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那幾件衣服,我也很喜歡,尤其是那條連衣裙,特別的中意,可價格實在太貴,我沒有辦法接受。
在這之前,我所有的衣服中,價格最貴的一件黑色的呢子外套,也不過百十塊錢,而這僅是那條連衣裙就要三百八十塊錢,若是換作其他的,這點錢我得買好幾身穿的了。
本來以爲自己走了,呂雲清也會跟着出來,不再買那幾件衣服。
沒想到,他放不下臉面,獨自將那些衣服買了回來。
雖然心疼錢,可我還是滿心歡喜,畢竟活了三十幾歲,第一次穿上稱心如意又那麼昂貴的衣服,對自己也算是一種安慰吧。
當天晚上,呂雲清說他這屋裏有空調涼快,讓我在這邊睡,他去那邊沒有空調的屋子睡。
抱了一牀被子,拿了一個風扇,他就準備過去,也沒有說讓我跟過去看一眼他給我租的房子是啥樣,自然地我也就懶得跟去了。
臨走時,他告訴我晚上要是感覺冷了,自己關一下空調,還手把手地教我怎樣開關空調。
見我學會了,他才放心地走了。
關上房門,我躺在牀上看電視。
正看得津津有味的時候,突然間收到他發過來的信息:“要是晚上想上廁所,門背後有一個尿桶,將就着用,明天我過來再拿去倒掉。”
我這才發現門背後,果真放着一個帶蓋子的紅色塑料桶,看來這就是他所說的尿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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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有些好笑,這東西我家好多年前也有,可現在還用它是不是有點誇張了?況且屋子後面就是公廁,出去也不過幾步路,竟然還在屋裏搞個尿桶,這人是不是有點懶呀?
對於初來乍到的我,當時真不理解大夏天的屋裏還放尿桶,而後來到了冬天,我才知道這玩意兒確實必不可少。
雖然有些牴觸這玩意兒,可人家是一片好心,我也只得回覆他:“嗯,知道了。”
浙江的夏天,日子真的難過,實在是太熱了,尤其是住在這種低矮的小瓦房裏,悶熱潮溼,遇到回南天的時候,地面上全是水,不管你怎麼搞,它都不會幹。
這一晚,我在這邊睡得挺好,卻不知道他在那邊受了怎樣的折磨。
第二天,他沒有去上班,依然在家裏陪我聊天、看電視,還教我怎樣使用觸摸屏的手機。
喫過中午飯,他坐在牀頭邊,倚着壁頭邊看電視,邊和我聊天。
說了不一會兒,就沒人迴應我,扭頭一看他竟然睡着了,還打起了呼嚕。
沒有打攪他睡覺,想着讓他睡得安穩一點,我將電視的聲音關了。
他一覺醒來,已是下午四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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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動靜,我扭頭問他:“醒了。”
“嗯,咋就睡着了呀?你也不喊我一聲。”他擦擦嘴角流出來的夢涎,跟我說。
“我看你很困的樣子,不忍心喊醒你。”說完,我瞄了他一眼,又戲謔地問道:“昨天晚上,是不是沒有睡着?”
“想啥了?睡不着?”我壞笑着緊追不捨追問道。
“唉,你不曉得,那邊太熱了,風扇又轉得嗚嗚響,哪還睡的着哦。”他一本正經地說道。
我這才發現,他是爲了讓我有一個舒適的睡覺環境,才把他自己的屋子騰給我,而他卻去住那邊沒有空調的屋子,忍受熱得睡不着的痛苦。
一絲感動涌上心頭,同時也伴隨着一絲慚愧,因爲我的到來,他沒有舒適的睡覺環境,導致他一夜沒有睡好。
他打開手機看了一眼:“哎喲!都四點過了,還沒有買菜,我得去買點菜回來,不然晚上沒菜吃了。你想喫啥子,我去買。”
說完趕緊下牀,穿上拖鞋,準備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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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買啥就喫啥,不用管我。既然我來你這兒了,就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以後日子長着哩,不要搞得那麼客氣,顯得生分。”我隨口說道。
“要得,那我就自己拿主意了喲。”說完,他就走了。
晚上,他做了一個紅燒魚,炒了一個小油菜,煮了一個紫菜蛋花湯。
說實在的,他的廚藝確實不錯。
而我,也很享受這樣的生活,有人做飯、做家務,我只負責喫喝玩樂,簡直爽歪歪。
享受歸享受,還是得面對現實,我來這不是爲了能有人煮飯伺候我,而是爲了能找一份好工作,賺錢養兩個孩子的同時,還有兩萬塊的貸款等着我去還。
喫完晚飯,一切收拾妥當了,我才問他:“你給我找的活呢?怎麼樣了?”
“活啊?說倒是說了,車間主任也答應了,但是你得先去看看再說具體怎麼安排。”
“那啥子時候去看?”
“要不,明天吧!明天我帶你去廠頭找車間主任,看她怎麼安排。”
“好,那就明天去。”
說定了,第二天去廠裏。
一大早,我就起牀洗漱,收拾停當,等着他過來,就一起去廠裏。
誰知等到九點多,他才蒙松着眼睛過來了。
早飯都沒來得及喫,呂雲清就騎上電瓶車帶我去廠裏了。
在辦公室裏找到他們的車間主任,他將我的情況做了一個簡單的說明。
車間主任姓雷,是一個本地女人,個頭不高,但是很有氣質,在廠裏是一個數一數二風雲人物。
雷主任用鄙夷的眼神,將我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才淡淡地跟呂雲清說:“老呂,你帶她去阿容那裏做大工吧,一天上八個半小時的班,六十塊錢一天,加班的話,按時計算。”
我本身個頭就小,老家那邊紫外線強,皮膚又很黑,懷兒子的時候,臉上長了不少的斑,屋頭沒有閒錢去調理,就一直都沒有消退,再加上我向來不會打扮,所以看上去很醜也很傻。
就衝我這副模樣,即使有好的工作,人家也不會安排給我幹,更何況我所面對的這些人,都是些狗眼看人低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