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的前夫二娃 >第二百一十五章 雞零狗碎的生…
    中秋一過,就到了村裏收穀子的時候。

    退了房子,我們一家三口回到了家裏,做起了秋收的準備。

    田埂上的黃豆,已經開始掉葉子了,豆莢也都全部泛黃了,再過兩天,就可以收割了;

    田裏的穀子也由青轉黃,挖水理溝,再過十來天就完全成熟了,到時候收割回來,曬乾,家裏又可以喫上自家種的新米了。

    在我家穀子將收割之前的這些日子裏,除了幫父母家幹活,牛二娃還去幫張師傅家打了兩天穀子。

    張師傅家田地寬,人手少,他自己又每天要出車掙錢,所以田地裏和家裏的活都全由他老婆一個人操持,很是辛苦。

    好在他們夫妻倆平時根村裏的人處得很好,再加上他的獨門祕方,醫治好不少的患者,左鄰右舍和許多患者,一到農忙季節,都會尋上門來幫忙幹一兩天活。

    這樣一來,即使家裏田地寬活多,張師傅老婆也應付得過來。

    因爲張師傅曾經幫了我家的大忙,再加上今年又幫我們醫好了女兒的傷,這份恩情是我們這輩子無法報答的,唯有以這樣的方式,才能表達我們一點點的感激之情。

    再後來,好些年每逢到收種的季節,我和牛二娃都會抽空去給他家幫幫忙。直到後來,我們把自己那一畝多田承包出去給別人種,出門打工了,纔沒有再去張師傅家幫忙。

    可他對我們的那份恩情永遠記在了我們的心底,一輩子都不能忘懷。

    秋收很快過去,小麥的播種提上日程。

    趁着小麥播種之前,田地空着的時間段,父親將田地又做了新的調整,上年剛劃分給我的那兩塊田他收回去,重新在駱家灣這片田的下半段劃了四分田給我。

    在空閒的時候,我會督促着牛二娃去開荒種地,或者是上山砍柴,總期待着一家三口有一天能過上好一點的日子。

    有一次,被我催得不耐煩了,牛二娃直接瞪着眼睛朝我嘶吼:“這死婆娘,你催個球啊,我連根根都沒有,我掙那麼多幹啥子?到頭來,還不是給別人享受!倒不如當天和尚撞天鍾,餓不死算了!”

    他的這一番話,讓我徹底明白了,他這是嫌棄我給他生了個女兒,沒有傳宗接代的人,心底有怨氣,只是苦於沒有合適的機會說出來。

    難怪他幹活總是拖拖拉拉,一點上進心都沒有,在城裏打工的時候,也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每一次說他,都給我找一堆的理由,要不是就說這疼了,那癢了;亦或者是說人家人夠了,不要他了······

    總之啥樣的理由都有,爲避免跟他發生衝突,大多數時間,我都看在女兒的面子上選擇了忍讓。

    可這人啊,總是不能滿足,我的一味忍讓,卻讓牛二娃更是變本加厲,一點也不顧及我的感受。

    原本這生兒生女,根本不是自己說了算,也不是我甘願的,可這不能怨我呀?怎麼把這賬算到我頭上了呢?

    雖然我不想跟他過多的爭論,可我心裏也是非常的煩躁。

    晚上,哄着女兒睡熟以後,,我也躺下來,閉上眼睛,想讓自己入睡,不再去糾結那些雞零狗碎的煩心事。

    牛二娃早已睡着了,一陣陣鼾聲震耳欲聾。

    我翻來覆去睡不着,估計又要失眠了。

    睜開眼睛,屋裏黑洞洞的沒有一絲光亮。

    初冬的夜有些冷了,屋頂上有風颳過的呼呼聲,像是一個夜行者匆匆地從房頂上掠過。

    回想這些年來的種種,我想不明白,這人與人之間的距離,看上去近在咫尺,爲啥越走越遠,怎麼也走不到一條線上?這月黑風高的夜晚,又有誰會跟自己一樣,孤枕難眠,日夜想着眼前這些柴米油鹽的破事呢?

    想歸想,日子還得過下去。

    年底的時候,牛老三跟小唐娃兒帶着兒子回來,在我家玩了一天又去了王家溝農場。

    因爲之前在他家發生的事,牛老四一直記恨着,沒有給過小唐娃兒一家好臉色,尷尬之下,一家三口就回了老家。

    誰知這一別,隔年的夏天,一次意外事故,小唐娃兒就被埋在了礦井裏,留下了牛老三孤兒寡母的過日子。

    那年的除夕前兩天,我外公也意外摔傷去世了。

    我感覺,那些年似乎就沒有過安寧日子,總有意外發生。

    次年的夏天,我又懷孕了。

    面對家裏苦巴巴的日子,我很是茫然,不知道該咋辦,對此牛二娃也是抱着一個不管不問的態度。

    只能說牛二娃是一個自私又自負、卑怯又小心眼兒、粗暴而脾氣古怪反覆無常的男人,敢於承諾也敢於犯錯誤,卻不敢承擔責任,苦難面前,他只顧自己;

    在人際關係方面,他跟一個傻子無異,說話直來直去,想啥說啥,很多時候給人留下笑柄都不自知,亦或者是怎麼把人給得罪了,他也不明白。

    很多次,我試着跟他溝通都沒有效果,反而招來他一頓搶白,我很無語。

    把日子過成這樣,我知道我自己也有責任,快三年時間了,牛二娃自始至終沒有被我改造過來!

    作爲女人,我承認自己是個失敗者,調教不好男人也管不住自己的男人……

    每當夜裏,黑暗中,委屈的淚水禁不住的再次從眼眶流出來,我爲自己鳴冤叫屈:我已經很努力了!但日子爲何還是過得這樣苦巴巴的呢?這到底是哪地方出錯了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

    這樣的日子,又何時是個頭?

    生完女兒以後,我的月事一直沒有來,也就想當然的以爲不會懷孕。

    誰知,在女兒一歲零七個月的時候,我突然感覺胸口脹悶,噁心,返酸,因爲自己有個老胃病,一直沒有好,就以爲是胃病犯了。

    去一個醫療室買了許多胃藥吃了也不頂用,後來準備開中藥喫,醫療室的老醫生給我把了脈,簡單詢問了一些問題,沉吟一會兒,他才告訴我,你這是懷孕了哦。

    那時的自己就像一個白癡一樣,根本不知道懷孕了不能亂吃藥。

    吃了那麼多藥,已成事實,無法再改變。老醫生沒再說什麼,只是默默地給我開了一副中藥,讓我回家熬了喝。

    或許在老醫生的心裏只有這麼一句話:“聽天由命吧!”他不敢將其中的利害關係告訴我,也許是怕出了問題的時候,找他麻煩吧。

    而我也一直矇在鼓裏,直到許多年以後,科技發達了,我用上手機以後,通過網絡才瞭解到這些懷孕小常識。

    幸虧後來又出了意外,沒有保住這個孩子。

    懷孕的滋味很難受,孕反應折磨得我死去活來,直到當年的秋收過後,纔得到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