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躓徹底沒了哄她的興趣。
“母妃,反正我這輩子就這樣了,腿也斷了,也不算個男人,你要是真的那麼看不慣我,就少召我進宮!”說完一拂袖就要離開。
“你滾了就再也別來了!”嶽覓晴發狠的說,然後憤怒的把一桌的杯盞都拂到地上去了。
杯盞碎裂的聲音清脆又刺耳,齊躓腳步一僵,只是一瞬,他繼續了腳步,可能是心中有氣,就連不小心踩到了碎片都沒有讓他停下腳步。
只是那微跛的腳讓他的步子看着多少有些滑稽和狼狽。
陶瓷的茶碗渣子碎了一地,齊躓踩過的地方有些沾了點紅,可能是刺破了鞋底,沾了血。
狼藉一片,看着觸目驚心。
嶽覓晴看着這滿室的狼藉,心中一陣空虛。忍不住伏在桌子上痛哭流涕。
漸漸的她的哭聲減弱,她從胳膊裏擡起頭,眼神裏滿是不甘。
她不能就這麼認輸,她不想死,夏皇的態度讓她心寒,也同時給她敲響了一個警鐘,既然齊躓不堪用,她也不能坐以待斃。
一個計劃在她心中緩緩浮現,她的眼神裏也逐漸變得深沉,滿是算計。
翌日一早,整個夏宮都大亂了。
因爲夏皇竟然病倒了。
昨夜從伊蘭宮離開以後,夏皇就回了御書房,然而今日清晨,當服侍的大太監要去給夏皇洗漱時,突然發現,夏皇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暈了過去。
御醫院的太醫們也都驚慌不已。
一個個會診討論之後,得出的結論是,夏皇疲勞過度,突發急病,所以......中風了......
嶽覓晴得知這個消息時,人都傻眼了。
什麼叫疲勞過度?宮內都知道昨夜夏皇是來她這春宵一度了,結果走了人就中風了。
那她豈不是成了衆矢之的?
越想嶽覓晴越崩潰,老皇帝這把年紀了,突然有個病啊災的不是很正常嗎?可是偏偏就發生在從她這離開以後。
不關她的事,她也洗不乾淨了!
與她這邊手忙腳亂不同的是,祀牢內,鬱晉遠正在慢條斯理的喝着粥。
傷口都處理過了,也換了乾淨的衣衫,整個人坐在那,慢悠悠的動作看起來很賞心悅目。
唯一破壞氣氛的就是他臉上細細的一道傷口,傷口已經由血紅變成深棕,像一條細線,其實也不太明顯。
“就是這樣,夏皇如今癱在牀上,意識不清,嘴也歪了,說不清楚話,所以大臣們都要求讓三皇子代政。”齊鈺站在一旁淡淡的說。
鬱晉遠臉上並沒有詫異,這一點早在他們的預料之中。
“嶽覓晴那邊有什麼動靜?”
“聽說昨夜她深夜還召了齊躓進宮,不過聽宮裏的眼線說談的並不愉快,嶽覓晴摔了東西,沒多久齊躓就氣沖沖的離開了。”
一碗粥見了底,鬱晉遠纔將碗盞遞給了齊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