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找,是不敢找。”月燃眼中的淚意變成濃烈的恨意。
“不敢......?”祕母眼眶微顫。
“月留族一夜覆滅,盡遭屠戮,是什麼人才有這樣的手段?在確定敵人是誰之前,我怎麼敢隨意求援,那不是給你們找麻煩嗎。”月燃勉強一笑。
其實月燃這話說的也不完全是真的,她更多是因爲害怕,月留族乃是月階之首,那些人說殺就殺,說滅就滅。
整個月留族只剩她一人,她去別族又有何用?
能被收養,給口飯喫,恐怕就已經是大恩大德了。
可是她要的根本不是苟延殘喘,老天爺留下她這條命,就是要她爲父母,爲族人報仇,重振月留族。
她眼中的光芒太甚,灼燒了衆人。
祕母擦拭了一下眼角。
“好孩子,這條路,不好走啊!”
這是一條充滿鮮血和荊棘的道路。
“我查了這麼多年,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讓我找到了當年對月留族下手之人。”
“找到了?”
“對,我親手殺了當時帶人屠戮我月留族的兇手。”
“好啊,好啊!”祕母長出一口氣。
然而月燃的面色卻沒有絲毫軟和,一瞬間陰鬱如晦。
“但是那些人只是背後人的馬前卒,真正下令屠戮我月留族的人還在逍遙法外,甚至...還在作惡。”
“什麼......?到底是什麼人?”祕母手中木杖重重的擊地。
“接下來的事,祕母難道猜不到?”路綰的聲音清冷。
“我?”祕母眉心微鎖,突然眼神一顫。
“就是你想的那樣,罘氏族爲了迴歸,籌謀已久,先是滅了月留族,後又威脅你出面扭曲事實,最後也沒有放過鬼族。”
“什麼!鬼族也......?”
“我們回去的時候,鬼族也被滅族了,其手段和當年的月留一般無二。”
祕母的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就要向後倒去,路綰嘆了口氣,抓住了她的小臂。
手中銀針一閃,直接封住祕母的幾個大穴,動作快到看不清殘影。
“你做什麼?”一旁的大祭司不明所以,直接疾聲道。
來不及反應,她一掌直接向着路綰轟出。
月燃和鬼鳧想去攔卻根本來不及,就在要打到路綰肩膀時,一記破空聲響起。
“啊!”一聲慘叫響起。
慘叫的人卻不是路綰,而是大祭司。
只見她的手腕處一個血窟窿,正在汨汨的往下滴血,而地上躺着一枚小小的銀錠,上面沾着幾滴血,顯然射傷大祭司的就是它了。
黎淵立刻向銀子射來的方向望去,然而房梁之上,此刻卻是空空如也,連個鬼影都未見。
饒是他,心中都忍不住掀起了軒然大波。
“大祭司,玉公子是在爲祕母診療”月燃扶住大祭司,解釋道。
祕母此刻也恢復了清明,佐證了月燃說的話。
剛剛的事發生的突然,路綰看了一眼大祭司還在流血的手腕,微微皺眉。