仰面躺到牀上,盯着屋頂發呆。

    見他這副鬼模樣,我心裏就猜到他準是在外面又跟人幹仗了,因爲有了上次女兒被燙傷的事以後,牛二娃在外跟人起了衝突回來,不敢再像以前那樣衝我發脾氣。

    眼看着他一身髒兮兮的,就躺牀上,把被褥和牀單都弄得烏漆嘛黑,我心裏有些不痛快,斥責他道:“你身上那麼髒,就不能先洗洗才睡上去呀?這搞髒了,我又得洗,帶着娃兒做事有多不方便,你曉得不?咋就不曉得心疼一哈我呢?”

    牛二娃沒有理睬我,仍舊盯着房頂生悶氣。

    他想不通,今天自己咋就錯了呢?難道被人騙了就活該嗎?自己是太沖動了,聽人挑唆幾句,就冒然去找人理論,是自己考慮不周到,可這也不應該是自己去跟人道歉呀?

    見牛二娃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我也不想再搭理他,只管揹着女兒繼續忙着做飯。

    這時我聽見有人從外面回來了,心想那些人跟我沒有關係,也就不去管了。

    聽到有腳步聲到了我家門前,以爲是挨着廁所那間屋的人回來了。

    “妹子,牛娃兒回來了沒?”突然間,鍾良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嚇了我一跳。

    “回·····回來了······”我一時間有些結巴:“咋····咋了······你·····找他······有事呀······”

    鍾良一眼瞥見了躺在牀上的牛二娃,他沒有打算進屋,只站在門口回答我:“沒啥大事,就想跟他說兩句話。”

    “那你進屋來呀,門口站着幹啥呢?”我說着又轉頭看向牛二娃:“鍾良找你說話,你得起來呀,咋這樣不理不睬的呢?”

    “妹子,沒事,就幾句話,我說完就走。”

    鍾良一臉平靜的跟我說完,又朝着牛二娃躺的方向說道:“牛娃兒,我曉得你心頭不喜歡;

    但是在那種情況下,若是不服軟,人家會整你一頓,哪怕我幫着你出手,就憑我們兩個,打得過人家不?

    那些擺攤攤兒的人心齊,不像我們這些人,遇上事都各管各的,誰也不會幫你的!

    你以爲平時幹活路的時候,他們聽我招呼,那是因爲有錢賺;

    這跟人打羣架是沒有錢賺的,搞得不好,還把自己搭上去,你以爲在這事上,那些人還會聽我招呼嗎?

    我曉得你找他們是因爲他們騙了你的錢,可這事拿到明面上說,人家也給上藥了,只是沒有效果而已;

    假如他們是一家正規醫院,給你開了藥,病沒有醫好,難道你也去醫院裏打人,找人還你錢嗎?

    何況你這是自己找上門去求着人家給上的藥,不能完全怪人家,只能怨你自己沒有搞明白人家的真實情況,就冒然上門了。

    我今天雖然讓你給人道歉了,但我也是替你着想,你這有婆娘娃兒等着你養,你要是被人給打個三長兩短,你讓他們娘倆咋辦?

    話我就說到這兒了,你自己考慮考慮,若是覺得我說的不對,你也可以不聽我的!最後再跟你說一句,以後不要再去跟人扯皮了,多爲婆娘娃兒想想,纔是你應該做的。”

    鍾良說完這一番話,轉身回了自己屋裏。

    至於在石碼子找那老女人給娃上藥的事,鍾良也知道,他沒有阻攔我們,是因爲他也不確定那老女人的藥是否管用,所以他不便出言阻止,畢竟孩子纔是最重要的。

    從鍾良的這一番話,我大體聽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也明白了鍾良的用心良苦。

    這也讓我改變了一直以來對鍾良的偏見,覺得他也算是一個性情中人,與牛二娃相比起來,情商、智商都高出許多。

    至於當時牛二娃是怎麼打聽到石碼子這兩夫妻會治燙傷的事,我沒有具體的問過,也知道牛二娃這人有點臉盲,對於那些一面之緣的人,事情過後他就認不出來了,何況我也沒有打算從他嘴裏問出啥來,不想給自己徒增煩惱。

    我只想把這被騙的事擱在心底,讓自己吸取教訓,可牛二娃偏就是一個喜歡惹事的主,心裏不能有事,一旦有事了,他就會衝動做出過激的行爲。

    這次的事就這樣過去了,可對於牛二娃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影響,也沒有因爲這事吸取教訓,檢查自身的毛病,改變自己的處事方式,依然我行我素,隨着自己的性子,任意妄爲。

    爲此,我們這個小家庭似乎被下了詛咒一般,每年都會發生一起大事故,導致我們這個家一直處在一個窮困潦倒的境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